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跃:用画笔创造宁静的力量

时间:2022-06-24 12:40:05

徐江跃:用画笔创造宁静的力量

一提到艺术家,大家会很自然地想到一类人:他们长发披肩、衣着另类,行为乖张、脸上笼罩着或颓废或落寞的气息,常常旁若无人,愤世嫉俗,世人皆不入其法眼。

一副眼镜,服饰整洁、举止斯文,书卷气很浓。徐江跃看起来更像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书生。他与大家头脑中的青年艺术家形象相差太远。

他不愤世嫉俗,他的画也不。但他关心时事。

解剖现实的“社会医生”

2001年,他31岁,到了德国,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卡塞尔大学艺术学院自由艺术系学习。卡塞尔可谓“当代艺术中心”,在这里举办的“卡塞尔文献展”相当于体育界的“奥运会”,因此很多前沿艺术家都把此地当成阵地。

与许多留学海外的学子一样,徐江跃在德国也是一边打工一边读书。

“那是我许多年来最轻松、绘画上感觉最好的时间。”打工、绘画、上课是他每日不变的主题。他曾在大众汽车配件流水线上当过工人,也曾在欧莱雅做过包装,但他并不感觉辛苦,只是很充实。

在德国人们习惯按计划行事,教授也好、工人也罢,每个人安分守己,都在认真把自己的事做好,不会胡思乱想。不像中国,一个“日新月异”就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在这里,我学会了自律和平和。”徐江跃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的画在色彩上清新柔和。比如他的《假山石系列油画作品》,用得最多的是淡蓝、水绿和雪青。布局上偏重于传统的细腻和雕琢,并且非常注重细节。

从德国回来,徐江跃一直在探索用西方的绘画手法来表现中国的主题,以及中国传统的东西,在其中寻求一种契合点。

这一做就是5年。

5年来,他举办了几次画展。有人就他这些画作评价说:“你在中西方结合上已经探索了5年,够了。继续下去也许就会过于超前了。”

徐江跃也觉得自己应该关注外延更广阔的东西了。他计划要尝试DV艺术和动画艺术,毕竟绘画作为一种平面艺术还有很多局限性。

他正计划一个初定名为“新愚公移山”的创作。现在大大小小的城市纷纷建设经济开发区。他想通过作品表达对社会现象的思考,提出问题。

徐江跃觉得艺术家也分为两类。一类是陶醉于自我世界,或倾情山水自然的艺术家,他们注重感性世界的挖掘和表现,比如梵高、吴冠中都属此类。还有一类艺术家,他们关心现实,关心社会,对时代和现状有自己的理解方式。他们更像是“社会的医生”,比常人更敏感,也更敏锐地感觉到社会存在的问题。比如德国的博伊斯,中国的张晓刚。

他希望自己就是后者。

在卡塞尔的中国文化青年

2004年,徐江跃接受了德国卡塞尔电视台专题片“中国文化在卡塞尔”采访。

在德国,他的身份是一名中国青年艺术家。以前是看着各个绘画大师的印刷作品长大的徐江跃,到德国后有机会在博物馆亲临真迹,神秘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直观的视觉感触。“我开始看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气质和魅力。每每看到有中国元素出现,母体文化意识苏醒,就倍感亲切。”

中国画在宋元时期达到最高峰,无论从绘画形式技巧和其表达的人文精神方面。到现在很长时间都没有很大的跨越,还只是在原有基础上修修补补。现代人缺乏精神信仰,而对传统文化缺乏理性的认识。或者顶礼膜拜,或者一味否定。表现在绘画上就是无法很好地表达一个时代的精神内涵。一味否定自是不好,顶礼膜拜也是不可取的。我看到现在有的画家在绘画中大量汲取中国传统元素,在画风上模仿古代,表现古代那种雍容内敛、气韵生动的古典气质,赢得了很多人的好评。这是走不远的。现代人应该学会将其转换成当代语言,倘若一味模仿古代,就无法形成时代性。

德国黑森林州州报(HNA)对徐江跃的绘画这样评价:“徐江跃的绘画创造了一种宁静的力量,实现了一个古老的中国传统并且是合乎时代的形式。他的绘画自成体系,极富表现力,同时也吸收了西方绘画的表现形式。”

