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圭亚那做麻醉医生

时间:2022-10-26 10:51:36

在圭亚那做麻醉医生

两年前,我随医疗队到圭亚那乔治敦医院工作,分在重症监护室和麻醉科。这个医院重症监护室和麻醉是一个科,归属哈维博士领导。

我们这一期援外医疗队,新增了一名心血管医生,就把麻醉医生的名额由两个减为一个。过去麻醉医生都是男医生,因此当我第一天去科里的时候,外国同事风趣地说,“现在,一位女士相当于两位男士。”这是玩笑话,但工作量确实是增加了,本来是5个人排班,现在变成了4个人。

阿考斯塔是一个中美洲人,在古巴学习期间认识了现在的丈夫,随他一起来圭亚那工作,一干就是25年。她工作很认真,临床经验也很丰富,几乎没有脾气,爱院如家,事事都从病人的角度考虑。她分管麻醉科,负责每天的排班及监督。有时手术室夜班医生排不过来,她就去顶班,很辛苦。工作上她要求很严格,记得我第一次上夜班,她就告诉我,晚上出租车不方便,你住得又远,最好睡在医院值班室,如果有急诊不至于耽误。我想也是,刚来这里各方面比较陌生,还是谨慎些好,于是采纳了她的意见。这也使我对圭亚那医院值班室有了一次深刻的印象:值班室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两张破旧的行军床,没有任何床单和被单、枕头,灯光灰暗,连坐的凳子都没有。我看得头皮发麻,天啊,这也叫值班室。

安斯通是一个高年资的住院医生,黑人,英语发音很清晰,尤其和我讲话时更加注意放慢语速。她很好学,知道神经阻滞麻醉我做得好,就找机会让我教她。有一次我在重症监护室上班,临下班前她来找我,说有一个艾滋病病人要做手部外科手术,希望我帮助她为病人进行神经阻滞麻醉。我同意了,带着她一起做,麻醉效果很好,她很高兴。这里艾滋病发病率很高,出于为病人考虑,他们为这类病人手术尽量不选择全身麻醉。他们对艾滋病病人的态度是同等的,绝不会在言行上流露出歧视,就像这里的病人尊重医生一样,医生也很有礼貌地对待病人。我在那里工作两年,没有见过一个医务人员对病人表现出不耐烦。

平时除了临床麻醉外,我还有带教任务,教医学院医疗系的学生、麻醉专业的学生及医院的轮转医生。很多时候静脉穿刺要他们先去做,他们做不了,我就得上。带教的内容很多,主要是针对麻醉的各个环节,在操作和用药上给予指导。麻醉风险随时存在,要他们时刻记住麻醉安全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去维护,不能有一丝疏忽。

来异国他乡做麻醉医生两年,感触、体会蛮多,加上平时用的不是母语,增添了不少困难和无奈,但也有许多乐趣。我把这种生活称为旅医生涯,人在旅途嘛。 (编辑林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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