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价名词的词典释义和配例

时间:2022-06-27 07:51:14

摘要:文章在考察《现代汉语词典》和《商务馆学汉语词典》两部性质不同的词典中典型二价名词的释义和配例的基础上,针对外国学生汉语二价名词的使用偏误情况,提出词典(特别是外向型学习词典)应强化二价名词释义和配例的系统性,尽量将二价名词的配价成分呈现出来,尤其是所指成分略显复杂的配价成分“N2”,同时可考虑将由介词“对”引出其配价成分的格式作为释义和配例时的首选格式。

关键词:二价名词 配价成分 释义 配例

一、问题的提出

教学中我们发现留学生会造出这样的句子,而且反复出现:

*我感兴趣书法。

*那个地方对我的印象很好。

*这是爸爸的影响对我。

这类偏误的出现源于学生对句中“兴趣”、“印象”、“影响”等名词的用法掌握不够准确。这些名词往往与另外两种名词构成语义上的依存关系,或者说与另外两种性质的名词之间存在隐含的谓词性配价关系。学界称之为“二价名词”(袁毓林1992)。例如:“意见”的语义表达式为:某人对某事或某人的看法。其中“某人”和“某事或某人”就是“意见”的配价成分。

目前就词典如何展示二价名词语义特点进行的研究较少。刘华文(2006)曾讨论过词典对名词配价语义特征的展示问题,但该文是从双语词典的角度讨论的,没有凸显汉语名词释义和配例的特点,另外其研究对象不只是二价名词,也包括一价名词等。

配价特征是二价名词的典型特征,词典在释义和配例中是否有所体现?这类名词的释义是否具有共性特征?配例采用哪种句法格式更合适?普通语文词典和学习型词典的目标使用群体不同,在对二价名词进行释义和配例时有无差异?这是本文所关注的问题。

二、考察对象的确定

我们选择了两部性质不同的词典作为考察对象:《商务馆学汉语词典》(2006)(以下简称《学汉》)和《现代汉语词典》(2005)(以下简称《现汉》)。前者属于典型的面向二语学习者的外向型学习词典,后者是一部权威的面向母语者的内向型词典。

首先需要确定二价名词。参照《现代汉语语法研究教程》(陆俭明2005)所举用例,得到二价名词24个。我们又另外选择了一些较为常见的二价名词(这些二价名词一般在词典中作为其他二价名词的互释词语,可以认定为二价名词)。最终从《学汉》中选取二价名词30个;从《现汉》中选取二价名词32个。

《学汉》中的二价名词(共30个):

感情、兴趣、灵感、反应、敌意、热情、好处、看法、见解、偏见、结论、印象、意见、感想、感受、体会、启发、说法、作用、疗效、效果、效力、意义、益处、价值、害处、坏处、方针、政策、影响

《现汉》中的二价名词(共32个):

感情、兴趣、灵感、反应、戒心、敌意、热情、好感、好处、看法、见解、偏见、结论、印象、意见、感想、感受、体会、启示、说法、作用、疗效、效果、效力、意义、益处、价值、害处、坏处、方针、政策、影响

需要说明的是,两部词典选取的词语数目存在差异是因为:有些词语在《现汉》中收录,而《学汉》未收录,如“戒心”;有些词目的词性标注,两部词典不一致,我们只选取标注为名词的词目作为考察对象,如“启发”,只在《学汉》中列出了名词的义项。

另外二价名词主要有四种语义类型:情感态度类、见解论点类、作用意义类和方针政策类。考察时我们将其配价成分分别称为Nl和N2。N1指“情感态度的持有者”、“见解论点的持有者”、“起作用者”和“方针政策的制定者”,一般出现在介词结构“对……”之前;N2指“情感态度所针对者”、“见解论点所针对者”、“受作用者”和“方针政策的针对者”,一般出现在“对”之后,与其构成介词结构。(袁毓林,郭锐1998;李小荣2000)

三、二价名词的两个配价成分在词典释义中的隐现情况

两部词典释义中Nl、N2的隐现情况可分为四类:

第一类:释义中只出现N1的,如:

政策 国家或政治团体为了实现某种目标而制定的行动的原则。(《学汉》)

第二类:释义中只出现N2的,如:

益处对人或事物有利的因素、好处。(《现汉》)

第三类:释义中N1、N2皆出现的,如:

印象客观事物在人的头脑里留下的迹象。(《现汉》)

第四类:释义中N1、N2皆未出现的,如:

疗效治疗的效果。(《学汉》)

表1 是我们对两部词典释义中配价成分出现频次进行的统计。

从统计结果看,两部词典在释义中体现二价名词配价成分的用例共37例,占总数的60%,多于配价成分皆未出现的用例。这说明词典编者在释义时对这类词的语义特点是有所关注的,但同时还有40%的词语释义中未出现配价成分,这也说明这类词语释义的系统性和对应性不是很强。

同时还有两点值得关注:一是两个配价成分很少同时出现在释义中,且呈现频次并不均衡,N2的出现频次大大多于N1;二是从两部词典的比较来看,《现汉》释义中配价成分出现的比例高于《学汉》。下面我们尝试对其原因进行分析。

首先看两个配价成分所呈现的频次不均衡的情况。从我们所统计的四类二价名词来看,其配价成分N1的四类中除“起作用者”可以指“人或事物”外,其他三类所指的都是“人”。正因为其所指的这种一致性和单一性,词典常常在释义时选择省略N1。至于配价成分N2,其所对应的四类成分可以指人、事物或其他,具有一定程度的不确定性,因此出现频率明显高于N1。

但从整体上看,N1、N2的所指成分复杂性程度不高,词典编纂者主观上可能认为这类名词的配价成分对词典使用者来说属于已知信息,为节省篇幅,故予以省略。这也是有相当数量的二价名词释义中未出现配价成分的原因。只是编者在处理上并未做到标准一致,有些配价成分在释义中呈现出来,有些未呈现出来。

再看第二种情况,《现汉》释义中配价成分出现的比例高于《学汉》。原因何在?

在释义中增加配价成分会增加释文长度,这就有可能增加释义难度。《学汉》是一部学习型词典,自然应该考虑使用者的语言水平,释义时应尽量缩短释语长度,降低释语难度。这是一个简单的推论。但正如前文所分析的,二价名词的配价成分具有较高的一致性,在释义中呈现配价成分对难度的影响应该不是很大。再者,《学汉》中也有一半的考察对象的释义中出现了配价成分,而有些《现汉》中是没有配价成分出现的。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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