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锁的门 第8期

时间:2022-07-19 08:15:03

在苏格兰的格拉斯镇有一个少女,她就像时下的许多青少年一样,对家庭和父母的管束感到很厌烦,她一直试图反抗家里那种传统生活方式。终于有一天,她对母亲说:“我要离开这里!”

就这样,她决定去外面闯世界。然而不久,她就失望了,因为她根本找不到什么工作来谋生,最后,只能流落街头,靠出卖肉体为生。几年过去了,她的父亲去世了,母亲也日见苍老了,而作为女儿的她则越来越深陷于街头堕落的生活,不能自拔。

在这些年里,母女俩没有任何联系。母亲在多年后的一天,听说了一点关于女儿的下落,她立刻动身到城镇的热闹地区去寻找女儿。她在每个找得到的救济所门前停下来请求着:“请允许我贴这张启事。”这是一张有着灰白头发的微笑着的妇女的画像,在画像的顶部写着一段话。

一个中午,女儿走进附近的一个救济所,想要领取一份救济食物。她心不在焉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工作人员的布施,眼睛却瞥到了墙上的布告栏,忽然她看到了那张画。

她等不及领到食物,就站起来走过去看个究竟。是母亲!上面还有一句话:“我仍然爱你……回家吧!”她呆呆地站在母亲的画像前,哭了。这不可能是真的!

此时,已是深夜,但她非常激动,即刻动身走着回家。当她走到家门口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有些忐忑,轻手轻脚走上前,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她鼓起勇气敲了敲门,门一碰就开了。她马上惊慌地想到,有坏人闯进了家里,再想到母亲的安危,她便不顾一切地跑到卧室,却看到她的母亲正在熟睡着。她立刻摇醒母亲,急切地说:“妈妈,是我,是我啊!我回家来了!”

她母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擦干眼泪,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女儿哭泣着:“我真担心,要知道,大门是开着的。我以为有人闯进来了!”

母亲看着女儿,温柔地回答道:“亲爱的,自从你走后,大门从未锁过。”

(索蒙/译)

赏析

如果你是一位母亲,当你为女儿付出种种无私的关爱却被女儿误解甚至抛弃时,你是否会陷入消沉悲哀而不能自拔,是否会选择情感转移以求得心灵宁静?《不锁的门》奏响了一曲立意高远的动人之歌,文中的母亲作出了“母爱不设门,真情不言弃”的崇高选择。作者在叙事时一步一锤,锤锤敲击读者的心灵,步步激起感情的波澜:母亲多年来从未放弃努力,“听说了一点关于女儿的下落”,便“立刻”去寻找,一层;她抑制亡夫之痛,未因“日见苍老”而悲伤绝望,她的自画像竟是“微笑着”的,二层;自画像顶部的一段话“我仍然爱你……回家吧”情真意深,一个“爱”字,一个“仍然”,一声“回家”的呼唤,体现出母爱的博大与宽容,真挚感人,三层;当听到在人生道路上迷失的女儿的“急切”呼叫时,她“擦干”了多年期盼终于遂愿的兴奋之泪,没有一点怨言,有的只是“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四层;紧接着,最为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现了:母亲听了女儿的泣诉,“看着女儿,温柔地回答道:‘亲爱的,自从你走后,大门从未锁过。’”质朴而隽永的话语点出题旨,好似一股清泉,荡涤着读者心田中的尘埃;好似一道强光,照亮了一位伟大女性的高大身躯;好似一记重锤,在读者的心砧上敲击出耀眼的火花!真是“豹尾击出最重锤”,这种让情感的激流不断撞击读者心扉,结尾处突然加大力度,掀起读者情感共鸣巨浪的叙事艺术值得我们借鉴。

【江苏曹津源(本刊读写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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