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我国夫妻财产约定制度

作者简介：李丽君（1988一），女，汉族，福建漳州人，法律硕士，单位：四川大学法学院法律硕士专业，研究方向：刑事诉讼法

摘 要：当今由于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而对于婚姻财产方面的调整，仅仅依靠法定财产制度已不足以调整夫妻在这一方面的的权利和义务关系，必须完善我国夫妻财产的相关制度，如夫妻财产约定制度，本文重点论述我国的夫妻财产约定制定，通过不断完善夫妻财产约定制度，才能促使我国的夫妻财产制度得到更加规范的实施，使约定财产制更好地发挥调节作用，从而完善我国的婚姻家庭财产制度。

关键词：夫妻；约定；财产制度；完善

一、夫妻财产约定的概念

夫妻财产约定制是指夫妻以契约方式约定婚姻关系的财产制度，即夫妻以契约方式约定婚前财产、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财产的归属、管理、使用、处分、收益及债务清偿、婚姻解除时财产清算等事项，并排除法定夫妻财产制适用的制度。[1]这一制度的设立其意义，我认为有两点，第一它成为调节夫妻财产关系的一个重要的依据。第二，它的作用是可以起到维护交易安全，防止夫妻任何一方不经对方同意处分他们的共同财产。

二、我国夫妻财产约定制度相关内容

（一）我国夫妻财产约定的内容有它的主体、范围、时间和内容。其实质是明确夫妻财产归属，预防发生纠纷，它的主体可以是夫妻，也可以是有婚姻约定的男女。在约定的范围方面，表现为比较宽泛，既可以是婚姻关系存续间所得的财产，也可以是婚前个人财产。既可以是生产资料，也可以是生活资料；既可以是一部分的财产，也可以是全部的财产，但不得约定夫妻以外的个人财产。

（二）约定成立的条件

夫妻对财产问题的约定必须符合一定的条件，根据《民法通则》第55条关于民事法律行为的规定，笔者认为对财产进行约定的夫妻双方：（l）当事人双方必须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无行为能力或有限制行为能力的人所作的约定无效；（2）夫妻双方的意思表示必须真实，以欺诈、胁迫、乘人之危等不正当手段，使对方在违背自己真实意愿的情况下所作的约定无效；（3）约定的内容必须合法，不得侵害对方和第三人的合法权益，更不能损害国家和集体的利益。（4）当事人亲自实施，不适用，其他任何人代替婚姻当事人所作的约定都无效。[2]

（三）约定的方式。为了保护夫妻双方的合法权益，“约定应当采用书面形式”，最好能经过公证机关的公证。口头约定的，应当有两个以上证人在场见证，以免发生纠纷时无法认定。

（四）约定的效力。约定财产制的效力高于法定的夫妻共同财产制，即有约定的服从约定，没有约定或其约定无效时，适用法定财产制。它既包括对内效力，也包括对外效力。总之，约定财产制不仅不会妨碍夫妻间的和睦相处，而且还能使公民运用法律手段维护夫妻财产的意识得到强化，既有利于减轻人民法院在审理离婚案件时财产分割的难度，又能更好地调整人们的家庭财产关系，保护公民的个人财产所有权。[3]

三、我国夫妻财产约定制度的缺陷

（一）、对夫妻财产约定内容缺乏明确规定

《婚姻法》第十九条第一款规定“夫妻可以约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以及婚前财产归各自所有、共同所有或部分各自所有、部分共同所有。没有约定或约定不明确的，适用本法第十七条、第十八条的规定。”同一法条模棱两可，学术界和实务界在理解上出现了严重的分歧，而立法对此没有作出进一步明确的界定，长期下去，在实践操作中势必将带来不便。

（二）、夫妻财产制度的约定缺乏公示程序的规定

现行婚姻法只要求婚姻当事人应当以书面形式作出约定，由于书面约定，乃是夫妻之间的合意，无公证机关的介人，其约定势必可任意曲解，第三人不可能知情，因而该约定毫无公信力，根本不足以对抗第三人，笔者认为，所有夫妻财产约定必须公证，由公证机构具体把握约定的合法性及真实、有效性问题，然后由婚姻登记部门在结婚登记时一并登记或变更登记，并可供人们随时查询，而查询范围应有所区别。

