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感动!20学子指绘油画拯救“我们的父亲”

时间:2022-10-30 06:03:12

山城感动!20学子指绘油画拯救“我们的父亲”

他用生命托举着儿子的画家梦,然而眼看着儿子即将毕业,他却因晚期癌症倒下了。儿子就读的四川美术学院震惊了!一群饱含爱心与孝道的大学生连夜集体创作了一幅义卖救命作品―《我们的父亲》……

贫困父亲用生命托举爱子上大学

2007年10月31日,凌晨的重庆城被雾气笼罩着,四川美术学院一间教室里依然亮着温暖的灯。成教院油画专业的21个学生在通宵赶绘一幅油画,每个人都以指,分成几组依次在画板上勾勒、涂抹,一个老人的形象渐渐明晰起来并跃然纸上:都市楼宇的背景下,老人一脸沟壑,满眼沧桑,粗糙而皲裂的双手捧着一张癌症诊断书……

画中的老人是四川美院学生杨建斌的父亲,更是他20名同班同学从心坎里喊出的“我们的父亲”。因为极度痛楚无法站稳,此刻,杨建斌只能含泪坐在一旁,看着同学们用带着各自体温的手指画着“我们的父亲”,泪水一次次模糊了他的眼睛:父亲啊!你最疼、最爱的一群孩子正在用心画你、救你,而此时此刻,病魔却正一点点夺去你的生命……

1983年2月9日,杨建斌出生在四川绵阳市梓潼县金龙乡金龙村,从降生的那一刻起,他就与贫穷、与磨难结下了不解之缘。父亲杨运平和母亲吴翠琼都没有文化,他们把这个贫寒家庭的希望寄托在了儿子杨建斌身上。杨建斌很争气,从小学习成绩就很好,而且酷爱绘画,一张张奖状和画儿贴满了贫寒的四壁。

杨建斌上初三那年,吴翠琼的一场大病几乎给这个贫寒之家带来了灭顶之灾。为了救妻子,杨运平卖掉了家里唯一的耕牛,甚至变卖了本就不值钱的土房,一家人挤住到一间更破旧的窝棚里。就在吴翠琼总算捡回一条命的时候,2000年,杨建斌考上了江油职业中专学校。面对喜讯,一家人却谁都笑不起来。“爸,妈,我不上了,我要去打工。”“没出息!” 杨运平吼了杨建斌一嗓子,然后出了门。

第二天,杨运平带着几个人来到家里,不顾儿子的拼命阻拦,强行把本就有限的粮食给抬走了。“爸!你这是干什么?”“娃,学费的事情你甭担心,我会凑齐的。我和你妈这辈子都是睁眼瞎,都盼着你上大学、当画家哩!”

杨运平借遍了亲戚,又卖光了家里所有的粮食终于凑足了学费,以这种破釜沉舟的方式把杨建斌“逼”进了学堂。开学那天,杨运平带着妻子和儿子徒步走了100多里山路,整整一天一夜,等到江油时,一家三口的鞋子都磨破了。那天之后,吴翠琼留了下来,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找了份洗碗、择菜的杂活;而杨运平又走了一天一夜赶回山寨,开始了帮工生涯。他利用自己的石匠手艺,专门给盖房的村民们帮忙,基本没什么报酬,只是能得到饭食和一些劣质的香烟。那些烟他舍不得抽,攒起来拿到小卖部卖掉。今天东家、明天西家地用苦力讨饭吃的杨运平也没荒废农田,没有牛,他就成了牛。

吴翠琼在餐馆打工每月只有150元,但提供吃住的条件,已经让她感到十分满足。每月的收入她总是精打细算,以应付儿子的学杂费和各项开支。

因为家里离江油太远,在杨建斌上中专的三年里,一家人每年只能见上两三面。而2003年的春节,杨建斌一辈子都难忘。

冬雨淅淅沥沥地下了整整一天一夜,连大年三十的鞭炮声都显得寒冷而潮湿。父亲突然出现在餐馆门口的时候,杨建斌和母亲都呆住了:父亲穿的塑料雨衣破了,头发湿湿地贴在脑门上,衣服也基本湿透了;鞋子上满是黄泥,其中一只还裂着口,没穿袜子的脚趾露在外面;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却依然挂着僵硬的笑,“我……我来和你们过团圆年!”

