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诗歌创作初探

时间:2022-05-03 11:13:20

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诗歌创作初探

作者简介:王慧,扬州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

摘要: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为1945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她的诗歌创作经历了由追寻爱情到讴歌母爱再到礼赞祖国河山的转变,她的创作境界也不断的提升,由此她的诗歌也走出了拉丁美洲,具有世界影响力,本文着力探索期诗歌创作的各个阶段的特征挖掘其诗歌创作的意义。

关键词: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 ;爱情入诗;民族入诗

中图分类号:I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0-0000-01

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智利著名女诗人,她因“通过她母性的手,诗人赐给我们的是能够尝到泥土芬芳和满足心灵饥渴的甘露。由于她那富有强烈情感孕育而成的抒情诗作,使她的名字成为整个拉丁美洲世界渴求理想的象征。”荣获1945年诺贝尔文学奖,她也是拉丁美洲第一位获此殊荣的女性作家。应该说米斯特拉尔作品中灼热炽烈的情感诉求,对自然美的崇拜,构成其诗歌创作的重要特色。尽管20世纪中期是后现代诗歌创作的蓬勃发展期,但是米斯特拉尔的创作却没有被后现代诗歌所影响,相反的她对后现代创作技巧并不苟同,她认为诗歌应当是内心自然情感的流露,她的诗歌中对母爱的礼赞对故土深情的眷恋无不体现了她的创作与19世纪的浪漫主义诗歌流派的契合相通之处。

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出生于智利北部贫困孤寂的小镇,却与诗歌结下了不解之缘,她十四岁即开始发表诗作,二十五岁名扬智利,五十岁即有“全美洲的女儿”和“精神皇后”的美誉。她毕生从事文化教育和文化交流工作,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却依靠顽强不息的奋斗精神,自学成才,成为优秀的教师,中学校长。后因她在拉丁美洲的巨大的影响力,她在四十五岁时进人智利外交界服务,先后出任过智利驻意大利、西班牙、法国、葡萄牙、美国等国的领事,最终出任智利驻联合国特使。随着米斯特拉尔人生历程的转变,她的创作在不同时期呈现出不同的创作特征。

一、爱情的绝望之歌

米斯特拉尔凭借其《死的十四行诗》而在智利文坛上声名鹊起。少女时代无疾而终的恋爱对于她的人生道路和诗歌创作产生了决定性影响。17岁时,她认识了铁路工人罗梅内欧・乌尔塔,恋爱一开始是甜蜜的、芬芳的,带有醉人的味道:

自从你和我订下婚姻,世界变得多么美丽动人。

当我们靠着一棵带刺的树,相对无言,默默倾心。

爱情啊,像树上的刺儿一样,将我们穿在一起,用它的清馨!

但在她与罗梅内欧・乌尔塔相爱后不久,出现了第三者,乌尔塔见异思迁,疏远了米斯特拉尔,一首抒情《小曲》向我们展示了诗人激荡的心潮:

他和别的女人一起走过,我看见了他的身影。

路依然寂静,凤依然柔和:

可是我这双可怜的眼睛啊,却看见他们的身影!

痛苦、愤怒、羞辱、忧虑恐惧充斥着米斯特拉尔的内心,浓浓的爱转化成深深的怨恨和诅咒:

如果你不和我一起行走,上帝会叫你失去阳光;

会叫你没有水饮,如果水中不映着我的形象;

会叫你彻夜不眠,如果你不是枕在我的发辫上。

而乌尔塔不久以后也遭到新女友的抛弃,据米斯特拉尔自己后来回忆:在那之后五年当中,我们只见过一次面,彼此骑着车子,在回家的途中,他建议我俩再次一同回去,我拒绝了。后来乌尔塔自杀了,在乌尔塔的上衣袋里,珍藏着米斯特拉尔送给他的名信片。之后她悲哀、自责、懊悔,向上苍祈求:

我曾对上帝说:“有人把他引上了死亡的途径……

我不能向他呼喊,也不能随着运行!

