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迷踪11〉

第十一集

1、公墓/小河边/骨灰堂日外/内

公墓边小河潺潺，荒草萋萋。

河旁坐着表情凝重的许海冰和泪眼婆娑的郭勤勤，他们的背后树立着漫坡的墓碑。

许海冰（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你说啊，沈大兴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一定是你坑蒙拐骗的行为被他发觉了，他很伤心，很失望，责骂你，痛斥你，劝你去自首，劝你回头是岸，你怕事情败露，便采取非常手段半夜吓死了他，我说的错了吗？！

郭勤勤一直凝视着清悠的河水，无动于衷。

许海冰我是在对你负责！你知道吗？！（他义愤填膺，起身一把将郭勤勤拽起，怒目相向）告诉我！你和沈大兴到底有什么过节？！

良久，郭勤勤慢慢捋起留向左额的刘海——

呈现在许海冰眼前的是她左额头道道丑陋的伤痕！

接着，郭勤勤冷静地讲述起一个十多年前发生在一辆公交车上的真实故事——

（回忆）公交车破旧不堪，拥挤不堪。

一只皴裂的小手正偷偷伸进一乘客的口袋里行窃，当颤抖的两指刚夹住钱夹的时候，被另一只悄悄伸过来的大手攥住了！

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吓得小脸煞白，她张皇地用眼角瞅向捉住自己手的人——

一个朴实土气的农村大哥。

公交车剧烈地颠簸一下，小女孩想趁机拽出自己的手，但被农村大哥更用力地攥住。

公交车吭哧吭哧地行驶着。

小女孩和农村大哥都默不作声，两人的手还紧紧攥在一起……

公交车停靠站点，车厢旅客开始涌动。

小女孩一咬牙，突然奋力甩开农村大哥的手，随后啪地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骂了一声：“坏蛋！”一头钻出车门……

小女孩在路上走，回头发现那个一言不发的农村大哥竟也跟着下了车，并紧紧跟在自己身后。

小女孩急于甩掉他，扭身钻起了胡同。

胡同内，小女孩前面疾步走，农村大哥后面疾步随！

走着走着，小女孩不走了——

眼前堵着一座灰楼！

小女孩转过身，农村大哥停住脚，无言对峙。

小女孩的手开始伸向书包。

农村大哥盯着她的动作。

小女孩猛地从书包掏出一把钢锯条改制的削笔刀，高高扬起！

农村大哥不禁退步，刚要开口——

哪知小女孩的刀刃并没有刺向他，而是用力地划向自己的左额头！

农村大哥惊呆了，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刀片深深地划破小女孩的额头，顿时伤口条条，鲜血直流！

农村大哥醒悟过来，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左手一把攥住刀刃，奋力争夺！

两人的手在空中瞬间停止了，鲜血从农村大哥的手指缝里渗出，滴在地上，弹起一烟浮尘……

小女孩左额的鲜血流下来，模糊了眼睛……

郭勤勤……不说你也能猜到，那个农村大哥就是沈大兴，小女孩就是……我……

她拭了拭早已干去的泪痕，沿着河边走着。

许海冰跟上去，欲言又止，心潮难平。

郭勤勤（边走边低沉地接着述说）……我们就这样认识了，那时他刚从邻省山区考入我们这儿的大专。后来，他说他那天一抓住我，就下决心要挽救我，所以跟着下了车。他真象我亲哥哥一样，在品德上开导我，在学习上辅导我，甚至把少得可怜的奖学金也抠出一点来接济我，鼓励我重新做人……直至后来我老家的旧房被区政府勒令三天时间强制拆迁，我和奶奶流离失所，才失去了联系……冥冥之中也许真有命运吧，没想到在新学期开学的那天，竟然十分意外地碰到了他……

（此段话间不时闪现相关画面）

郭勤勤说的正是黄毛那天在楼顶上看到的情景——

（回忆）d座学生公寓前，参加在职研究生学习的沈大兴扛着行李与低头看书的郭勤勤相撞。

沈大兴满怀歉意地蹲下来帮郭勤勤捡起落地的书本。

他楞了——

无意看到眼前的女生左额上的伤痕！

郭勤勤也楞了——

眼前帮着捡书的男子的左手带着熟悉的伤痕！

两人缓缓抬起头，好半天才同时露出了沉重的笑容……

郭勤勤（边说边采着坡上的野）……毕竟，我们都不是从前的年龄了，再也找不回从前那种兄妹式交往的感觉了……两人见面的次数很少，即使见了面谈论的也只是冠冕堂皇的话题……

许海冰（旁敲侧击）好象我掌握的情况不是这样啊，你也许忘了，前一段时间你们交往频繁得已经到了配钥匙的地步了……

郭勤勤（很镇静地说明）那是有一次我问他政治方面的题目，结果扯到了政治文明上，他忿忿地说起农村老家乡村干部专横跋扈、欺压百姓的事情，究其原因，关键在于乡村干部的任命权不在老百姓手里，他们只要把上面巴结好了，照样升官。由此我们想到能不能从大学开始尝试直接选举，抓住新校立足未稳，尚无暇顾及成立学生会的时机，来它个出其不意、石破天惊，完全由学生自己组织学生会的选举。我俩在一起分析形势、权衡利害，觉得这符合中央的改革精神，是一件顺应潮流、与时俱进好事、新事，就这样，在他的支持和引导下，我们终于取得了成功……

