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泪流满面

时间:2022-05-07 02:33:33

2013年6月6日 晴

昏黄的暮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我轻缓地推开那扇黄褐色的门,一股温暖又带点霉潮的空气扑面而来,这是属于这间屋子的特殊的气味,我儿时最熟悉的气味。

一位老人安静地在躺椅上睡着了。岁月的沉淀使老人看起来弱不禁风,双颊有些塌陷,深深浅浅的皱纹爬满了老人的脸庞,头发也变得稀疏而花白,胡子的苍白更深化了老人的苍老。似乎听到了声响,老人睁开双眼,那双浑浊而略显迟钝的眼在看到我的刹那充满了光亮——一种惊喜的闪光。老人伸出左手,向我招了招,我向前坐在老人的身旁,握住老人的手。那手,由于一生的辛劳,早已粗糙无比。厚厚的茧,深深的裂痕划过皮肤,给了我一种钻心的痛。

“孩子,你好久没来了!”老人苍老的声音响起,那饱含了岁月的沧桑的声音如今显得是那般寂寞。

“爷爷,……”我轻声开口。

“呵呵,没事,我孙女还没忘记她爷爷,还记得来看爷爷呢!”老人乐呵呵地说着,用他那双粗糙而苍老的手拍拍我的手背。然后挣扎着起身,木椅因为他的动作“吱吱”作响,像要散架一般。老人艰难地站起,原来挺直的背也因生活的重担弯了,老人拉了拉那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上衣,转身从木椅旁的抽屉里拿出几块糖,笑着对我说:“来,快坐下。”眼圈开始发酸,泪意涌上心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喉间像塞了一团棉花,难受得紧却拼命地往肚里咽。

“爷爷,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大概是因为耳聋没听清,爷爷没有动。我扶着爷爷的左臂,伏在耳边又说了一遍。“爷爷,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哎,好好!”爷爷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与激动。我扶着他慢慢向外走去。

到了门外,爷爷拍拍我的手,笑道:“我虽然老了不中用了,但自己还能走得动。”我尽力忍住眼中的泪,放开了爷爷的手,停在原地,看着他蹒跚前进。

夕阳的余晖投在爷爷的身上,我仿佛看见了:那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蹒跚地在花间嬉戏。那时小心的牵着小女孩的手亦步亦趋的他,有着漆黑的发和挺直的腰身;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快乐地在风中追逐。那时给她牵着风筝的他,有着红润的脸和爽朗的笑;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女生,吃力地趴在书桌上。那时正削着苹果的他,已是两鬓如霜……

现在,那瘦弱的身影,正融入那昏黄的暮光中……

我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叮嘱自己:以后每天都陪爷爷走一走,不管学习多么紧!

山东诸城市树一中学九年级(4)班

指导教师:周淑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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