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可可西里》探究原生态美学艺术

时间:2022-04-26 01:27:44

从《可可西里》探究原生态美学艺术

[摘 要] 可可西里是目前世界上原始生态环境保存最完美的地区之一,也是目前中国建成的面积最大、海拔最高、野生动物资源最为丰富的自然保护区之一。这里自然环境恶劣是中国最后一个无人区被誉为“生命的”,神秘而又美丽。《可可西里》通过独特的叙事,以真实的故事为原型,讲述了当地人民为了保护藏羚羊、保护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英勇奋战的故事,影片形象地表现了生命的凄绝之美及对生命的沉重思考,独具美学艺术品质和文化内涵。

[关键词] 《可可西里》;原生态;美学艺术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0河南省科技厅软科学项目(项目编号:102400410038)。

“美丽寂寥的可可西里安睡在宁静中。突然,枪声打破宁静,保护站上的巡山队员被盗猎者残杀,鲜血染红戈壁,又一批藏羚羊群惨遭屠戮……一定要抓到盗猎者!巡山队长日泰下了死命令,巡山队连夜紧急出发,闯进了正在流血的可可西里。但是盗猎者如同鬼影般忽然消失在稀薄的空气中,留下的只是成百上千具剥去皮毛的藏羚羊尸骨…… ”电影《可可西里》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真实而又生动地讲述了一个为了生存努力挣扎,为了存在勇于冒险的故事。可可西里的美通过电影从深浅两个层次进行刻画,浅层次的美在于影片用镜头刻画的形式美即可可西里这个神秘地带的凄绝之美,深层次的美则在于影片对生命的沉重思考即生命之轻与灵魂之重。

生命的凄绝之美

影片《可可西里》是根据真实的故事进行改编。可可西里是目前世界上原始生态环境保存最完美的地区之一,也是目前中国建成的面积最大、海拔最高、野生动物资源最为丰富的自然保护区之一。可可西里气候严寒,自然条件恶劣,人类无法长期居住,被誉为“生命的”。然而正因为如此,给高原野生动物创造了得天独厚的生存条件,成为“野生动物的乐园”,成为我国珍稀动物藏羚羊的故乡。可可西里无人区,是中国最大、海拔最高、最神秘的“死亡地带”,是青藏高原上最大的高寒地带。整个可可西里均在海拔5 000米左右,气候干燥寒冷,严重缺氧和淡水,环境险恶,令人望而生畏。人类无法在那里长期生存,只能依稀见到已适应了高寒气候的野生动植物,且总数量有限。人们给这里起了许多可怕的绰号,如“神秘的死亡地带”“死亡线”“人类的”“生命的”等。

随着欧美市场对莎图什披肩需求的增加,藏羚羊绒作为这类披肩的原材料价格也随之暴增,同时也为生活在可可西里的藏羚羊带来了一场几近灭种的屠杀。短短几年间,藏羚羊的数量从大约一百多万只就急剧下降到仅剩两万只左右,盗猎分子几乎将其猎杀殆尽。大约20世纪90年代初起,可可西里周边地区的人们在队长索南达杰的组织和领导下成立了一支巡山保护队——“野牦牛队”。 而索南达杰就是影片《可可西里》主人公队长日泰的原型。也正是因为“野牦牛队”的反盗猎行动感染着每一个人,可可西里藏羚羊保护才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随之,专门保护可可西里生态环境的可可西里自然管理局宣布成立。影片整体呈现一种记录风格,从一个记者的角度,讲述了日泰带领他的巡山队经历无数次的浴血奋战,保护藏羚羊的惨烈故事。其中,以快切的镜头和华丽的摄影赋予人物活动更多的活力,剧中人物的动作通过切碎的分割镜头使之更加流畅,更有节奏感。而对高原上山峰、草地以及雪原等则采用长镜头辅以冷色调,突出高原崇高的力度与浑然。动静结合,影片充满张力,给人真实情境下视觉冲击的同时,将青藏高原的绝美与纯粹冷静的展现在观众面前。影片以第三者的角度进行叙述有一种猎奇的感觉存在,不仅满足了观众对“生命”探知的欲望,更起到了融合视阈的作用。以记者这个外来者的眼光,展现高原的人物性格和民俗风情。虽然外来视角具有对个体性格差异与冲突表现不够的局限性。但是,《可可西里》注重的是群体活动的刻画,而且外来视角也更容易被观众认可。影片对故事的呈现直观而又忠实,无需过多外在的修饰让观众在惊心动魄中直面惨淡的事实。

