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音乐调研

【内容摘要】文章从三个方面对茶马古道云南段马帮音乐进行了调研。其一为茶马古道的自然生态环境，主要从地理位置、交通状况、贸易往来系统等方面展开；其二是对马帮音乐的调研，以标志性音乐《赶马调》为主；其三是对茶马云南其他音乐形式的阐析。

【关键词】茶马古道 云南 赶马调

茶马古道是指在我国西南地区，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跨国商贸通道，同时也是我国西南民族经济、文化交流的走廊。它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域称谓，“茶马古道”一词的提出是在上世纪90年代，由木霁弘、陈保亚、徐涌涛、王晓松、李林、李旭六人组织一行，行走古道之后，将其命名。但真正的缘起应该追溯到唐宋时期的“茶马互市”。茶马古道在历史上曾形成规模巨大的三条主干线路，每条主干线路又存有无数条支线，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交通网络贸易系统。茶马古道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开来，并且在我国西南地区持续了几个世纪之久。

一、生态环境

对于茶马云南的生态环境，笔者认为，有自然与贸易两大系统：一为实体的自然交通系统。众所周知，茶马古道至今可分为三条主干线路：滇藏线、川藏线、青藏线。详观云南段内的马帮①线路，可分为长途、短途。长途线路一般是指横穿云南直至入藏前的德钦县；而短途线路则较为随意，以普洱至大理、大理至丽江，以及丽江至中甸等路线为主。在云南境内，马帮较擅长短途的货物交易。主要是因为这里的马匹大都耐力短、体力小，而人和马也都无法适应更多的变化。二为利益趋同的贸易系统。过去，由于交通不便、通讯不畅，再加上自供自给的小农经济，人与人之间、各民族之间交往甚少，而茶马之间的贸易，共同的利益趋同打开了各民族之间相互往来的渠道。久而久之，各民族之间往来的频繁，生活习性和文化的相互渗透，构成了人与人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和睦相处，并形成了一种新的价值取向和文化特征。

在茶马古道这个实体地理系统内，通过贸易建立联系，构成了比较趋同的价值取向，在政治、文化、精神等方面相互影响，使得云南各民族的音乐文化通过茶马古道这样一个特殊的载体，更加的凝练与融合。

二、《赶马调》

《赶马调》②是茶马古道的主体音乐，以各民族不同风格的《赶马调》为视角，便可看出在这样一条世界上海拔最高的贸易古道上，既有色彩斑斓的各异文化形态，但又围绕着“赶马”同一主题而形成的高度凝练的茶马音乐文化。

毋庸置疑，《赶马调》成为了茶马古道的标识性曲调。简言之，《赶马调》就是在赶马路上，赶马人演唱的曲调，它既具备抒感的抒情功能，也具备消除疲劳、强身健体的实用功能，是茶马古道典型有代表性的音乐。

从内容、形式上而言，《赶马调》多以表现男女之间爱情，尤其以新婚夫妇离别之事作为题材的偏多。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赶马调》就是茶马古道的爱情曲。形式上，一般为男女对唱，但在实际赶马路上，往往由两个男人分担角色演唱，在悲伤情感之外，赶马人逐渐学会了解闷逗乐、自我解嘲。这也从一个侧面体现出亲人的离别之苦。除此之外，《赶马调》还反映出赶马人的复杂心情，有迫不得已走上赶马路的无奈，有对妻子、家人的安慰，以及勇敢、乐观的面对生活的态度，也有对前途未卜的心情描述。从音乐特点来看，各个民族的《赶马调》大多曲调平稳，节奏简单，语言平铺直叙，措辞规整，场合随意，有时在出门前，妻子送丈夫时双方对唱；有时在道路中，由马帮内部成员自己分担角色抒感。

三、音乐阐析

除《赶马调》外，不同民族的茶马古道音乐按其形式大致可归为以下三类：一为赶马途中的曲调。这类曲调的内容活泛，涉及面较广，即兴性很强。大致可分为四类：其一为插科打诨型。主要用于自我解闷、调侃、逗趣之用。其二为不同民族、不同马帮狭路相逢时的交流。赶马人向来被冠以“活舌头”之称，在各自掌握本民族语言的基础上，还应当掌握其他多种语言，即使不一定能顺畅的交流，但基本能够听其音、会其意，以备不时之需。其三为赶马途中，遇到人或事后，马帮与外界交流的音乐。这是一种较为随意、即兴的音乐表现形式，以马帮的打招呼或调侃类曲调为主，如“山花调”。③其四，马队安营扎寨之后，与当地民众的沟通。马帮驻扎在不同地区的马店，与当地民众之间的交流。这种参与性的音乐内容虽然不是马帮的主要音乐，但也成为茶马古道音乐中值得考究的一部分。

二为仪式音乐。茶马古道上的仪式音乐有很多，其中以大理地区白族的“五老爷仪式”最为突出。在三江并流的这个区域内，每年正月的“五老爷”赶马仪式分外引人注目。无论是当地马帮，还是路过此地的外族马帮，都会参与。赶马仪式流程较为繁琐，有时会持续一天。以“五老爷”为当地的赶马神，保佑赶马人出行平安、宝财而归。仪式内容以赶马展开，包括赶马前、赶马中、赶马回家三个主体部分。音乐形态简单，多以吆喝、调侃为主，如打牌、逗趣，生动再现赶马路上的人或事。随着时光的流逝，这样的赶马仪式渐渐消退，但它曾在茶马古道上的意义却是不容忽视的。

三是“茶”音乐。我国本就是一个茶文化之国，所谓“茶马古道音乐文化”，其中“茶”文化和“马”文化是主体，在各民族中，都有着人们对于“茶”的美好描述，如采茶谣、采茶歌。

结语

云南是我国多民族聚居的省份，这是一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地方。然而，也就是在这样个性差异如此鲜明的区域内，茶马古道以其自身的特性吸引了众多少数民族。第一，茶马古道是我国一个具有标志性的庞大的交通系统，同时也是一个文化、艺术交流的庞大精神系统。第二，形成了独立的马帮音乐文化，并且出现了以不同民族《赶马调》为标志性的丰富多彩的茶马古道音乐。第三，形成了多并存的马帮文化，以及由赶马所引发的民俗适应与改变。

注释：

①“马帮”一词即是指由赶马人、马、货物三者所组成的马队。在本文中马帮泛指一个马队。

②《赶马调》内容宽泛，题材多样，其中也有民间长诗等体裁。本文中的《赶马调》专指各民族民间音乐。

③ “山花调”是赶马途中的一种曲调，赶马人与途中妇女打情骂俏、调情之曲调。

参考文献：

[1]木霁弘.茶马古道上的民族文化[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2004.

[2]马存兆.茶马古道上远逝的铃声――云南马帮马锅头口述历史[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7.

作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