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鼹鼠的影像旅行

时间:2022-06-18 06:18:36

两只鼹鼠的影像旅行

中外青年电影交流活动是由几个在中国的美国人发起的,最先知道这个消息是在中国传媒大学的论坛里。当时的我正就职于国内某新媒体集团公司,知道这样的活动是很有价值的,因为在中国呈规模的独立电影交流展映还不多,就连大学生电影节这种最初非政府性质的电影奖项也是在历经了十五个春秋之后才渐渐有了一定的行业影响力。

而国外却不乏这样的民间活动。例如,在YouTuBe上经常列在首页推荐的Future Shorts,是由纽约电影学院毕业的Fabien Rlggall创始的,势力遍布全球25个国家,以电影节推广为主要形式。其主要目的在于创造短片电影文化,举办融合音乐艺术表演等多重元素的盛典,期望在电影制作者与观众之间建立起一种对话。他们每月举办一次,以英国本土为主要承办地点。由短片作者自行提交作品,被选中的优秀作品将在每月的活动中获得展映的机会。这些机会包括剧院与非剧院形式的展映。而电影节后期的片源流向则主要集中于向国际电影界集中提供大量优质短片,为跨媒体播出网络提供节目内容,还有在网上提供短片对外租赁。

这次的中外青年电影交流活动与Future Short也有些许的类似。这次的片源来自于某境外网站,这个网站的目的是希望有人来他们网站短片资源的播放,进而达到传播的目的,并且对传播者支付一定的费用。

我跟Nico为这次旅行作了很详细的准备,画了表格,标了预算,还有每天的行车路线,起止时间。令人兴奋,我们甚至都无需离开北京就能完成这次愉悦的影像之旅。

Peter sallade是本次电影节主办方的主要工作人员之一,是一个事必躬亲的人,电影节的招商宣传甚至是外联等诸多事务都是由他担当起来。其实这是民间活动的特点之一。这个美国佬很是热情的展示着自己蹩脚的中文,我也用奔跑中的英语与之攀谈着,在大概了解一下活动的情况并敲定了我方短片的展映后,最终约定按时在Obi Wan碰面。

一共一个星期7场展映,地点分别是Club Obi Wan、愚公移山、D22、MoDu、MoDu、Mao、Live 8nd club Obi One。第一天的活动很顺利,Peter来跟我们打招呼时一脸疲惫,我问他是不是因为在中国做这些薄利润的文化活动困难太多,他说恰恰相反,这里有很多免费的资源。如果是在美国,一个不起眼的小剧场就会要你天价的场地费,很多活动根本不会实现。Peter的一位合伙人TyIer应该是他们的核心人物,所以在Tyler没在场的情况下,Peter非常友好地免了我们的入场卷。那天我问他在中国需要什么帮助,他说最希望的还是能够得到媒体的支持。那天的放映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一个德国人Ennc,Ladwig拍的纪录片Cycle of Change。导演应该有30岁了,纪录片的内容是回忆他小的时候跟家人住在北京东四十条的日子,以及他长大之后又重新回到这个城市来找寻他儿时记忆的经历。在寻遍了当时旅馆旧址周围他们曾经接触过的老北京人,还有宾馆里的老服务员们后,他觉得这个城市虽然变得让他认不出来,但感受依然亲切,他称这里做故乡。我觉得这位导演应该很眷恋他儿时的生活,虽然我在北京已生活了六年,但依然没有在这里找到像他那样的归属感。

之后的几天“嗖”地过去了,感觉有点复杂。

在中国与在西方,原创短篇视频的中坚力量都是14-28岁的年轻人。其中大多都是缺乏思想的冲动型创作案例。因此对于每天接触近百个短片的我跟nice来说,很少在众多的作品中看到真正优秀的成片,在这次展映的片子中也不例外。

成熟的短片的作者谙熟讲故事技巧,在前期筹划时,就寄托了创作者的情绪与态度。后期制作中,小成本电影也面临着与大电影制作相同的矛盾境遇。但成本绝对不是制约小成本电影发展的唯一因素,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总会看到一两部精彩作品的原因。而决定因素则是我刚刚提到的“冲动性创作案例”。

若从中西方文化差异上讲,这次的影展还是很有看点的。在我们的圈子里面几乎看不到对宗教问题的讨论,但在西方的片子里面却俯拾即是。在中国,你可以看到鬼吹灯、看到盗墓笔记,可是你绝对看不到真正的宗教问题。你可以谈信仰,但没有人愿意谈宗教。但在西方很多作品中你都能看到这些问题的影子,他们会引发一些现象,产生一些问题,也会作为解决问题的手段,或者宗教本身就是这个故事的主题。这些概念被赋予了各种意象,一个生钱的水壶,一场天使与魔鬼之间的shopplng mall大战等等。但这些巨大意象的背后却大多是不完备的故事与拙劣的技术手段。很遗憾,全世界的大多数中坚力量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但是好莱坞与中国电影市场之间的对照也将影子投向了短片市场。哪怕在中国,运作此类活动的条件是西方人所无法想象的简朴方便,但我们仍然没有很多这样的活动,我们生产出来的短片仍旧没有太多交流的渠道。门户的视频分享网站可算是现在主要的展示平台了,但那里并不是为这个文化所预备的地方。

而对于创作者来说,他们在无形之中已经被鲜明地分化掉了。一些是纯创作者,他们活在自己的艺术想象之中,作品在小范围内独立传播,在固定的小圈子里有着自己的标签。而另外绝大多数的人则在不断妥协中维持他们自己的创作,被赞助商打压时间长了,便开始源源不断的生产着市面上的垃圾。

总而言之还是我们没有太多文化享受的资本。

尾声是这样的,我又接到了Peter的邮件,里面有几张他在火车上遇到的一位俄罗斯姑娘的照片,她在中国某大学念汉语言,热衷表演事业,希望能有机会出演角色。当我把照片转发n-co之后,我们心领神会了一下――我们的本土市场还是非常有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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