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金理论对儿童文学翻译的指导意义

时间:2022-07-13 12:26:42

巴赫金理论对儿童文学翻译的指导意义

摘 要:儿童文学即为儿童创作的文学。它兼具教育与审美意义,有儿童和成人双重读者,其文本也表现出一定的特殊性,因此儿童文学文本的翻译也应有一套符合自身特色的方法。巴赫金的复调理论和狂欢化理论可以清晰地阐释其文本产生的动态过程,对话性解读可以充分体现出作者、读者和译者之间的相互交流,对这一领域能作出清晰地透视。

关键词:儿童文学;复调;狂欢化;对话;翻译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30-0078-02

何谓儿童文学?据国家统计局数据,中国自2005年已有13亿人口,0-14岁的儿童近3亿。儿童教育问题早已引起充分的重视,儿童读物市场也是百花齐放;但是关于儿童文学的界定却并不明确。瑞典学者Gothe Klingberg首先提出儿童文学是“为儿童创作的文学”,陈子典在2003年出版的《新编儿童文学教程》中将其定义为“儿童文学是指切合儿童年龄特点、适合儿童阅读欣赏、有利于儿童身心健康发展的各种形式的文学作品”。这些定义都体现出了儿童文学的两个显著特征:兼具文学审美性和教育意义,有成人和儿童读者的共同参与。要翻译这样的文本,必须要掌握协调好这两个体系,才能达到作者的预期效果,满足读者的迫切需求。

20世纪著名的文学批评家米哈伊尔・巴赫金提出了著名的复调理论和狂欢化理论,对文学文本的解读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视角。他提出“一切莫不归结于对话,归结于对话式的对立,这是一切的中心,一切都是手段,对话才是目的。单一的声音,什么也结束不了,什么也解决不了。两个声音才是生命的最低条件,生存的最低条件”,这奠定了复调的基础,也正是“对话”理论的核心,而“对话性是具有同等价值的不同意识之间相互作用的特殊形式”,这种基于平等关系的对话性解析在儿童文学文本中能更好地协调成人与儿童读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在再创作的译文文本中可以达到协调平衡作用。

一、儿童文学与复调小说

巴赫金的复调理论以人际对话为出发点,正是通过语言的对话,人与世界、与他人构成社会交际关系;作品中有众多各自独立而不融合的声音和意识,每个声音和意识都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和价值,这些多音调并不要在作者的统一意识下层层展开,而是平等地各抒己见,作者与其笔下的主人公构成微妙的动态关系。人物与人物、人物与作者,是互为主体的关系,而不应是主客对立的关系。因为人不是供人打量的物,人对他者的意识是在语言对话关系中形成的。这种关系可以通过文本的叙事呈现出来。

作者即作品的第一个读者,在创作过程中作者逐渐隐退并隐去自身趋向性,由人物本身来自我阐发,代入主人公意识,构成艺术世界。而读者亦可以在对作品的解读作出自身的判断和解读,构成与作者和作品主人公之间的对话,形成论辩关系。而儿童文学文本在这种叙事模式之外,还融入了审美和教育的双重意义,必然掺杂了成人与儿童之间视角的转换,在作品中则表现为对某些儿童禁忌词语意向的掩饰和转移。与其他文本相比,儿童文学文本的对话性结构更为复杂,也更需要这种论辩性的动态解读。

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在原有的作者和读者关系之外,还加入了译者的声音,上面的叙事图表就演变成:

从原文到译文的完成是各种声音相互交流对话的结果,也正体现了复调小说多声部的特性。

二、狂欢化诗学与儿童文学

狂欢化源于狂欢节,节日上的庆典活动和仪式都被称为狂欢式,狂欢式蕴含象征意义且复杂多样,体现在文学作品中则是文学狂欢化。巴赫金把小说看作各种异质性成份的复合体。巴赫金发现,在狂欢化的文学世界里,不仅有自己的时空型,而且有自己的语言实践。这是一种狂欢式的特殊语言,它容纳了诸如粗俗化的广场语言、伊索式的寓言语言、隐喻、侃……换言之,它几乎囊括了与双声语、一符多音以及与滑稽相关的一切美学范畴(丑、幽默、怪诞、喜剧因素……)。在他看来,小说永远都是未完成的开放状态。这种解读与儿童文学不谋而合。

儿童文学作品淋漓尽致地体现出了这种文学狂欢化的特征。狂欢广场的意象在儿童文学中比比皆是,如《小意达的花》中花王花后的舞会,《爱丽丝漫游仙境》中的茶会等等,参加狂欢的除了人,还有各种儿童作品中赋予生命的各种拟生命体,能看到想到的一切都会成为生命的象征,这也正契合狂欢化中的全民性特征。蓝胡子禁止打开的那扇门和小女孩违背诺言染上金色的手指都是狂欢仪式的象征。狂欢的时空可以是任何的异世界,无论是爱丽丝的兔子洞仙境,彼得潘的永无岛,还是哈利波特的魔法学院,都是孩子们的梦想空间,这里没有时间的流逝,逻辑就是随心所欲。这种杂乱无章,毫无时间逻辑可循的故事也正构成了儿童文学难能可贵的童心童趣。语言的无序变成了有趣的文字游戏,逻辑的缺失使任何荒诞不羁都变成可能,天马行空的想象和创造才更适合儿童的审美情趣。而这种情趣却往往会在翻译的过程中出现刻意的篡改和遗漏。究其原因,往往在于成人对儿童的操控。

儿童文学定义为为儿童创作的文学,其创作者依然是成人,从作者到出版商都对儿童读者的阅读选择进行了筛选和干预。经过重重过滤,留给孩子的往往是成人认为最适合孩子的作品。我国儿童文学起步较晚,有意识地承认儿童文学的存在已经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虽然先后出现过张天翼,陈伯吹这些儿童文学作家,本土作品在儿童文学市场上份额不到10%,绝大部分都是翻译的作品。而这些作品中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经典的重译,名作《小王子》近10年在国内就有超过80家出版社出版过近100个翻译版本,但真正的好作品却不多,名家作品少,能像杨静远、赵元任这样译出童趣的作品寥寥无几。很多翻译作品画蛇添足,或增添解释说明,改变原有的句式,却无法兼顾同声谐韵特征;或屏蔽某些涉及死亡或暴力的词语,偷换概念。这些做法都体现出了成年人对儿童的关爱和保护,但是儿童文学的美就在于其异于成人甚至不符合常规的狂欢化特征,尽管教育性意义也要在同样的文本中传达,但主要的体现方式并不是回避而应是引导。要正确传达这种审美情趣,就应将他们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探索他们的需求,达成愿望。

结语:巴赫金的复调理论和狂欢化理论都能更好地诠释出儿童文学的本质特征,体现出其复杂的动态对话过程。儿童文学翻译过程涉及译者的介入使得这种对话更加复杂而呈现出典型的双语性。要完成这一语言的转换,必须平等看待儿童的审美需求和审美情趣,而不要始终将成人凌驾于儿童之上。复调小说中的作者的隐形和译者的隐形有共通之处,已完成的作品中主人公是自我阐发的,并不是作者(译者)意识的附属。巴赫金的核心对话理论在克里斯特娃的解读下引申出“互文性”理论,文本的前瞻和回顾可以呈现出文学发展的趋势和规律,使得对话语言的研究超出了文字的藩篱,进入了新的境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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