徐江跃喜欢书法。他很享受那种挥毫泼墨、尽情挥洒的感觉。每每作画前他都会习惯性地先临帖半小时。

渴望成功,也渴望得到认可

因为一张画或一场画展而一夜成名,这在画界是常有之事。徐江跃身边不时就有同行演绎着这样的奇迹,或许源于运气,或者得益于市场运作,或者符合时代要求,不一而足。这一度让徐江跃陷入困惑中,他似乎总也逃不开一个问题的纠缠:“你的画会不会好卖?”

后来他渐渐明白,一个艺术家如果过早陷入商业运作,那么将会毁掉他对艺术的判断和感觉,失掉独立的气质,而不得不终结他的绘画生涯。他开始平静了。

他很喜欢“达达主义”的作品,因为自由,没有功利性和目的性的自由。

可是每次自己办画展时,他会发慌。

自1999年在贵州省博物馆举办了“贵州省省展”后,几年来,徐江跃举办了大大小小数次画展。其中有在德国卡塞尔举办的“自然的回声”、“二人画展”、“石头与花”、“中国风景”等,还有在北京千年时间画廊举办的“胸有风景”、“观世界”画展。

著名评论家高岭这样评价徐江跃:“青年艺术家徐江跃近年来的艺术创作,从风景画入手,正是对艺术的内在精神本质的一种积极的探索,它表明艺术家在新世纪和新千年对于艺术本质的理解和把握,已经深入到审美意象的当代建构上来。他开始有意识地与一般意义上的图式完整的风景画拉开距离,进入画面的是山川的局部,比如山峰、山脊和山梁等。而通过油画的色彩和笔触的反复涂画所营造的氤氲之气,则预示着他对中国传统文化中气化学说和空间思维的重视。这从空间结构的角度为他下一步的努力作了准备……”

云南大学艺术学院教授、批评家管郁达则这样说:“徐江跃的作品具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阴性气质……他将笔墨游戏看成是一种类似触摸的身体行为,尽管比较含蓄,但我们还是可以从中感受到一种手上的,有点像古人说的‘气息’。”

可是,徐江跃自己觉得他的画表现了他的伤痕、他的痛苦。比如“胸有风景”画展中他画了假山石系列油画。常常会在氤氲清丽的青色或柔和的蓝色中加上一抹土黄、一抹淡紫。这就是伤口,是整幅画的残缺点。而开画展就无异于把这些伤痕和痛苦呈现于众生面前,任其揣度、任其评判。每每这个时候,一方面他希望别人来指出他画中的不足,一方面他感到心里发慌。

心中依然涌动着“贵州情结”

生于贵州,长于贵州。从贵州民族学院艺术系美术专业毕业后,徐江跃进入当时的省委组织部党建交流杂志社。两年的记者生涯,教会了他“自律”。后来他又进入贵州省计划生育宣传教育中心。其间也创作了一批画作,举办了几次画展。接着便去了中央美术学院进修油画,2001年他考邦共和国卡塞尔大学艺术学院自由艺术系。回国后,画画、办画展、当老师。他将丰富的职业人生体验融入他的绘画中,分别从中国古代和西方绘画中汲取精华,塑造自己的绘画气质。从美术系学生到记者,再到画家,然后担当“社会的医生”,如今他是一名教师。

上中学的时候,徐江跃也曾留过长发,穿脏兮兮的破牛仔。然后被同学们戏称为“艺术家”,当时他心里很是满足。

现在的徐江跃衣着得体,温文儒雅,他已不需要这些外在的东西来彰显个性了。

物质匮乏的年代,大家的生活也是苍白贫瘠,没有什么装饰的。可是他有一个会做民间工艺品的母亲,有一个会扎风筝的外公。

母亲平日喜欢做些民间手工艺品,比如彩纸灯笼、彩花等。外公则会做各种各样的风筝,色彩、图形,这也许是他最早对“美”的感觉吧。

到德国后,他分外怀念贵州的小吃。看到德国超市居然有老干妈卖,甚感欣慰。

(图片由徐江跃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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