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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2-07-03 10:15:11

我基本上用戳田鸡的方式捉田鸡,这样爽快。从动作上讲,符合青少年好动的习性。

这天上午,天气有点热了,我把袖管卷卷,扛上鱼叉去河边戳田鸡了。好几天没有荤腥吃了,搞点“野味”解解馋。兴冲冲赶到河边,虽然没有田鸡的叫声,但是分明看到了许多青田鸡卧在浮萍上,我就手忙脚乱地一阵乱戳,但几下子都扑了空。青田鸡个小很灵活,鱼叉到处,它们早逃之夭夭……沿着河浜一圈兜下来,两手空空,可见我戳田鸡的技术不行……正当我十分泄气时,我在河边的一棵大树根边上,看到了一只“老山东”,啊,它正睁着大眼睛看着我,我不敢正面戳它,不是怕它,是怕它逃掉。我从侧面迂回过去,慢慢伸出鱼叉,眼看鱼叉离“老山东”还有半米距离,我屏住气狠狠地戳过去,心里喊道“着”,却只听到“扑通”一声,“老山东”比我动作快,跳进河里没了踪影……

入秋后有了“财吉”(蟋蟀),这就比较忙了。

那时捉“财吉”,工具是三样东西――竹管、“财吉”网和螺丝刀。

那个年代,我捉“财吉”不是用来斗的,主要是用来换粮票。一只“财吉”,小的可换一两二两粮票,大的可换半斤,奇大的可换一斤或者两斤。奇大的‘财吉’基本上捉不到,我比较注重捉大的,可换半斤粮票就很高兴了。

但是,奇迹总是会出现的。有一天下午,短暂的大暴雨过后,天空出现了彩虹,我知道雨后土地泥泞,不是捉“财吉”的时候,我就到河边玩耍。在河边有一棵老桑树,在老桑树的根部有个半圆的空心的地方,因为大暴雨的冲洗出现一块半平方米大小的光溜溜的平地,奇迹就在这里出现(我是因为听到“财吉”高亢的叫声才注意到这一幕的)――有个大蛤蟆在和一只奇大的“财吉”斗,当然是大蛤蟆想要吃掉奇大的“财吉”。我一阵兴奋,用树杆赶走了大蛤蟆,可能是那只奇大的“财吉”认为我救了它,倒没有逃跑,乖乖地被我用总是放在口袋里的“财吉”网罩住了^这下我高兴得不得了,这只奇大的“财吉”换个两斤粮票是没有问题的……

转眼是深秋季节,到吊蟹的时候了^

当时,上海的河浜里到处是螃蟹,个不大,但是很干净,肉很鲜美。吊蟹的工具也简单,两根两尺长的竹片交叉弯曲,底下用一个一寸大小网眼的网托住,在网中放一块蛤蟆肉,将吊网放入河浜中,蟹网用一根粗线吊住,上面系一块小木块,浮在水面,半天后用带钩的长竹竿撩起蟹网,就能捉住贪吃网里蛤蟆肉的螃蟹。而吊蟹要在夜里比较奏效。每当“秋风起蟹脚痒”的时候,到了深夜,河浜边上就有手电筒的亮光闪烁,那是吊蟹人在忙碌。一般一个夜里吊一铅桶蟹是没有问题的。

当时的蟹大部分是吊来自己吃的,因为螃蟹太便宜,小的五六毛一斤,大的也不过八毛钱一斤,卖了没几个钱,不如自己下酒填肚子。

我不太喜欢吃螃蟹,因为我见到过螃蟹在棺材底下爬进爬出。

一天早上,我去近志丹路(即志丹苑考古遗址的地方)和新村路口的小菜场买菜,路经村东小路,在小路两边,放着棺材(当时土葬有许多棺材是放在地面上的)。天已经微亮,小路两旁的杂草挂着露珠,时不时打湿了我的鞋,走着走着,看到几只螃蟹从棺材底下爬出,爬到小路中间,真是“横行霸道”。我飞起一脚把一只离我近的螃蟹踢得远远的,又去追另外的几只螃蟹,踩死两只,余下的螃蟹迅速逃到棺材底下,总算保住了命。这以后,我就不大喜欢吃螃蟹,因为一吃螃蟹就想到它们是从棺材底下爬出来的……

要说“拷浜头”,就比较简单了,就是几个人结为一伙,在小河浜或者大沟中拦一条坝,用脸盆或者畚箕。有专业点的用自制的“拷斗”,将一边的水“拷”到另一边,一边的水没有了,就见到鱼和泥鳅什么的,捉了再放回水即可。这个比较简单,但这是个体力活,我不大愿意干。我这个人喜欢干轻松点爽快点的活,所以就一直没什么长进,懒懒散散大半辈子,倒也自在。这可能就是目前上海本地人的习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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