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国辉的“印象”

时间:2022-04-24 11:56:35

通常我们是以1979年“星星美展”作为中国现代艺术起点的。如今已近32年。随着发展演变,对其历史与经验的梳理和研究便愈发重要。“85艺术新潮”、后“新生代”、“政治波普”、“泼皮现实主义”等集合性概念,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历史叙事的分析单元和框架。80年代初的中国艺术生态,是冷战后模仿西方,以及对“后”集体性的政治和社会现象思考的结果,并非完全依照艺术家的内心探索与创造的。在形式和概念的取用上尤其如此。这自然使得如何认识中国当代艺术史的问题,与西方的认识方法区别甚广。

由于媒体工作多年,经常参加各种展览并与艺术家的沟通,使我在不断学习的同时,对艺术史和艺术家有了自己的认识。我一直倡导对艺术个案的深度探究,并据此观照艺术发展的规律和脉络,从而窥一斑而览全貌。在我看来,同样年龄的人,即使在相同的社会和政治环境中成长,不同的经历也会造成艺术抱负上的分野和差异。但这也正是艺术创作的魅力所在,也是我对胡国辉作品产生“印象”的最初动因。

与大部分知名艺术家相同,胡国辉有过正规的学院教育经历。他的同学如阎萍、蔡锦等都已在国内声名显赫,而他依旧在绘画的道路上努力攀登着。而没有其他同学的名气那样大这一点却丝毫不能消解他的艺术成就和水准。90年代初,他在中央美院学习时曾受到韦启美、罗尔纯、钟涵等诸多前辈艺术家的指点,可以说吃了很纯正的第一口“奶”。不是当时很风行的纯基础之“奶”或唯艺术“工具”之奶,而是许多老师私下里可以教的东西,如表现主义和印象派的精髓等。于是,他便开始追随、模仿表现主义的作品,其成果也被许多国外的画廊收藏。这对他来讲既是幸事也是憾事。作品的认同感激发了他的激情和欲望,但也给他过早的带来了负面的心理负担。导致他早年的作品中带有模仿表现主义的痕迹。幸好艺术家没有被一时的成绩所陶醉。而后他到了俄罗斯进修学习,异域文化的思维和内在的经验让他刻骨铭心,也养成了对不同文化的比较性思维习惯。思维方式的变化使他的作品更具民族性。他曾写到:“中国和欧洲国家有着完全不同的自然环境,文化上也存在着极大的差异,中国的文化不能也不可能离开自己的传统,也许人们静下心来站的高一点,一切问题都就解决了。”此时的作品清新明丽,朦胧雅秀,具田园晨曲般恬静之美的气象,有类似俄罗斯天空样的蒙蒙之灰,这是在他内心积郁的视觉经验和理性追求之美的体现。

最近他在红子兰文化中心展出的作品似乎更加内敛和空灵了,画面完全没有了具象的实物符号,代之以有情境的朦胧图象和零星片段的记忆。这恰是他记忆神经里留下的事物片段和图式在画面里散淡的抒写。这种心境也只有在喧嚣之外的净土上潜心造化方能悟到。画面上仅有几条有勾勒的线条草就的隐约形状,看似单纯的平面涂抹却从画面的气场延展开,是其个人精神状态的独立自由心绪,并恰当的表现了作者对物象的真实感受。我理解为“关爱”。其实是他对周遭生活的体恤和抽象情境化的体现。他把人与人的莫名组合转化成类似抽象的符号,在画面空间的确定、不确定性中创造了颇有意趣的心象空间。由此,他在创作上取得一种内心的确认与平衡。在此,我把他通通归结为“印象”似的碎片化记忆。而描绘他的思维和创作的轨迹,也是我本文的题旨所在。

采访中他告诉我,他一直对印象派以来的绘画大师如高更、毕沙罗等崇拜不已。尤其是最近在北京佩斯空间看到了基氟的作品,他被强烈震撼了。也许他的艺术革命将是抽象或其它的嬗变,我殷切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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