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我们的爱与恨

时间:2022-03-14 02:19:12

如何去感受一个时代的体温,并非一定要宏大叙事,从那些风云人物的浮浮沉沉中亦能感受得到。

他们的春风得意,他们的千夫所指,他们的横眉冷对,他们的怒目金刚……种种“公共形象”抑或“标签”,他们或许本身并不认可,但在作为看客的我们来看,观点即事实,重要的是我们认为他们是什么,他们就是什么。

美国心理学家G.H.米德认为人格是“主我”和“客我”的互动。简单来说,“主我”是我自己眼中的我,我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客我”是别人眼中的你,即别人认为你是什么样的人。按照这个观点,风云人物在大时代的林林总总,落脚在新闻报道上,社交网络上,大众的茶余饭后上,也只能是“客我”。某种程度上,社会焦点人物的“客我”就是TA的公众形象,他们的“客我”折射的是我们对这个时代的爱与恨。

作为看客的我们爱TA,他们的声名便如日中天;倘若我们恨TA,他们的名声便一落千丈。这里的“恨”不只是仇恨,还有厌恶、羡慕、嫉妒、怨恨等多种情绪。爱也好,恨也罢,都是一种情感投射。他们的公众形象实际上就是我们这个群体的情感投射。

继续追问,公众人物本与“我们”这个群体的柴米油盐毫无关系,这种“爱”与“恨”的情感投射又从何而来?

首先,我们得厘清什么是“爱”。在弗洛伊德那里,爱是人类动力本原“力比多”在群体中的一种广泛性、普遍性的转化,爱是群体中的情绪联系。“一个有明显的领头人但并不以正式方式组成的典型群体中,领头人暂时成了情绪取向的共同对象,以代替形成超我的父母情绪。”像任志强、韩寒等等“公众人物”其实就是组织松散、数量庞大的公众的情绪“领头人”,对“领头人”的爱其实是群体望的折射,领头人们所承载的是我们的自我认同,是理想状态中的自我。而在他们身上存在的“超我”,不过是我们渴望成为却难以到达的彼岸罢了。

恨,可能是轻蔑轻视,也可能是一种对无奈现实的自我逃避,也可能演变成带有攻击性的危害公共安全的恶性事件。相比爱,“恨”则是目前社会比较普遍的一种情绪。中国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迎接市场化对价值观的冲击以来,到今天,政治的激情逐步转化为对利益的追求,中国的思潮也进入“后现代主义”阶段。在一个高度商品化、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信息社会,由于历史原因导致的的泯灭,社会阶层固化的无奈现实等等,人们的“自我意识”遭遇危机,使得“恨”成为社会的主导型情绪。

这种情绪最主要的表现方式即是“心理失衡”,在底层人民中表现得尤为明显。以农村人而言,由于户口的差异,过去可以靠“读书”“入伍”两条路径改变自己的社会阶层,后来似乎只剩下了“读书”,而现在房地产的高歌前进,让多少寒门学子梦碎大都市。一切在“二代”们看来唾手可得的东西,农二代们付出巨大努力也未必能得到,现实如此,才让一篇“我奋斗了18年,才能和你一起坐在星巴克里喝咖啡”的帖子成为大热门,城乡矛盾在这里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而这类人恰恰是社交媒体的主力。根据社科院2013年6月的《中国新媒体发展报告》,目前低收入和无收入群体是微博的绝对主流用户。月收入5000元以上的用户仅占7.8%,5000元以下的占92.2%。

这些所谓“公众人物”的出现,正是在新世纪之后,2003年以来高歌飙进的互联网在传统的媒体之外,成为另一片“公众人物”的成长土壤。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社会的情绪大部分的时间无法在传统媒体上得以宣泄,互联网当仁不让地成为了社会的“解压阀”“泄洪口”。谈政府、谈医疗、谈教育、谈房价、谈富翁、谈官员、谈道德……所有能够称之为“公众人物”的人,不管骂名或美名,都必然是戳中社会“G点”的人。

某种程度上,这些通过网络成名的“公众人物”,不过大众情绪的“夜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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