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文湖畔的思恋

时间:2022-05-28 08:13:21

启文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的湖,坐落在宣威市东北角42公里处的格宜镇。这个小小的湖,却是宣威文化的发祥地之一。解放前,启文湖边有一所中学,叫“启文中学”,解放后,“启文中学”更名为“宣威二中”。

我的小学,是在宝山镇的虎场小学读的。那时,虎场小学还附设初中,如果考上初中,可以继续在虎场读。但是“附设初中”与“普通中学”相比,存在很大差距。

小学毕业,我考上了“普中”,来到了启文湖畔的宣威二中读初中。

初中生活,是我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阶段,启文湖,是我少年时期斑斓璀璨的记忆。

湖畔的二中,如水上小小的睡莲,朴素雅致。我读初中时,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校舍非常简陋,湖边靠东的坡上,杂树丛生,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地伸进密林中,那里有一排木架的小瓦房,是教师宿舍,宿舍的周围是密密丛丛的竹林。那儿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住在那里的,大多是二中的“元老”或教学泰斗,我的恩师陈老师也住在那里。陈老师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老师,听说他是当年的一个军官,后来起义了参加了革命,解放后来到二中投身教育事业。我初一时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高老师也住在那里。

校园的主体,是几幢教学与住宿混杂的房子。高的,是教学楼,用混泥土浇灌,两层或三层;低的,是宿舍,都是两层的小木楼,很陈旧,小木楼都是第一层住学生,第二层住教师。我读初二的时候,分来了一批大学生,任我们的课。数学老师王老师和语文老师江老师就住在小木楼上,我们请他们解决难题的时候,就常常三三两两地约着去。踏上小木楼的时候,楼梯咯吱咯吱地响。下了晚自习,有时,我们几个女生会打开话匣子,就某个热门的话题争论不休,声音越来越大,忘了楼上还住着老师,直到有老师跑下楼来用手敲我们的窗子,生气地喊“别讲话了”,我们才不吭声。

和王老师、江老师一起分来的袁老师,住在另一幢小木楼上,担任我们班主任,教英语。冬天的时候,学校食堂里的开水是不够用的,女生一般接不到,那时,老师们都是用小铁炉子生火做饭。我们吃了晚饭就常常把水壶送到袁老师家,请他给我们烧开水,袁老师的家里就摆满了好多水壶。

我们去取水壶的时候,我的水壶总是满满的,哪怕其他同学的水壶是空的。时间长了,一个胆子大的同学笑着说:“哟,袁老师偏心嘛……”袁老师说:“你们看,她的衣服最单薄最旧,可是她读书最刻苦成绩最好,你们哪个比她更朴素更刻苦了,我就来偏谁,怎么样?”同学们都不说话了。

我对理科不敏感,但读书用功,所以数学也不太差。初三上学期,学校举行过一次作文比赛,我得了一等奖,很高兴。可是期中考试,我的数学才考了30多分,这样的分数是升学无望的,我哭红了眼睛。

有一天,一个同学说袁老师找我,让我去他家,我来到小木楼,忐忑地敲开了袁老师的门,发现王老师和江老师都在,我一看见王老师,眼泪就差点又掉下来,心想我考了这样的分数,他一定很失望。

三位老师让我坐下来,并没有提及我数学成绩的事,袁老师说:“王老师和江老师都说你得奖的那篇作文写得太好了,大家都在传着看呢,这不,传到我这儿来了,我一读,真的写得很好,你一定会有出息的。”王老师和江老师都笑着点头。

我得到了老师们的夸奖,心里很温暖,可是想起自己的数学成绩,心里又很伤心,我对王老师说:“可是我的数学考得很差,哪里还有什么前途呀。”

袁老师问我:“那么,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为了抓作文放松了数学?不要紧嘛,赶紧补上来就行了。”

我还没回答,王老师接着说:“其实也不是,我很了解她,她一直都很用功的。”

我明白了三位老师的用心,他们在鼓励中指出了我的不足。

后来,我按王老师指导的方法去学习,中考时,数学考了89分,考上了师范。

我忘不了我的老师们,也忘不了启文湖畔的岁月。那时,勤工俭学如火如荼,我们学校也有很多校地,从湖边延伸到很远的山上。我们每个星期都要劳动,翻地、背粪,耕种、除草,我们在校地里种了各种各样的作物:包谷、洋芋、四季豆等。湖边种的是大白菜,秋收时节,我们把这些东西交给食堂,换来我们的班费。我还记得,有一年的暑假,本来已经放假了,中途学校又让我们回去收洋芋,那年的洋芋收成特别好,我们劳动回来,食堂师傅用蒸饭的大甄子蒸洋芋给我们吃。

湖边的小山坡上,还栽满了小树,每人两三棵,承包到人,我们每天起来跑操的时候,都先把洗脸盆带到小湖边,跑了早操,就用洗脸盆抬水给小树浇水。当我们初中毕业离开二中的时候,学校已经绿树成荫,小湖芳香四溢……

初中三年,启文湖畔的学校,给我留下了太多美丽的回忆,它串成了岁月中一挂精美的珠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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