倾覆他小船的是一阵黑色的暴风。

让他回到我的怀抱或让他年茂时丧生。

无疑乌尔塔的死对米斯特拉尔来说是一场不可承受之创伤性灾难,向上天诉求,无尽的思念和怅恨弥漫在诗歌的每个角落。毋庸置疑痛苦的失恋和恋人之死却极大的震撼了诗人,也重塑了米斯特拉尔的精神人格。诗集《绝望》是这段恋情的产物,作品充满哀怨的曲调,在爱情消逝之后漫长的岁月里,诗人时不时地怀想自己的情人,精美的爱情诗句源源不绝地从心底流出,恰如颁奖辞中所说:“一出日常生活中很平庸的悲剧失去了它的隐秘,却纳人了世界文学一部分。”, 她的第一部诗集《绝望》以敏感多情的笔触描绘了米斯特拉尔青年时代那段于她而言刻骨铭心的爱恋。诗集序言作者胡里奥・萨阿维德拉强调道:“她的诗歌的抒情性扎根于她经历过的悲剧和由此产生的感情之中。这不是用来为一种幸福的感觉服务而想象出来的产物。……它是诗,而不是人为加工的艺术。”

二、母爱的柔情之诗

当爱情带来的激情渐渐逝去后,随着其对教育工作的关注和投入,原本对爱情的吟唱转变为对儿童、自然、母爱的颂扬。母亲对孩子的爱是其着力关注的焦点:

娘的宝贝要睡眠,娘的宝贝要睡眠,

红日西斜已下山;路上不闻人语喧;

闪光只有露雨珠,只有小溪在幽怨,

发白只有娘的脸。只有娘在儿身边。i

当孩子仍处在摇篮之中,母亲将其全部的爱都倾注在孩子身上,如《小儿郎》、《入睡》、《摇篮》等,母亲极力倾其所有为孩子营造灿烂、温馨、安逸的环境。而当孩子长大后母亲又产生了忧虑:

倘若再长高,人们会指手画脚。

无论愚蠢的妇女,还是成群的青年,

都会到家里,将他吹捧夸耀;

但愿他对这些妖怪,瞧都不要瞧!

母亲害怕自己的孩子会受到来自外界的伤害,想要竭力为孩子撑起一片保护的天空,字里行间渗透着对孩子深深的爱。米斯特拉尔终身从事教育事业,对孩子的关心和爱护已经不自觉渗入其骨髓。因此她为孩子们所写的、可以轮唱的诗篇于1924年在马德里汇编出版,题名为《柔情》。

三、磅礴的民族之颂

随着米斯特拉尔进人智利外交界服务,她先后出任过智利驻意大利、西班牙、法国、葡萄牙、美国等国的领事,视野的开阔,交游的广泛,时代的灾难,让她的目光从关注自我感情、教育工作渐渐转移到下层民众和被奴役被压迫的民族。主要表现在1954年发表的《葡萄压榨机》,其大多收录的是第二次大战期间以及战后的作品。她对侵略战争深恶痛绝,为世界和平事业奔走呼号,也让她的思想感情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对民族的热爱,对智利这片土地的忠诚更多的表现为对下层人民的关心,如《工人的手》:

粗硬的手啊,长满了皱纹鳞片,

像粪土一样黝黑,像烧焦了的蝾螈,

可它是多么美丽啊,举起时轻松,放松时疲倦。

与此同时在墨西哥从事的摆脱西班牙历史殖民文化的改革对她的触动很深。她深刻地意识到,一个民族要想真正在世界文化中立起来,必须创立本民族的文化和艺术,她身体力行,用诗描写自然和拉丁美洲的历史,她渴望从拉美独特的地理地貌环境中,从拉美独有的历史的传统中,找到本民族的精神源泉,故国的山川风物,民俗民情自然成了民族文化、民族精神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如《干枯的木棉》、《乌拉圭麦穗》等,这些作品都以深沉的笔触涉及了拉美这块神奇而又富饶的土地。

参考文献:

[1]段若川著,《米斯特拉尔――高山的女儿》,长春出版社,1997年。

[2] 卡夫列拉・米斯特拉尔,《露珠》,王永年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年。

[3]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柔情》,赵振江、陈孟译,漓江出版社,198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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