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孙果果“对话”

时间:2022-03-28 01:53:29

果果是我的小外孙。常在电话里给我背诵专为他编的歌谣:两岁棒小伙/名字叫果果/大号张尘/“不不”也不错/个头八十五/体重二十六/一个圆脑袋/两只大耳朵。背完,还自我炫耀一番,说:“姥爷,我记住了。”听着电话里他奶声奶气的声音,想象着电话那头他得意的样子,我就乐得合不拢嘴。

隔代亲,是一种生命规律。随着年龄增大,黑发变白,对孙辈单纯的关怀难以掩饰。当年对儿女的盛气与威严,多会在孙辈面前消失得烟消云散。

自从前年5月的那个傍晚,我看到这个肉乎乎的小家伙,在恒温透明玻璃箱里伸胳膊、踢腿,欣喜之中就产生出一种小心。小心地看着他一天天、一月月地变化,心中充满慈爱与幸福。一转眼,他已整整两岁,真成了一个“棒小伙”。

这两年间,变化最大的就是他那张小嘴巴。这小嘴巴真是太神奇了。刚刚剪断脐带不到几个小时,他就开始自动担负起觅食的责任。无论碰到什么,小嘴巴总想凑过来吮吸,动作十分敏捷可爱。

也许是近一年吮吸吞食的锻炼吧,小外孙发音、发语的过程似乎显得早到而快捷。不久,竟自觉开始与大人对话,表达自己的认识或要求。我们的相处也更有了趣味。

我们家房子对面有一幢商厦大楼,有不少名牌产品陈列各种广告模型和道具,每每看见,小外孙就会手舞足蹈,想扑上去。看见毛绒绒胖乎乎的“恒源祥”的造型羊,我说:“果果快看,羊,羊!”可他的回应不叫羊,却是小嘴巴里“咩――咩――”地发出叫声。把他抱到跟前,他会伸出小手抚摸小羊的身子,离开后,还远远地留恋回望。最有意思的是看见收银台上那只胖得略显憨态的小猪,果果小嘴巴里便开始模仿小猪吞食的声音,尽管不是那么逼真,也让我忍俊不禁。每次抱着他走出商厦,果果高兴,我也高兴。

慢慢地,果果开始有了他自己的词汇和语言,还时常不买我的账。一次,我对着镜子,画了一张硬笔自画像。尽管家人嗤之以鼻,我仍舍不得扔掉,于是贴在室内墙壁上。那天果果回来,我专门把他带到自画像前,手指着画像问他:“果果,这是谁呀?”果果看着看着,竟然“坏笑”起来,一撒手跑出房间。我在后面边追边问:“墙上那是谁?快告诉姥爷。”果果一扭头,脸上仍是坏坏的笑,回答说:“是匹匹。”我当下懵了,不知道什么是“匹匹”。问女儿,他们谁也不知道,猜测估计是果果在哪本童话书中留下的记忆吧。直到现在,任我一再诱惑、纠正,果果仍然不把我的画像称为“姥爷”,有时候自己从房间里突然跑出来,嘴里仍然叫着“匹匹”,真不知道他那小脑袋里想着什么。

再以后,果果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了,小嘴巴里经常发出“不不”的“反驳和抗议”。时间久了,我和果果开玩笑说:“姥爷再给你起个名字吧。”果果瞪着眼睛,认真地听着。我说:“这个新名字就叫‘不不’,你就是张不不。”果果摇起了头,撅着小嘴说:“不要,不要。”果然,他不满意这个名字。有一次,果果突然来了兴致,爬到钢琴键盘上,模仿妈妈,双手连弹带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长得怪,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我故意逗他:“果果唱错了,不是‘两只老虎’,是‘两只老鼠’。”果果立即反驳说:“是‘两只老虎’,姥爷不对!”

自从有了与小外孙的对话,我发现生命中一下子多了许多新语汇、新趣味,与他相处,也是一种晚年的幸福。

(责编: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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