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峻峭 豁达自在

时间:2022-07-01 12:5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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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室南渡之后,书道渐衰,模仿之风颇盛,其中亦不乏佼佼者,得米芾笔墨神韵者,应首推吴琚。

吴琚(生卒年不详),字居文,号云壑,河南开封人,为宋高宗吴皇后之侄,太宁郡王、卫王吴益之子。宋孝宗乾道九年(1173年)中,授临安(今杭州)通判,历尚书部郎直学士,曾主淮东漕运,总管军饷,历帅荆襄鄂三路。庆元年初,以镇安节度使留守建康(今南京),后迁少保,位至少师,身世显赫于孝宗、光宗、宁宗三朝,世称“吴七郡王”,官至镇安军节度使。

吴琚性情谨敬温和,淡泊好古。工诗词,孝宗常召之论诗作字。其诗多写自然景观,将人对自然与生命的向往融入诗书之间。试图把心灵释放到大自然之中,实现人与自然的对话,完成一种愉悦身心的生命情境。吴琚擅正、草,工行书。幼承庭训,其父为高宗赵构宪圣皇后之弟。宪圣皇后擅书法,其书能与高宗乱真,吴益师法其姐,亦有书名,吴琚虽为皇室贵胄,然从不自骄,日日临钟、王法帖,后沉酣于米书之中,神形皆备。董其昌谓“琚书自米南宫外,一步不窥”。这种创作方法蹈古人所忌,唐亚栖《论书》曾谓“凡书通即变,王变白云体,欧变右军体……若执法不变,纵能入木三分,亦被号为书奴,不足称书”。吴琚对米芾的折服和痴迷决定了他的审美和创作观。追求“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在变化中达到统一。用笔上线条豁达自在,修饰不多,却极具表现力。他能把书法中的藏与露、肥与瘦、疏与密、简与繁等对立因素融合起来。用笔果断,中侧锋并用,提与按并施,把字写得精神外耀,颇富神采。起笔处往往稍重,到笔画中间用力稍轻,遇到转折时提笔侧锋直转而下。参用了中锋绞转之笔,故提按委婉、骨力内蕴且浑然遒劲、多有新意。点画凝练圆润,表现出极强的力度。他善于在正侧、偃仰、向背、转折、顿挫中营造飘逸超迈的气势。用墨上注重墨色的变化,墨色灵活,浓不凝滞,淡不伤神,润处墨色华滋,燥处却不枯槁。章法上重视整体气韵,兼顾细节的完美。吴琚技法娴熟,作字成竹在胸,能随遇而变,独出机巧。他在字与字、行与行间的呼应关系上,主要不是靠牵丝连带,而是凭借字形的大小、高低、宽窄以及墨色的浓淡、干湿等对比来加强的。结体上略微紧敛,用笔稍加肥厚,有米书的俊逸,而无米书的恣肆。点画持重磊落、流动清晰,线条凝练蕴藉,温文尔雅,纵肆飘逸而又遒润尔雅、筋骨雄强。和米芾截然不同的性格,必然致使他与米字拉开一定的距离。吴琚生长在官宦之家,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的书作少了米芾那种“风樯阵马,沉着痛快”的刷笔和气焰烁人的桀骜之态,而多了峻峭圆熟、平稳温和以及俊美和谐。董其昌谓“琚书似米元章,而峻峭过之”。这种不似之似,稍益已意的创作方法也正是他难能可贵之处。人们在赞赏吴琚天才技艺的同时,又为他感到遗憾,在主体风格上他始终未能跳出米字的窠臼,致使作品缺乏自己的个性,终究不能成就独特的艺术风格,未能成为一个独领的大家,并受到历代评论家的冷落。今天我们研究吴琚的书法或许能开辟出一个新的天地。吴琚传世墨迹有《碎锦帖》、《杂诗帖册》、《寿父帖》、《七言绝句》等,著作有《云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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