大年初四,杨运平要回乡下去了。送父亲出城的时候,杨建斌一路心情沉重。“别送了,快回吧,外头冷。”父亲走出几步,摸了下兜,又蓦然停下来,转身掏出一张5元钞票递给杨建斌:“娃啊,你拿着买颜料吧,放我这也用不着。”杨建斌不肯接:“爸,天冷,你留着买两双袜子吧,别冻坏了脚!”杨建斌知道,这5元钱是父亲积攒了许多盒劣质香烟换来的。

“拿着,好好上学!”父亲不由分说地把钱往杨建斌上衣兜里一塞,转身走了。

杨建斌久久地站在那里,望着父亲瘦弱而单薄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了。他蹲在那里,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默默地流……在见不到父亲的日子里,杨建斌就凭记忆悄悄地画父亲,一张张父亲的画像贴满了他的床头。

2004年,杨建斌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四川美术学院成教院。当他拿着通知书一路跑回山寨递到父亲手里的时候,目不识丁的父亲抚摸着那枚鲜红的大学印章,只说了句“我娃出息了”,便一把搂过儿子,老泪纵横……

“父亲”和20个同学成了朋友

四川美术学院附近的巷子里有几间破旧的仓库,那是半倒闭的工厂近乎遗弃的屋子,杨运平以每月120元的低廉价格租住了其中一间。为了省下寄宿费,杨建斌与父母住在这间冬天四处漏雨漏风、夏天热得像个蒸笼的破仓库里。杨运平来重庆后,就和妻子在街头卖起了米线。白天,那间破仓库就是他们的工作间,夜晚,一个帘子把它隔成两半,一半住着杨运平夫妇,一半住着杨建斌。墙上那些有窟窿的地方,都贴满了杨建斌的油画,每一张画上都是杨运平,或沧桑坚毅,或柔弱慈祥,每幅画里都有着杨建斌和父亲共同的故事和梦想……

为了生计,全家人都在尽着自己的一份力。杨建斌一边刻苦攻读,一边利用一切机会找兼职工作。他曾经谋了份散发广告的活儿,每天根据工作量能挣10~15元。

一天,杨建斌和几个“同事”正在“工作”的时候突然被一群城管队员抓住了,一直关到深夜。正在杨建斌感到凄凉与恐惧的时候,他们被“老板大哥”接了出来。“你娃不想活了?竟敢出卖老子!”“大哥”突然对杨建斌拳打脚踢,杨建斌这时候才知道是另外几个“同事”诬陷了他。“你把老子被罚的200块钱赔给我,不然老子宰了你!”听到威胁的杨建斌撒腿就跑―他不知道到哪里去凑这200元!满身伤痕的杨建斌一路奔逃,找到了父母。

那一夜,杨建斌都在做噩梦。夜里,杨运平一遍遍地过来抚摸儿子出着冷汗的额头,一遍遍地小声哄着睡梦中的他:“娃不怕,爸在这呢!”

做夜市生意十分辛苦。每天,杨运平一大早就要去菜市场,下午5点前就要全部准备妥当,不管生意好坏,每天总得守到凌晨三四点才收摊,然后睡上三四个钟头之后,新的劳作又开始了……眼看着父母亲一天天累得不成人样,杨建斌心疼得要命,却又无可奈何,他所能做的只是课余和节假日的时候过来帮帮忙。

大一寒假前夕,有一次班上组织校外写生,杨建斌回来时已是黄昏,天空中飘起了冷雨。杨建斌和同学们刚走到九龙坡的时候,他第一个发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正推着米线车努力地爬一个很陡的坡。因为路滑,杨运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瘦弱的吴翠琼为了护住车子,连忙把腿和脚都抵在了车轮后,接着是吴翠琼的一声惨叫,那一声让杨建斌和同学们都听得钻心。杨建斌奔了过去,同学们也不约而同地奔了过去……

从此,杨建斌全班的20名同学,都成了杨家米线摊的老主顾。杨运平感激不已,他不仅每次都给孩子们的碗里多加些肉,而且只要自己能抽出空,总是很乐意去班上给孩子们当模特。几年里,那个模特专用的小凳子,就属杨运平坐得最多。

“杨叔叔,脸再侧一点””杨叔叔,您先擦擦汗”……

面对这群孩子,杨运平既喜欢又尊敬他们。当孩子们凑点钱想向做“模特”的杨运平表示一下心意时,他一蹦老高:“干啥子嘛!哪有坐一会儿还收钱的?”同学们只好把钱交给杨建斌,但杨建斌也不干了:“大家都这么照顾我们家生意,我和父母都不知道怎么谢大家哩。大家在画我父亲,我也在画呀,难道我也要给父亲钱吗?”“杨叔叔一直都对我们这么好,其实他不光是你一个人的父亲,也是我们大家的父亲啊!”

由于招来嫉妒遭同行挤兑,杨家的米线摊最终开不下去了。2006年初,一家报纸招聘发行员,积极报名的杨运平通过了,月薪只有500元,可工作量大得惊人。

杨运平负责的投递区域是重庆最艰难的路段,而为了多挣200元钱,在另一个投递区的工人中途不干之后,他主动找到领导,一个人干起了两个人的活儿。每天凌晨4点,杨运平就要起来送报,直到午后一两点才能送完。他随便吃点东西之后,又得赶去订次日的报纸,回到家里时常常已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长期的过度劳累和饥饿让杨运平的身体每况愈下,2006年底,杨运平出现了大便困难和便血的症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了。他常常在心里对自己说:“再熬一年娃就毕业了,可得挺住,不能倒下啊!”