两人说着话，捧着满把金黄色野的郭勤勤与许海冰重又来到了骨灰堂。

许海冰（疑窦未解，紧追不舍）应当说，不论怎样，沈大兴都有恩有义于你，你对他理应满怀感激……

郭勤勤……感激到永远。

郭勤勤把野轻轻地摆放在沈大兴的骨灰盒前，然后双手合十，穆然肃立。

许海冰随之恭敬地向沈大兴的骨灰盒深鞠一躬，也许他觉得弄清死因才是对死者的最好悼念，所以抓住这个特殊场合，步步紧逼。

许海冰可、可为什么他死的前几天，你与他好象产生过这个这个……裂痕？

郭勤勤（脸颊不禁抽搐了一下，她没有迎接许海冰咄咄的目光，随口敷衍了一句）……难道什么都应该跟你说吗？

许海冰（寸步不让）在死者面前，我们还有什么需要瞒或能瞒得住的东西吗？

郭勤勤的目光与骨灰盒上沈大兴的遗像相遇，立即掠过一丝恐慌！

郭勤勤（她很快镇静住，背过身轻描淡写地吐了一句）他含蓄地向我表达了爱情……

许海冰你呢？

郭勤勤婉拒。

郭勤勤向外走，许海冰跟着出来。

许海冰他呢？

郭勤勤表面没什么，但内心好象很受伤。

许海冰怎么看出来的？

郭勤勤他从那以后就沉迷与上网聊天，有一次我无意看到了他和一个女网友的聊天记录，全是肉麻的情话，我忍不住说了他，言辞有些刻薄，他也反击了几句……

许海冰那个女网友网名还能记得吗？

郭勤勤……叫、叫什么“顽皮野丫头”吧？

“嗵！”骨灰堂门在他俩身后被管理员猛地关闭。

“哗”——

松林中一群乌鸦惊起，呱呱叫着飞散……

2、连大新校/校门口日外

学生们哇噻——！

学校电子告示屏前，一群学生欢呼雀跃，击掌相庆，呼啦跑散。

许海冰骑着自行车刚进校，见状莫名其妙地嘟囔一句。

许海冰受什么刺激了？”

他好奇地凑上去，看屏幕上告示内容——

“喜讯校园网吧即将与明日开张！头三天免费，欢迎光临！”

许海冰没什么反应，蹬车离开。

3、连大新校/d座公寓/407室日外/内

许海冰骑车来到d座公寓前，把自行车往树上一靠，走进楼。

楼道上，他迎面碰上一个个工友每人怀抱一个电脑显示器或主机正下楼梯。

他侧身闭让着上楼，在二楼拐弯处遇到正吆五喝六的胖保安。

许海冰这是干嘛呢？

胖保安搬电脑呢。学生成天吵着闹着要开网吧，学校开始不同意，学生会开了个辩论会在一块争，人头都争出个狗脑子了也没结果，后来省教育厅那个马厅长在学生上访信上批示支持，到底胳膊拧不过大腿，学校只好把实验楼顶那个大的圆的电教室改建成了网吧。这不，所有宿舍里的电脑一个不留，全部收缴到网吧去。你来了正好，上去别走，马上到你们四楼抱去。

许海冰（不愿意了）怎么？我们屋的电脑也没收了？我们可都是缴了费用的。

胖保安主任说了，先拿去凑个数，以后再给你们添置更高级的，那个什么什么牌的？哦，奔死（四）！

许海冰嗔了他一眼，赶紧上楼，他是要抢在电脑搬走之前卸下硬盘，将沈大兴留下的所有信息整个转载下来。

许海冰打开407门，进去就直奔电脑。

他掏出钥匙去拧主机外壳螺丝，竟发觉螺丝本来就是松动的，用手轻轻一取即下，颇感奇怪，拿起机壳，更是猛吃一惊——

机芯硬盘位置竟然是空的！

许海冰眉头一拧，耳边突然响起马丫放纵的笑声。

他把机壳猛地一放！

许海冰（心语）一定是这丫头搞的鬼！

4、d座公寓/楼顶/楼后日外

许海冰到楼顶角房前，见铁门上着锁。

许海冰爬过楼后的铁栅栏，朝荒地那座土丘走去。

5、校后荒野/小水塘日外

许海冰绕过土丘，眼前是上次背马丫来洗脚的小水塘。

塘边静悄悄的，几个小麻雀正在一堆衣服和一双蓝鞋上跳跃。

许海冰在衣服前停下，四处张望不见人，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水塘上。

塘面异常平静，让许海冰有点莫名的发慌……

背后，从土丘草丛中走出来的一双赤脚正慢慢接近许海冰。

许海冰浑然不觉，仍盯着塘面。“嗖——”塘面突然窜起一条黑鱼！

许海冰被唬得跌坐在地，眼前顿觉一黑——

从后面伸出的双手把他的眼睛紧紧蒙住。

许海冰（缓过了神，知道是谁了）马丫，马丫！撒手，撒手！

背后果然是马丫的声音。

马丫（os）撒手你也不敢睁眼，我光着呢！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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