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珍藏的黄埔军校《联合兵种之指挥与战斗附图》

时间:2022-10-26 08:18:03

我珍藏的黄埔军校《联合兵种之指挥与战斗附图》

在笔者所收藏黄埔军校教程中,开本最大的当属8开本《联合兵种之指挥与战斗附图》(以下简称《附图》),横27厘米,纵34厘米,精装彩印,计70页。民国二十四(1935)年十二月由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成都分校印行。虽然《附图》落款是成都分校,亦未说明版次,但黄埔军校史料佐证是再版,而初版源于南京本校。自黄埔军校迁址南京后,随着世界科学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广泛应用,现代战斗形式已呈现出诸多变化,传统合同战斗逐渐向联合战斗层次发展, 中央军校便聘请德国顾问对学生进行德式军事教育,且于1933年出版了著名的《联合兵种之指挥与战斗》(32开本)与《联合兵种之指挥与战斗附图》(8开本),两本合成教程为学生之用,因两书开本相差悬殊,携带存放多有不便,经数十年历史变迁,如今已是前者易寻,后者难觅。

《联合兵种之指挥与战斗》专著为吴光杰、刘家合译,译自德国国防部1921-1923年公布的《联合兵种之指挥与战斗》及1931年德国军校及军队的教本。内容有:指挥及其手段、航空队及军骑兵、搜索及警戒、行军、宿营及露营、遭遇战及攻击动作、追击、战斗中止、阵地攻击、防御、特种情形下之战斗等等。论述了联合兵种作战是指两个以上的军种,按照总的企图和统一计划,在联合指挥机构的统一指挥下共同进行的作战,是现代化战争条件下的主要作战形式;而合同作战是指以一个军种或兵种为主,由其他军兵种直接配合进行的作战,是机械化战争条件下的主要作战形式。这是完全德国化的讲究集中优势兵力,快速进攻的方法,注重在战斗中发现有利战机并及时扩大战果,掌握战斗主动权。以优胜劣,一举取胜,这并不太适合当时中国军队实情。但其中也有一些思想,如防御战中的持久抵抗思想,保存力量避免硬拼的方法,仍不失为以劣势对抗优势的有效战法,后来对中国的抗日战争不无参考作用。

该书合译者吴光杰、刘家都是军事译著家,为我国早期的军事理论教育,作了开创性的工作;此二人分别是黄埔军校、陆军大学的知名教官。吴光杰(1886~1970),字霖泉,安徽肥东人。保定陆军幼年学校、保定陆军速成学堂毕业。民国元年(1912年),由陆军部保送德国柏林炮校学习8年,学成回国先后任吴淞陆军军官教导团教育长,黄埔军校编译处处长、训练部总监、军事委员会高级参谋。在黄埔军校期间,主讲战术指挥与德国战术等,译著有《德国军事教程》《德国军事调查记》《国防知识》《第二次欧洲大战史》《太平洋大战史》《英汉军语字典》等。刘家(1884--1946),字仙舫,汉阳人,清末举人。曾读于两湖书院,留学德国习兵工。辛亥起义时回国,曾任施鹤安抚使,湖北军政府军务部军工局长,汉口市政局局长,后任陆军大学教官,其间翻译德、法文军事书籍,为陆军大学等军校编撰教材,译著《德国兵役法》《机动部队指挥》等。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成都分校概述

一、成都分校缘起

1934年秋,川军将领刘湘赴南京与中央政府达成协议:中央政府支持刘湘统一四川军政,并向川军补助饷款械弹;刘湘则同意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南昌行营参谋团入川,指导监督军务。1934年12月19日,任命贺国光、杨吉辉为参谋团正副主任,率参谋团一行二百余人启程入川。1935年1月12日,参谋团抵达重庆。

为控制和削弱川军,让参谋团着手整顿。首先是缩编,各军师一律按现额缩减1/3,军费一律减发1/3,由此川军各军确立了新编制。1935年8月整编之后,又在峨眉山开办军官训练团,自兼团长。川军营长以上军官多被调训,训练中要求各级军官“拥护领袖,复兴民族,忠党爱国”;还亲自找旅长以上军官谈话,以示慰勉。同时,为了安置编余军官和局势发展需要,于是年10月,在成都北校场开办“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成都分校”(简称“成分校”),作为转业安置训练,成分校共开办两期。至1938年11月,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迁址成都北校场,成分校即告结束。

二、校本部北校场

明、清时代,成都城内就有东、南、西、北四个校场,供驻军演武操练之需。而北校场地位较其它三个较场重要。北校场,位于成都今青羊区内,原西、北两边靠城墙,东接洛阳路北口,南接江汉路和昆明路北口。沿城边约三十米处有护城河,再外延百米则是锦江支流(即北门大河)。在清末、民初时,其规模尚不算大,直至1935年开办中央军校成都分校始,范围逐步扩张,把古五担山亦划入校址之内,附近五街皆易新名,原苦竹林街改名江汉路,丰豫仓街改名昆明路,观音堂街改名黄埔路,武担山街改名洛阳路,武备街(又名止戈里)改名白下路。

校场本是清代较射演武之所,乡试武闱设此,亦驻军队。满清末年创建新军,先后在北校场办过四川武备学堂、陆军小学、陆军速成学堂、陆军军官学堂、陆军测绘堂。原川军将领均在此受过军事训练,如刘文辉、邓锡侯、田颂尧、刘湘、杨森、王缵绪、贺国光、李家钰等。

成分校开办时,专门成立了一个建筑委员会,由副主任彭武扬负责。所有校舍的修建,都是由一个美国人承包的,人称“苏洋人”,能说一口流利的成都话。迫于工期,为早日开学,校舍是利用北、南、西三个校场原有营房扩建的。直到学员入校,不但课堂都是临时搭的篾棚,还有一千多人住的帐幕。