《可可西里》的导演陆川是这么形容可可西里的,他说:“可可西里是天堂,是地狱,还是见证生命与信仰的圣地。因为,可可西里的故事难以诉说,只有真正走过的人才能体会。”茫茫雪山星光璀璨,高原的美丽令人敬畏让人神往,谁曾想过这绝美外表之下荒漠无边、寒冷异常、流沙遍地,在这里死亡的威胁触手可及,怎能不令人心生畏惧。观众跟随记者尕玉的脚步领略其艰难追寻之旅的同时高原自然风貌尽收眼底,这些都为人物背景和性格面貌的塑造提供了构成性因素。高原雪山的冷峻与巡山队保护藏羚羊的一腔热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必刻意赋予环境人性化的力量,自然与人物在精神层面上自然而然达成同构。影片自然环境整体呈现一种冷漠的美,故事的表现中,简单的描述让你充分领悟人的贪婪、残酷、热血、责任、奉献和无奈,简单中透着顽强的震撼。

生命的沉重思考——生命之轻与灵魂之重

自古以来,天地万物众生平等在天地正道,可可西里呈现出生命在自然伟大面前的无比渺小,它的美丽令人敬畏让人神往,然而它对生命的威胁又令人恐惧,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死亡似乎是他们无法摆脱的宿命。恶劣环境下,人们怀着对生命的渴望而努力挣扎,此时此刻生命的意义就显得更为重大。内心单纯而又放荡不羁的巡山队队员刘栋,为了完成送患肺水肿的队友及时就医日夜兼程超越了生理极限,对队友的情谊可谓情深义重。然而返回的途中,大自然无声无息地吞噬了他的生命,流沙之中,刘栋手里的沙子无可挽回地从指缝间流逝,拼命挣扎也只是徒劳无用。观众看着他由挣扎到无奈再到临死之前的哀号,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流沙将其一点点的吞没。一个年轻而勇敢的生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最终风起沙涌一切归于平静。整个画面将面对自然生命的脆弱与渺小这个残酷的现实在观众面前一一展现。

影片并没有把巡山队员刻画成完美的英雄,他们只是生活在可可西里这块美丽土地上的真实的人。实际上,影片以藏羚羊的猎杀与反猎杀作为载体,真正讲述的是人与自然的抗争以及人们在绝境中的生存挣扎。盗猎者和巡山者都是在高山上行走的人,他们的不同在于为了生存前者选择破坏自然,后者选择保护自然。这是一部关注人类自我生存状况和自然环境的电影,是一部生命挣扎与内心信仰的电影。尽管对于在严酷的环境中本能挣扎生存的人们,生命是如此脆弱渺小不堪一击,但是信仰的力量灵魂的存在突出了他们生命的意义,使得整部影片也上升到了人性的层面。

