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属称谓非亲属化的英译问题探究

摘要　亲属称谓非亲属化是基于中国独特文化的特殊称谓现象，对这类特殊称谓的英译要充分考虑中西两种文化之间的差异性。本文旨在通过认识亲属称谓非亲属化这一现象，探讨译者在亲属称谓非亲属化英译过程中所面对的问题・

关键词非亲属称谓文化差异英译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1　亲属称谓

“所谓亲属，《辞海》说是因婚姻、血缘与收养而产生的人们之间的关系。称谓就是称呼方式。《现代汉语词典》说是人们由于亲属和其他方面的联系，以及身份、职业等而得来的名称。亲属称谓，简言之，就是对自己有亲属关系的人的称呼方式”。

中国的人际称谓系统在本质上围绕家庭展开，无论就书面语还是口语而言，汉语的亲属称谓系统都堪称世界上最丰富、最繁杂的亲属称谓系统之一。这源于长期以来古代宗法制度、伦理礼法和自给自足农业生产模式的影响。相比之下，英语的亲属称谓系统就要简单、笼统多了。“例如，在汉语称谓系统中，父亲的兄弟的子女是堂表兄弟姐妹；父亲的姊妹的子女是姑表兄弟姐妹；母亲的兄弟的子女是舅表兄弟姐妹{母亲的姊妹的子女是姨表兄弟姐妹。”而在英语称谓系统中，这些纷繁复杂的称谓分类原则是完全不存在的，父亲的兄弟姊妹的儿女和母亲的兄弟姊妹的儿女统统用cousin一词代替。

2　亲属称谓非亲属化

亲属称谓非亲属化，就是用亲属称谓词称呼非亲属成员，“即以爷、娘、叔、婶、哥、姐等字眼称呼一些既无血缘关系。亦无姻亲关系的人”。这是汉语称谓中富有民族特色的一种特殊现象，也是十分普遍的现象。目前，这一现象还无固定统一的名称，常用的名称有拟亲属称谓、仿亲属称谓、类亲属称谓、亲属称谓的外化用法、扩展用法、泛化用法、社会称呼法等。本文所采用的是“亲属称谓非亲属化”这一名称。

“历史上以五伦为本位的社会结构和始于家庭通达天下的传统文化仍然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社会行为，在社会交际中仍然常常把社会当作家庭，把社会交际对象视为亲属成员。”因此，亲属称谓非亲属化这一现象就有了其存在的依据。但在英语国家，对于亲属关系以外的人使用亲属称谓却是不符合西方习俗的。

3　亲属称谓非亲属化的类型

按照称谓的搭配方式，亲属称谓非亲属化的称谓语可以通过以下方式形成，(1)单独使用亲属称谓词，如爷爷、奶奶、哥哥等；(2)姓氏或人名+亲属称谓词，如李大姐、阿庆嫂；(3)老／大／小等表示年龄、地位和辈分的字词+亲属称谓词，如老大哥、大妹子等；(4)特征+亲属称谓词，如大个子叔叔、胖婶等。(5)职业+亲属称谓词，如警察叔叔、农民伯伯等；(6)敬词+亲属称谓词，如仁兄、贤弟：(7)义/干+亲属称谓词，如义父、干儿子等。

4　亲属称谓非亲属化的英译问题

前文提到的这些假借形式通常传递以下相关信息：被称呼者的年龄、地位、特征、职业和听说二者之间的关系。例如王大姐，张大哥这样的称谓就可以显示这样的信息：(1)被称呼者比说话人年长；(2)被称呼者资历深、学问广，在一定范围内地位崇高，受人尊敬；(3)二人是朋友或同志的关系。但若单纯将王大姐，张大哥这样的称谓逐字翻译为Sister Wang，BrotherZhang就难免会让在基督教宗教文化背景下生活的读者产生误解。因为根据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的释义，Sister一词除姐妹的意思外还兼具有宗教意味，指宗教团体中的女性成员，尤指修女，即memberofcertainfemale religiousorders；nun，相应的Brother一词则指代教友。主内兄弟和僧侣。在这种情况下，逐字翻译的方法显然是行不通的。

又如鲁迅先生的短篇小说《祝福》中，作品中的主人公祥林嫂是作者四叔家雇佣的女工，无论主人，还是其他与她同等地位的长工都称其为祥林嫂，如文中所说“大家都叫她祥林嫂”，可是她姓什么却无人知晓。可见“嫂”这一亲属称谓所代表的家庭关系在文中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个惯常的称呼方式而已。在这种情况下，若将“祥林嫂”逐字翻译，就免不了会产生误解。英语读者会不明白为何四叔四婶的嫂子也是作者的嫂子，这就不可避免地牵涉到了家庭伦理问题。因此，杨宪益和戴乃迭在他们的译本中将祥林嫂译为Xiang Lin’s wife既符合作品中人物的真实身份，也有效地避免了可能对英语读者造成的理解困难。

在中国文化中最普遍的例子，要算是在问路时如何称呼陌生人了。通常人们在问路时依据被问者的外表得出对其性别和大致年龄的判断，然后以相应的亲属称谓称呼对方以示友好。例如，问路者年龄小，被问者年长，就可以用大哥、大姐或叔叔、阿姨称呼对方，但这种称呼方式并不意味着听说二者有血缘或者姻亲之间的关系，而仅仅是基于中国文化所形成的语言习惯和社交习惯。面对这种情况，若逐字翻译，必然会在不了解中国文化内涵的英语读者之间造成误解。因此，应对此种情况的最佳方法就是以英语国家文化习惯为参考坐标，在其中寻找译文的立足点。这就是说，可以把对陌生人的称呼翻译成符合该译入语国家语言习惯和社交习惯的用语，即可以以英语日常用语Excuseme作为交谈的开场白，或直接以Sir和Madam称呼对方。

5　结语

在中国文化中，亲属称谓非亲属化的现象非常普遍。随着中西交流的日益增多和加深，如何向英语国家读者准确而有效地传递这一独特称谓方式所蕴含的文化精髓，就成了广大译者不得忽视的问题。译者在翻译此类特殊称谓的过程中，采用何种方法才能使译作达到最佳效果，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如何在不同文化中寻找到契合译文落脚点的文化参考坐标，如何使译文既符合汉语语言习惯又不违背英语文化常规。更值得广大译者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