杨运平没日没夜地苦撑着,任凭疼痛日渐加剧,为了省钱,他从来不去看医生。

20名同学齐力拯救“我们的父亲”

2007年盛夏,杨运平终于支持不住了,几次晕倒在送报的路上,幸亏被好心人救起。直到初秋的一天,病情严重的他被送进了医院。“直肠癌伴肝转移”,看到父亲诊断书的那一刻,杨建斌感觉天塌地陷。

“怎么到现在才送来?要是早来两个月就不至于这么严重了。”听着医生的话,杨建斌悔恨得几乎咬断了舌头,他声泪俱下地说着:“医生,求你一定想法救救我父亲!他是为了我才累成这样的……”“抓紧手术,越快越好!你们赶紧筹钱吧,手术费至少得5万。”

5万?这个穷得连小偷都不光顾的家,到哪儿去筹5万元啊!绝望之极的杨建斌站都站不稳……

“就是卖血、卖肾我也要救我父亲!”杨建斌急火攻心,几乎一夜添了白发。第一个发现杨建斌情绪不对头的是同学肖波,在他的追问下,杨建斌情不自禁地大哭起来。

杨叔叔病倒了!这个噩耗迅即震惊了全班同学的心。由于精神压力过大,杨建斌几近崩溃,同学们逼着他留在宿舍休息。

“这几年,杨叔叔对我们多好啊,现在他有难,我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就是啊,杨叔叔家里那么不容易,可是我们每次去找建斌,他都留我们吃饭,自己吃咸菜,却给我们买卤肉吃……”同学们自发地集中起来,讨论怎么帮助这危难的一家人。一说起杨运平的好,大家的眼睛都湿了。“大家能捐多少就捐多少吧,救命要紧!”康中润同学的提议得到了不少同学的响应,而班长刘劲松却冷静地劝慰大家:手术费用不小,就凭我们这些并不富裕的学生捐款,根本不是办法。

“不如大家把画拿出来义卖吧,卖多少算多少。”“我们又没什么名气,谁会买我们的画啊?”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竟启发了副班长王静丽,她果断地说:“对!就画画!”同学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风风火火的女同学身上。“这些年大家谁没画过杨叔叔?我们就再画他吧,参照罗中立先生的《父亲》来画。我们不用笔画,就用手指来画、用心来画。我们的确没什么名气,但我相信,总会有好心人读懂我们的这份心……”

那个不眠的夜晚,一群热血青年紧张而有序地忙碌起来,他们5人一组,默契地配合着,每人在各自的位置和角度,尽快而尽善地画出自己对“杨叔叔”的记忆与理解――他们对杨运平太熟悉了,熟悉到脸上的每一个皱纹、衣衫的每一处褶皱。一组同学画累了,下一组立即顶上。一群单纯而灵性十足的年轻人就这样挥指泼墨,每个人的胸中都充盈着浓浓的爱……

“让我也画吧。”不知什么时候,杨建斌也来了。看着画板上父亲的轮廓,他心痛如割、泪水奔涌而出,几度站立不稳。“你放心,建斌,我们会全力来救杨叔叔!因为他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父亲,也是我们的父亲!”“对,我们这幅画的名字干脆就叫《我们的父亲》!”听了同学们的话,杨建斌的心里一阵阵温暖。看着画板上越来越清晰的父亲,杨建斌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内疚:是自己拖累了父亲,让父亲生活得如此辛苦和不幸!可在父亲危难的时候,自己除了悲伤地哭泣,竟无力给父亲一点点的帮助。如果不是同学们,他不知道该怎样去拯救父亲。

那一夜,杨建斌就那样静静地陪着全班同学,直到黎明悄悄来临。

大家把画作的眼睛部分留给了杨建斌。当他在同学们的搀扶下,用颤抖的手指点向“父亲眼部”的时候,他的泪水再次涌出来,他最忘不了的就是父亲的眼睛啊!他想起了父亲强行卖粮供他读书时的眼神;想起了父亲掏出5块钱对他说“拿着,好好上学”时的眼神;想起了父亲手捧大学通知书说“我娃出息了”时含泪的眼神;想起了暗夜里父亲兀自说着“娃不怕,爸在这”时虽看不见却刻骨铭心的眼神……

泪光中,杨建斌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下去,他感觉自己不是在作画,而是在给苍老的父亲擦去皱纹里的一抹灰尘、眼角的一滴泪水。那一刻,画室里静得出奇,21个孩子与画板上的父亲默默对视,那是一双因穷困和窘迫而愧怯的眼睛,那是一双在默默挣扎中充满迷茫也充满慈爱的眼睛。望着这双最熟悉也最难忘、却随时都可能永远闭上的眼睛,21个孩子突然抱成一团,失声痛哭……

11月1日上午,当一幅长2.16米、宽1.省略

Tel:(010)51026392或898224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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