挖挖我写杂文的思想根源

时间:2022-07-23 02:59:01

挖挖我写杂文的思想根源

写杂文二十来年,真的没思考一回缘何而起、为何持续,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基于崇高理想,也不是追求伟大志向,更不是受古人“苟无济代心,独善亦何益”之类话的激励。大体上是,因为想写就写了。若再挖思想根源,大概出于这样的原因:

家庭影响。父亲民国时读九年私塾,《论语》《大学》《古文观止》等许多篇章倒背如流,因为有些文化,又有公职,遇事就喜欢论个理。尽管在我记事时大搞限制资产阶级法权,但世间不平事依然挺多,比如领导干部优先将自己的子女招工进城,权力者在架电、修路等生产建设中捞油水。每逢这种事,父亲就要写诗讽谕。他的记忆力极好,宣传力也很强,走到哪就把诗背到哪。这对我无疑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就是做人要有是有非,敢爱敢憎,仗义执言。母亲缺少文化,但心地善良,不谙世故,不知圆滑,同情弱者。有一年,居住城里的她到户口所在的乡下领取卖地剩余补偿款,所得数百元,她见穷乡亲就给,遇可怜人就发。这一趟不仅没把钱领回家,还倒贴几十元路费。母亲对弱势群体的同情,对社会底层的怜悯,让我刻骨铭心。他们告诉我良知,滋养我仁善,教导我无畏,激励我以笔为旗为正义呐喊。

享受。贾岛说:“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这眼泪显然不是付出艰辛的伤感,而是难以抑制的快乐。三年思得两句话,不绝后也空前,怎不快乐?我的杂文首篇是在重庆工作时写的,发在《重庆日报》上。我一向愚拙,完全是照猫画虎画出来的,讲的什么全不记得,反正比较辛辣,文章刊出后看了几遍,每遍都能从中获得。这是把手写体变成铅字的,真正的是思想的、拔刀的、鞭挞的。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后写前苏联问题,五十多篇,每写一篇都有这样的。这是在薄冰上玩杂技,在钢丝上跳芭蕾,在烈火中取粟粒,只要没落下水,没掉进深渊,没烧成焦炭,就有无限的。无疑,你有,就有人没。于是因此而四次遭遇告密,连累载体。他们是谁?或熟悉或不熟悉,或告至单位或告到巅峰。这还能让你有?依然有——小人不快,吾必快哉。

朋友推动。朱赤墨黑,与杂文圈子朋友打得越热火,就越觉得不写杂文对不住这帮朋友对你的厚爱。我的杂文应有几个升级过程,现在拿出第一本杂文集,让我送给猪都觉得不好意思。每一次写作观念的转变或提升,都来自于杂文圈子里朋友的交流和推动。如果没有像邵燕祥、陈四益、王春瑜、王得后、杨子才、李庚辰、符号等年长的朋友,没有像朱铁志、李下、鄢烈山、王乾荣、赵敏、杨子、杨学武、杨庆春、潘多拉等年仿的朋友,没有刘成信兄率领的《杂文选刊》团队,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层次上转笔头。不要只说杂文是好东西,杂文圈子里朋友更是好东西。所以在这里作个揖:诸位,受心阳一拜!

上一篇:又有四个孩子被踩踏致死? 下一篇:保健品这种“祸”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