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ugma的生成与理解

摘要：Zeugma是一种艺术感染力极强的修辞手法，在语言中的运用往往会带来简洁、形象、生动、幽默的修辞效果。本文在考察zeugma辞格的主要表现形式后，运用“自主依存分析框架”理论对其生成与理解作了分析，希望能成为从认知视角研究这样的语言现象的一种新进路。

关键词：zeugma，主要表现形式，生成与理解

一．Zeugma的定义与特点

Zeugma一词源自希腊语zeugnynai，意为英语中的yoking，即 “用扼拉”（一副扼套两头牲口），汉语中我们称之为轭式搭配或轭式修辞法。它是艺术感染力极强的一种修辞手法,在英语中使用较为普遍。《韦氏国际大辞典》(第三版) 指出:Zeugma is “the use of a word (as an adjective or verb) to modify or govern two or more words usu. in such a manner that it applies to each in a different sense or makes sense with only one. ”

Zeugma的主要表现形式有以下几种：

1．一个动词同时支配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名词

a)He picked up his hat and his courage.

这里，动词词组picked up同时支配了his hat和his courage，与前者是规范搭配，与后者则是不规范搭配。

2．一个介词同时支配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名词

b)We’ll see to it that the blouses appeal to the eye as well as to the purse. (某一广告语)

例b 中, appeal to和eye是规范搭配，意为“吸引眼球”, “引人注目”,而与purse 搭配则不规范,但eye 和purse“轭”在一起,提示了它们有某种内在的联系,赋予appeal to the purse 较生动的拟人效果。

3．一个形容词同时支配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名词

c)It is much better to have a patched jacket than to have a (patched) character.

（穿打补丁的衣服总比有打补丁的品质要好。）

Patched 作为形容词修饰jacket 是规范搭配, 而修饰character 则属不规范搭配, 但这样的用法却含义深刻, 富有哲理, 品质有缺陷不就是“ patched( 有补丁) ”吗?

4．两个主语和多个动词搭配

d)Ten minutes later, the coffee and Commander Dana of Naval Intelligence arrived simultaneously。 (十分钟后, 咖啡端上了, 海军情报部戴纳司令也来了).

coffee 本是无生命的物质, 而在此句中, 与另一主语commander 并列与动词arrive 搭配, 这是zeugma的另一种形式。

由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利用zeugma的修辞手法，把原本一般不能正常搭配的词语，借助前者的自然搭配，巧妙地运用到后者身上，使受话人通过想象力与联想力接受非规范化的表达，这不但不牵强，反而能产生出强大的合力，为所表达的内容提供一个新奇的角度，诙谐之中，使表达言简意赅，或生动形象，或幽默风趣，读来耐人寻味。

二．自主-依存分析框架理论与Zeugma的生成和理解

1. 自主依存分析框架理论

徐盛桓先生提出的基于模型语用推理理论中的“自主-依存分析框架”的大意是：话语表达的显性表述是从大脑中要表述的相对完备的意思推衍（derive）出来的；相对完备的意思就是隐性表述。在一次具体的表达中，大脑中要表述的相对完备的意思是自主的，据此推衍出来的显性表述是依附于它的，是依存成分，二者构成了自主成分-依存成分的联结（Autonomy-dependency alignment）.

徐先生认为，语言成分中的自主-依存联结存在着不对称性：当在一定的条件下自主成分的地位确立后，自主成分就表现出强烈的主导性，主导着依存成分的形成和运作，甚至在需要的情况下可以达到对依存成分实施“拈连”的地步，即自主成分有可能把本来只是属于自主成分的某些特点、规则、意向、性质或用法等，趁势拈连到依存成分上来，在一定程度上也成为依存成分的特点、规则、意向、性质或用法，而使依存成分可能达到“‘袭’非成是”的地步。[1]

2. 基于“自主-依存分析框架”下的Zeugma的生成与理解

根据Zeugma的定义和主要表现形式可以看出，这种修辞格的主要特点就是用一个词（我们表达为M）同时修饰或支配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词，而这个词在意义上一般只跟它修饰或支配的两个词中的一个是规范搭配（我们设定为X），与另一个词则属不规范搭配（我们设定为Y），或者它跟两个都是固定搭配，但词的意义发生了变化。我们把zeugma在构成上的特点表示如下：

M同时支配X和Y，即X和Y连在一起用，二者在形式上相仿；

1．从表面上看，M支配X（表示为M-X）符合规范，而M支配Y（表示为M-Y）则可能有语义搭配上的不妥。

2．M-X的搭配起主导作用，M-Y的搭配必定受到前者的影响；

仍以例a为例，picked up（拿起，举起）同时支配两个宾语hat（帽子）和courage（勇气），二者同属名词宾语，二者在形式上相仿。从表面上看，“拿起帽子”符合语法和语义规范，而“拿起/举起勇气”则有些不妥，但由于它和“帽子”连用，就可以趁势将前者运用的情境、意图、搭配等拈连到这上面来，使得后者变得临时也可以接受了，继而我们就会理解为“鼓起勇气”。因此，在这里，“拿起帽子”是自主成分，“鼓起勇气”是依存成分，“鼓起勇气”这一意义是由“拿起帽子”这一自主成分的意义获得的。

由此可以看出，zeugma修辞格的表达遵循了徐盛桓先生的“自主依存分析框架”理论。在形式上它表现为成对的两个表达式，我们分别设定为甲和乙，而表达乙可能有某些不妥。这种修辞格运用的思维特征主要是类比，即由于种种原因，例如较抽象、较难表达、较费笔墨，或希望甲乙两事物的表达有一种统一美，等等，就将乙事物的表达类比于较为熟悉、较为方便、说得较为清楚的甲事物的表达。[2]

三．结束语

Zeugma修辞格的使用能使语言表达简洁、形象、生动、幽默，读来耐人寻味。本文试图从认知语言学的视角，用“基于心理模型的常规推理”理论指导下的“自主-依存分析框架”对其进行分析，希望能使人们对此类修辞格的生成与理解机制有些许新的认识和启发。

参考文献：

[1]徐盛桓．自主与依存[J]．外语学刊，2007 (2)：34-40．

[2]徐盛桓．说“拈连”[J]．外语学院学报，2007(4)：51-54．

[3]陈海虹．Zeugma 与拈连[J]．青海师专学报(社会科学)，2001(4)：70-73.

作者简介：袁玺（1980-），女，河南荥阳人，河南经贸职业学院外语旅游系助教，硕士，研究方向：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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