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女孩们

时间:2022-05-17 03:41:44

我亲爱的女孩们

(题记:作为一枚罕有的小博雄性作者,怎能容忍只有赫乔的《十三个少年》,却没有《XX个女孩》呢?我注定是挑大梁的料儿,别鼓掌,要低调,低调~)

记忆于我而言并不具体,不像是一座正儿八经的博物馆,所有都井井有条。相反,我觉得它是由一块块不规则的碎片组成。我的记忆乱得用强力胶也粘不起来,但她们,这八个女孩,安静地镶嵌在每一块碎片里,时刻提醒我,她们真的存在过。

扎马尾女孩

HI,我今天扎的马尾好看吗?

扎马尾女孩对我说的这句话的语序,甚至比正常见面时第一句“早上好”还要早。而每次,我都会摆出一副很审美的模样端详她良久,然后点点头,说:“好看。”

我们俩是前后桌,每天呆在课室里,除了困得不行趴在桌上睡觉的时间外,基本上我的头是保持高昂的。因为我喜欢看着她的马尾欢快地跳动。

可当她调位到了另一组,我才发现我忘了告诉她,你的洗发水很好闻,你的发夹很好看。

我只能忧伤地看着她的马尾欢快地在别人面前跳动,只能听到同样的对话每天继续发生,只是换了男猪脚。

日记本女孩

现在的日记本,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是用来写,而是用来怀念的吧。

有谁还能够数年如一日地坚持写日记呢?我不知道日记本女孩现在还有没有坚持这个习惯。

那时候我第一次发表文章,当老师把样刊郑重地交给我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教室因为全班同学炽热的目光而骤然升温。

第二天,日记本女孩一脸羞涩地把她的日记本摊在我的课桌上,小声地询问我:“我也想上稿,你能不能每天帮我指点一下?”

我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答应了她。

其实说指点,倒不如说是分享,分享她每一天的喜怒哀乐,分享她细微的变化,然后潦草地霸气地写一个“好”字。

但她丝毫没有嫌弃我的做法,依然乐此不疲地给我看她的日记。

其他日记的内容我早已不记得,只记得最后一篇也是最简短的一篇:

2010年04月15日 天气:多云 心情:复杂

我喜欢你。

石膏女孩

有一年开学那天,教室门口站了一个打着石膏的女孩。其实要不是班主任给我们介绍她是转学生,我还真以为她是来找人的。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她哪来的石膏。

她一脸平淡地说,暑假在公路上给车撞了,左手骨折。

我本来想追问,都折了还打什么石膏,但她强大的气场没法让我继续问下去了。

有个同学给我说,她没撞车前不是这样的,活泼得很。

和她同班的那一年,我充分认识到她为人也像石膏一样,即使后来石膏给拆了也没变,但硬邦邦的外表下,又会是一颗怎样脆弱的心。

既然石膏都拆了,为什么,不把心里的围墙也拆了呢?

彩虹糖女孩

我至今一直讶异她怎么有那么多的彩虹糖。怎么可能每次把手伸进她的紫色背包里就能掏出一包。

我问她,“你怎么那么喜欢吃彩虹糖啊?”

她一边吃着红色包装的彩虹糖,一边低着头含含糊糊地说:“当心里觉得苦的时候,糖果能让心里甜一点儿。”

我扔下一句,“汗,我看你是甜蒙了。”

后来学年结束,她在我桌上留下了一包绿色包装的彩虹糖。

我把它拆开,拿起一粒放到嘴里。

擦,怎么是酸的。

就像我们各自暗恋的滋味。

画画女孩

高一文理分科的时候,学生大致可以分三种。第一种是文理皆好,随便把硬币往上一抛来决定文理,未来两年也不愁;第二种是文理皆平平,在这个岔路口不知道往哪儿走;第三种是文理皆不行,唯一能圆大学梦的只有当艺术生。

而我要说的女孩无法分类。因为她文理成绩都很好,却选了第三条路。

说真的,没什么人能够理解她。但她依然活得不卑不亢,不为任何人所动容。即使班主任和年级长轮番找她谈话。

周围的人都在私底下叫她怪胎。

有一次偶尔路过学校四楼的画室,透过门缝看到她认真作画的模样,我突然觉得,她的身上,有光芒。

钢琴女孩

在我们那个贫穷的小县城里,钢琴一般只存在于无厘头的动画片里。我就读的那所中学却拥有一架钢琴,这让我和她惊叹不已。

那时候我们俩趴在音乐室的玻璃窗上,她盯着钢琴的时候眼睛似乎在发光,我一脸嫌弃地望着她说,“就你这怂样,擦钢琴也轮不上你啊。要是你能弹得了钢琴,我立马从了你。”

但我怎么就忘记了她那时候的表情。

那一年的元旦文艺晚会,破天荒地出现了全场唯一一个钢琴独奏节目。

当一束追光灯打到她身上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来是她。一曲终了,她面朝观众席,姿态优雅地弯身。我恍惚能感受到她在轻轻地眨眨眼睛,以及,那一抹嘴角上扬的弧度。

陶瓷女孩

一般的女孩会的事情很多,叠星星、叠小花、做针线活等等。但她很不一样,上面这些她都不会做,她会做的是陶瓷。

她家里是开陶瓷作坊的,那一年夏天我很有幸能被她邀请去参观,以及参观了她专属的小房间,天啊,满屋都是她的杰作。

她熟练地卷起手袖,围上围裙,自顾自地制作起来。

她头也不回地和我说,“你记得小时候看过的《家田喜事》吗?周星驰抱着张曼玉,一起做陶瓷,我就是从那时候迷上了做陶瓷。”她顿了顿,笑着摇了摇头说。

我一直想感受一下当时张曼玉被周星驰抱着做陶瓷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可……

我从她的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小心翼翼地说,“是这种感觉吗?”

牙套女孩

牙套女孩从不怕别人嘲笑,也从不像其他带牙套的女孩一样,尽量不笑,就算笑,也笑不露齿。

开始那会儿我是有点儿嫌弃她戴牙套的,毕竟看起来真的很吓人。但我不曾表露出来。

是不是这样就早已预示了后来有一天我也会戴上牙套,和她成为了队友了呢。

没办法,其他的小伙伴都嫌弃我这个牙套哥,只有牙套妹呲牙咧嘴地露出一嘴的牙套招呼我说:“快到我的碗里来吧。”

按理她早就可以脱下牙套了,但她却迟迟不脱。问她原因她也不说。后来我终于可以脱下牙套了,却在诊所里意外地碰到了她。

她依然呲牙咧嘴,露出一嘴的牙套冲我喊:“我希望当我们同时脱下牙套后,还是好朋友,可以吗?”

很抱歉我不能抄袭赫乔的:“咦,你问我不是要写十三个少年吗?怎么只写了十二个。可是我遇见了你啊,少年。”因为有她们,有这八个女孩,就足以撑起和温暖我凉薄的年少。没有第九个女孩,也没有第十个女孩,因为,我遇见了她们,我亲爱的女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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