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卡通电影《怪物史莱克》中的女性主义思想

[摘 要]《怪物史莱克》是一部系列电影，目前已推出四部，每一部票房收入都很好。影片运用了很多先进的电脑科技，并采用了很多有别于传统经典童话影片的后现代创作手法，迎合了不同年龄段观众的口味，是影片成功的原因之一。另外，在当今多元文化背景下，影片在思想内涵方面取得了较大突破，体现了女性主义思想或男女平等的思想。在优秀卡通影片乏善可陈的今天，影片《怪物史莱克》的成功，为如何把创新与传统有机结合、创作雅俗共赏的优秀卡通影片提供了很多有益的启示。

[关键词] 《怪物史莱克》；格林童话；女性主义思想

从2001年开始，梦工厂电影制作公司开始推出根据美国著名儿童作家威廉?斯蒂格的小说改编的系列电影《怪物史莱克》，目前已推出四部，都取得了很好的票房。《怪物史莱克》在用声音塑造人物方面取得了极高的成就，尤其是埃迪?墨菲配音的驴子。另外，电脑技术也有突破，使得视觉真实性达到空前的水平。[1]这些都是影片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但笔者认为，让《怪物史莱克》成为畅销和经典卡通片的最主要原因，是影片借鉴和采用了有别于传统卡通片的新颖别致的创作手法和丰富的思想内涵。

影片在创作手法上的一个亮点是对《格林童话》中一些经典童话故事的戏仿。戏仿是后现代主义文学创作的重要手法之一。“这种手法通过具有破坏性的模仿，着力突出其模仿对象的弱点、矫饰和自我意识的缺乏。……它嘲弄特定的一部作品，然而它嘲弄的方式是用开玩笑的、不庄重的手法和文体来处理崇高的问题。”[2]《格林童话》中的《白雪公主》《睡美人》《灰姑娘》等经典童话故事中的主人公如白雪公主、睡美人、灰姑娘等都出现在《怪物史莱克》中。影片对这些童话人物的戏仿，不仅为影片增添了许多喜剧和搞笑色彩，而且对故事情节的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在笔者的另一篇论文《论影片〈怪物史莱克〉的后现代主义创作手法》中，笔者已详细论述了影片采用的戏仿等创作手法，故概不赘述。在本文中，笔者拟重点探讨影片《怪物史莱克》在思想内涵方面表现出的不同于《格林童话》的女性主义思想或男女平等的思想。

纵观西方文学史，表现男尊女卑、女性必须依附和顺从男性等父权思想的文学作品比比皆是。较早的例子可追溯到《圣经》中。在《圣经?创世纪》中，上帝用土造了亚当，再取出亚当的一根肋骨造出了夏娃。在夏娃和亚当因偷吃禁果被赶出伊甸园时，上帝训诫夏娃说：“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3]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圣经》体现出的明显的男尊女卑、女性必须依附和顺从男性的父权思想。另外，家喻户晓的《格林童话》也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白雪公主》中，死去的白雪公主最后由王子救活，也是在王子的帮助下才惩罚了恶毒的继母。在《灰姑娘》中，灰姑娘的两个姐姐削足适履，只是为了得到王子的青睐和爱情，但最终得到的只是失望、嘲笑和痛苦。即使是得到王子爱情的灰姑娘，也只能依靠王子才得以摆脱艰苦的岁月而过上幸福的生活。在《睡美人》中，沉睡百年的睡美人在王子的亲吻和召唤下才得以苏醒和获得重生。也就是说，所有这些童话故事中的女主人公，无一例外地处于被动和被支配的地位，能否获得幸福，全由代表父权和王权的王子等男主人公的好恶来决定。

由此可见，《格林童话》故事中渗透着父权文化的意识形态，来维护男性在社会及家庭中的主宰地位。而从父权文化角度出发，通过众多经典童话故事造就的理想女性必须具备以下性格特征：美丽、善良、被动和温顺等。只有具备这些品质的女性，才会被社会接纳并得到幸福的结局。反之，则受到唾弃和嘲笑。《格林童话》享誉世界，一代又一代的青少年在《格林童话》的陪伴下成长起来。但在女性主义者看来，缺乏社会阅历和生活经验的女孩们在阅读童话的过程中，极易认同这些父权主义思想支配下塑造出的具有明显倾向性的童话“淑女”形象，从而有意无意地压抑自己的个性，在潜移默化中完成自我的身份认同，进而努力变成父权意识形态下理想的“淑女”形象。正如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所说：“一个女人之为女人，与其说是‘天生’的，不如说是‘形成’的。没有任何生理上、心理上或经济上的定命，能决断女人在社会中的地位，而是人类文化整体，产生出这居于男性与无性中的所谓女性。”[4]

自女权运动兴起和女性主义文论崛起以来，《格林童话》等经典文本作为父权意识形态的代表不断被女性主义者口诛笔伐。“传统的童话已变成一个充满争议的场所，被很多人认为是一种现实的或潜在的体现社会评论、社会控制和社会变更的方式。”[5]桑德拉?吉尔伯特和苏珊?格芭在其女性主义文学批评论著《阁楼上的疯女人》中也认为：“神话和童话比更复杂的文本更能准确地表明并执行文化的仲裁。”[6]

与此相反，影片《怪物史莱克》却体现了明显的女性主义思想，表现出对女性的理解和尊重。笔者认为，影片《怪物史莱克》中的女性主义思想较集中地体现在以下人物身上。

（一） 菲欧娜与被戏仿的《格林童话》女主人公

在《格林童话》中，公主们往往是在父母的包办下嫁给外表英俊又拥有特权的王子、大臣或贵族。这种婚姻看重的是门当户对，而不是首先以爱情为基础。在影片《怪物史莱克》中，菲欧娜却不满意这种婚姻，她不爱也不愿意嫁给外表英俊却爱慕虚荣、好出风头的“白马王子”。虽然贵为公主，菲欧娜却没有其他公主身上的“娇、骄”脾气，她挑战世俗的眼光，义无反顾地嫁给自己所爱的丑陋怪物史莱克。在《怪物史莱克2》中，只要在午夜前能亲吻一下对方，菲欧娜和史莱克就能永远保持俊美的外表。史莱克让菲欧娜抉择，菲欧娜选择了变回以前的怪物模样。可见，菲欧娜并不看重爱人的外表，她追求的是那种不掺杂外物的真正爱情，这让观众在惋惜之余也非常感动。

在《怪物史莱克3》中，远的要命王国被“白马王子”占领，菲欧娜与母后及白雪公主、睡美人、灰姑娘两姐妹被囚在牢房中。白雪公主她们垂头丧气，准备像原来那样坐等别人营救。怀有身孕的菲欧娜却认为不能光等着别人来营救，应该自己想办法来拯救自己和远得要命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