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等 第6期

奶奶

文／李晓平

奶奶对于我，早已成了遥远和飘缈的记忆，除了故乡的那堆杂草丛生的矮坟外，奶奶早已不再是熟悉而具体的人了，因为她已经离开我们很多年了。

在我们这些孙子孙女的心中，奶奶永远是个威严的人。我们怕奶奶就像怕玉皇大帝，奶奶的话对于我们来说永远都是“最高指示”。奶奶说：黄瓜架上结出的第一茬黄瓜要留做种子，于是，我们就只有眼巴巴地看着黄瓜长大长粗，谁都不敢去摘。奶奶说：吃饭要像个吃饭的样子，不能嚼出声音，更不能剩饭碗。于是，我们便谁也不敢出声，吃完饭了，每只碗都是光光的，洁净如洗。

现在回忆起来，我依然不知奶奶的威严到底缘于何处。记忆中的奶奶很嬴弱，可以说达到了弱不禁风的程度，并且她从来也没有打骂过我们，然而她就是令人生畏。她说话的声音低低的、细细的，但每一句听起来都那么清晰，如果这话是责备哪个人的，那么这声音对这个人来说，就要比刀子还要锋利，常常刚听着听着就后脊背发冷，两手心冒汗。

自古以来孩子维护母亲总是多于祖母的，包括我这个并不被妈妈宠爱的人，也要偏向妈妈。于是，对奶奶我们都抱有一些偏见，但如同妈妈一样，我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所以奶奶至始至终都独占着家中统治者的宝座，一直到死她都没有从那个无形的宝座上离开。奶奶发怒的时候很少，印象中的一次发怒，是奶奶突然抽筋了，两手攥成拳头，整个瘦弱的身子缩成一团，实在是令人恐惧。奶奶的这种举动令高大挺拔的父亲顿时手足无措，他立即就跪倒了，两眼含泪喊了一声“妈”，便泣不成声。妈妈当然也立即跪下，发直的眼睛除了眼泪和胆怯，还有自责，仿佛这一切过错都缘于她。现在想来，妈妈的确是贤良的，不管这一切是缘于道德还是缘于畏惧，她终于还是做到了儿媳应该做的所有事，包括有病时，她也从来没有当面顶撞过奶奶，而奶奶死了以后，久病痊愈的她反倒总要念叨奶奶的诸多好处来，比如她的严厉，比如她的精打细算。妈妈常感叹说：“八个孩子，不但都健健康康地长大了，并且个个道德品质良好，能达到这一点，也真的多亏了他们的奶奶！”

是啊，那么多孤独而贫穷的岁月，奶奶究竟是靠着怎样的想法熬过来的，我们晚辈实在不知道。

那么多漫长而漆黑的夜晚，面对那个小小的火盆，短短的烟袋，奶奶是否也曾流过忧伤的眼泪？我们更不知道。

奶奶临死的时候，最后的一个举动，就是用手指了指挂在她头上的一个小筐。爹爹把小筐拿下来，发现筐里面除了一些有限的杂物外，还静静地卧着几只色彩暗淡的鸡蛋……于是，爹爹便流泪了，妈妈也流泪了。因为那一天，是姐姐的生日。

（作者单位：洮南市公安局交警大队）

处世谣

――读《宽心谣》有感

文／王泽义

珍惜生命每一天，分也不嫌，秒也不嫌；

尊老爱幼多行善，老也温暖，少也温暖；

教育子女做人贤，智也增添，德也增添；

为人处事诚为先，言也兑现，行也兑现；

荣誉名利冷眼观，有也平淡，无也平淡；

读书学习挤时间，闲也看看，忙也看看；

体育健身不间断，阴也锻炼，晴也锻炼；

遭遇困厄莫悲叹，顺也达观，逆也达观；

万般诸事求自然，不似圣贤，胜似圣贤。

（作者单位：辽源市龙山区直机关党工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