影片中很多人物性格都是复杂而矛盾的统一。给盗猎分子扒羊皮的马占林是个精明狡猾的老头,在生存资源匮乏的情况下,有力者逐利成了盗猎者,无力者只要可以让自己活下去,藏羚羊的生命在人类生命面前显得轻微了,马占林亦是如此。然而他也有保护幸存记者以及让儿子抢救肺水肿队员的淳朴一面。在巡山队与盗猎者的黑白对抗中,他是一个灰色的卑微的人物,他本能地挣扎着生存。在他身上,我们或许能体会出远比故事更深层的背景和内因。巡山队队长日泰也是一个典型的矛盾统一体也注定了他悲剧人物的惨烈一生,他作为巡山队的队长反盗猎是他的使命,然而在资金缺乏的情况下,他又不得不参与到藏羚羊皮的贩卖活动中。影片结尾处,在那出人意料的一声闷闷的枪响之后,日泰轻飘飘地就被盗猎者的子弹击倒在地,抽搐死去。生命在瞬间被彻底湮灭。影片一切对人物的刻画随着这一幕的产生,人物的结局给观众带来强大的冲击,残酷的现实犹如重担一样压在观众的胸口令人难以承受,无法呼吸。不屈不挠的人性,统摄了崇高理想与严峻现实的冲突。影片中人物性格的塑造,与人物单纯的性格以及全片冷漠的美学风格相结合,并延续了第五代导演最初的木讷风格,人物表现严肃、形体木讷、对话少。通过纯自然主义来将原生态下的人性表现得淋漓尽致。影片着重表现人的共性,对人物在故事中所展现的性格并没有刻意描述,群体形象中人物面目模糊,几乎难以辨清人物之间的关系,整体呈现浑然一体的精神状态。这是可可西里这片绝美而又残酷的土地磨炼出其上生活的人们的共性(也正是他们的个性),是其必备的逻辑。影片塑造的是一群人,他们在苍凉现实中不畏艰难,不图回报。只有保护藏羚羊追捕盗猎者这一个简单而坚定的信念,他们身上更多的体现的是这群人物作为整体的个人行为。同时影片造就了人物厚重灵魂与大自然浑然一体,共同形成的难以割裂的气氛。

无论是巡山队、盗猎者还是像马占林一样为生活所迫的人们,他们在自然面前所面临的生存的考验是平等的。影片中,伴随着他们生命消失的都是高原低低呜咽的风声和凝滞的画面。这个世界上,人的存在本身应该得到关注。在这个朴实的生存问题面前,只有厚重的灵魂才可以超脱冷酷的外在,展现自强不息的内在。其中,在恶劣生存条件下,巡山队员形成的理想主义精神,是现代社会驱逐功力的人们所值得学习的。从这方面来看,影片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是英雄。他们在可可西里残酷的环境中努力的生活着。人世间,在痛苦生活中部断挣扎却从不放弃,认真努力地生活的人们都是英雄,这正是《可可西里》所传达的信息。影片中被暴风雪围困的三个队员凭借顽强的生命力走了出来,年轻人纷纷死去之后,年纪最大的马占林也走了出来,某种程度上他们在与命运搏斗,用他们顽强的毅力走出生命的可能,铸就生命的本质。在欣赏影片的同时,观众可以领略“生命”的凄美,感悟自然的伟大、残酷与敬畏,生命的渺小、脆弱与可贵,思考着物质缺乏条件下人们生活的无奈与生命的意义以及巡山队员为了保护家园的无畏与执著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的超脱,进而引发其对自身生命意义以及生存的价值进行反思,。

《可可西里》诉说着生命存在的意义,表达着人与自然共处的生存法则。影片由始至终都没有解释巡山队员的行为,他们仅仅是那片土地上的普通藏民,他们的行为是任何一个为了自己的家园都会做的简单而又不简单的事情。他们的身上没有高强的武艺和豪迈的气魄,更没有儿女情长和英雄的痕迹。最终,日泰遗体上的血迹被清洗干净,红衣喇嘛为遗体盖上洁白的布。苍凉悠远的藏族音乐声中,画面最终定格在红底之上的纯净洁白。日泰的行为得到了肯定,是理想主义者的一种安慰,对现实行动意义的一种褒奖。作为一个既有人文关怀又有现实话语诉求的影片,《可可西里》有其独特的艺术魅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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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孔聪.影片《后天》《可可西里》的叙事策略——兼论中西影片中的生态意识[J].济宁学院学报,2009(02).

[4] 朱益兰.从《可可西里》看中国当代新一代导演的艺术追求[J].辽宁行政学院学报,2009(02).

[作者简介] 徐静(1979— ),女,河南郑州人,硕士,郑州轻工业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产品设计、文化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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