（三）、缺乏婚姻当事人对财产的使用权、收益权、处分权进行约定的内容规定

夫妻对财产作出约定并不是只为可能发生离婚作准备的，夫妻财产约定不应理解为是一种“保险”，而应该是为婚姻的美满稳定服务的。因此，法律不应该仅仅解决离婚时，约定财产归属问题，而应该同时涉及到夫妻在存续期间对其财产的使用、收益权、处分权是否可以约定以及如何约定等法律内容。[4]

四、完善我国夫妻财产约定的相关建议

对于夫妻财产约定，我国理论上与实务中使用夫妻约定财产的概念时，使用上比较混乱，理解上也多有误解，笔者认为其根本原因在于，我们对于夫妻财产约定的范围不明确，对于夫妻财产约定与夫妻间的其他财产协议的本质属性把握不完全，对这种使用上的混乱笔者认为《婚姻法》亟待予以完善。

（一）建立对夫妻财产协议公证进行申报登记公示的制度

我国现行的婚姻法没有对夫妻财产协议的公示问题进行规定，夫妻财产协议只是对夫妻双方有效，没有对抗善意第三人的效力。建立夫妻财产协议公证的申报登记公示制度应该明确三点：

1.确定夫妻财产协议公证的申报登记公示机构

笔者个人认为将婚姻登记部门确定为夫妻财产协议公证的申报登记公示机构比较合理，婚姻登记机关应当建立一套完整的登记制度，把夫妻财产协议公证和婚姻登记信息一起归档，并在当事人留存的公证书上做已归档的标注。

2.明确夫妻财产协议的申报登记程序

夫妻财产协议经过公证后，若是婚前夫妻财产协议，则双方在进行婚姻登记时向婚姻登记部门提交夫妻财产协议公证书进行登记；若是婚后夫妻财产协议，则需要当事人将夫妻财产协议公证书交到婚姻登记部门进行登记备案，协议发生变更或者撤销，当事人则要到婚姻登记部门进行修改登记备案。

（二）、确立登记制度，保障对第三人的交易安全

规范夫妻财产协议，规定登记公示程序，未经公示程序不得对抗第三人。这里可借鉴法国民法典的一些做法，夫妻所有财产协议，均应有公证人在场，当事人对此协定均表示同意并且必须有公证人在契约上签字。

在涉及到所有权调整时，夫妻财产约定虽是直接发生物权效力，涉及到第三人的交易安全问题。笔者建议，立法应借鉴登记制度，将其作为约定夫妻财产制的公示方式，此外保留在未予登记时，如第三人知晓亦可对抗之的规定，如此法律操作上便具有了较大的灵活性。

（三）、解决好与其他法律制度的的协调和统一

笔者认为我国物权法的“登记要件主义”与婚姻法的规定应该是一种融合的法律关系。对于之前提到的房产证的登记手续，应当要求当事人如果要求写明“单独所有”时，在配偶不到场的情况下要求其出具夫妻财产协议公证书，这样就不会发生一方事后称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房子被卖掉了，从而避免了很多纠纷。

我国新婚姻法规定的夫妻财产制度内容十分丰富，需要探讨的问题也很多。由于婚姻当事人的基本达成私人经济独立，社会经济地位也显著提高，依法保护权利的意识在不断增强，对于婚前婚后的财产进行约定的情形较之过去有了重大改变。[5]为了进一步解决此类问题，对我国的民事审判和社会实践生活，都将给婚姻法领域提供更有价值的参考建议。社会在不断发展和进步，势必给我国婚姻制度也带来许多新的课题和新的挑战，这就需要我们与时俱进，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总结、提高，使夫妻财产约定立法更加健全，更加完善，最终让婚姻幸福、家庭美满、社会稳定。（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法学院）

参考文献：

[1] 李志敏・《比较家庭法》・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年11月第一版，PI10。

[2] 陈卫佐译：《德国民法典》（第二版），法律出版社，2006年版，第449页可见 [3] 史尚宽著：《亲属法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344页。

[4] 谭仁杰.《婚姻经济学》.河南人民出版社，1992年1月第一版，Pll9。

[5] 蒋月：《婚姻家庭法前沿导论》，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10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