深知重视军事教育,讲究制式教练,校务会议决定在北校场兴建一个大操场,占地300余亩,能容一个师的阅兵、举行分列式。在大操场西边还修了一个战斗射击场,修建这个射击场,是成都分校的一个队长负责设计、指导施工,他是仿照英国陆军演习场设计的,但只有标识散兵活动的各种活动靶,并无进行战斗活动的各种地形、地物的设备,故实际只能是个活动靶场。这个队长名叫龚愚(1907-1976),贵州婺川人。黄埔军校6期生,先后毕业于英国皇家军官学校和炮兵学校,留英期间即注意到英国军事院校十分重视师生的实战演习训练。1941年冬,龚离任炮兵55团团长后,主办贵州扎佐陆军演习场,其规模宏大,地跨今修文、白云、息烽等县(区);西起修文县城,东经阳明洞、马家桥至扎佐,北起息烽县城和九庄,南达白云区麦架;成为抗战时期中国规模最大的陆军训练基地。众教官在此学习西方训练军队的先进经验,着力改进中国的军政工作,为中国抗战训练了大批陆军将士。

《四川通志・城池》记载:成都城墙“高三丈,厚一丈八尺,周二十二里三分,计四千一十四丈,东西相距九里三分,垛口五千五百三十八,镝楼四,堆房十一,门四”。成分校面南背北,紧靠城墙,为了演习进出方便,在背北的城墙开了一道城门,门洞呈拱形,门洞的长度为城墙的厚度,五米有余。成分校主任李明灏为此门题名“存正门”,取正气长存之意,亦寓蒋校长名“中正”; 副主任彭武扬则撰文“存正门命名记”; 中校秘书贺鹏武也乘机作诗一首。三人之题、文、诗,皆以石镌刻嵌于城门洞处。门外有一道小石桥,题名“文白”桥(文白是当时中央军校教育长张治中的别号)。北校场东院建有军医院,东、西院之间面对大门修了一座观礼台取名为“中正堂”,堂前有一讲台,来校训话和军校平时集合训话都在此建筑前。

三、组织和人事

成分校校长由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总校长兼;教育长张治中。成分校设主任一人,副主任二人,总揽全校教育行政,负责校务。下设教育、政训、经理、军医四科(后改处),一个秘书室(后改科),军乐一队,卫兵一连(后扩充为练习营)。

主任李明灏(湖南醴陵人,保定军校9期、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副主任彭武扬(江西萍乡人,保定军校1期),马嗣良(四川绵竹人,陆军大学5期毕业,曾任刘湘军官教育团教育长)。教育科长李亚芬(湖北黄安人,保定军校6期毕业),教育科下设战术、兵器、筑城、地形、交通5个组,每组设主任教官1人,教官若干人。战术组在主任教官之下,又设首席教官1人,还有技术(劈刺体操)1组,设教官2人,助教若干人。政训科长任觉五(四川灌县人,黄埔4期,复兴社重要骨干)。政训科下设两组:政治教育组,设主任教官1人,政治教官若干;训导教育组,设训育主任1人,训育员若干人。

各科讲授师资,均有国内外专家,特别是土木、交通两班的教官中外国留学者居多。各班学习课程不胜枚举,仅以交通训练班通讯大队为例:学科有电学大纲,有线、无线电学,内燃机学,一般和专业英语等。操作有无线、有线电收发报机,电线高空架设,手旗通讯,回光通讯,信鸽等;特别是中、英文符号的手发、耳闻、目睹要达成上机快速、准确,均非短期可能精通;同时还要学习军事、政治等。其他各班均有相应的课程和技术操作等。

军校人事安排有两大特点:一是愈接近基层、直接掌握学员的队职官,多为黄埔生。二是形成重校别、讲排行、论班辈的体系。大队长多数出身于保定军官学校,少数是黄埔军校1期生。大队附及队长多数是黄埔4期前毕业生,少数是日本士官生及中央军校高教班毕业的。队附和区队长多由中央军校5至9期生担任,余为中央军校高教班、日本士官学校毕业者。

训练学科:分设军官、团警、交通、土木工程4个训练班。每一训练班下设大队、队、区队。学员入校后,先经3个月一般教育,然后甄别分科。1、2两期共有军官班2个大队,6个队。团警班1个大队,5个队。交通班设车务2个大队,6个队;驾驶2个大队,6个队;通讯1个大队,2个队;汽车修理1个队。土木班2个大队,6个队,每队有3个区队。第2大队包括一个40余人的屯垦队,系在凉山地区招收的彝族学员,他们均系彝族头人子弟,毕业后回原地担任要职。全校学员总计6000余人,均系同时由校方甄选,分先后两期入校。

其情况,主任李明灏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成都分校第一、二期同学录》序言中详有叙述:“乙亥秋奉命筹备成都陆军分校,草之始,百度艰难,先于城之西北隅,觅得陆军小学、武备学校故地,荒废已久,蓬蒿没人,尽败瓦颓垣,略存其想像,乃鸠工庀材,分修理、建筑两部分逐次进行,阅四月始得旧者新之,就川黔中所保送之编余军官中甄别能否,前后得六千人,区之为一、二期各占其数甄取之半数,先期入者居修理部分,以为新者少计日程,功而以二期居之,种种牵特工固之久不就,继于校之隙地,围以芦藩,支帐幕,为暂时起居讲习之所,……未几一般军事训练以次第完业,组成军官、团警、交通、土木四班,班之名额以需要多寡而厘定之。学科既分,课程亦异,非有专长者董其事,不足启发其心思,增进其实力,而徵集教材,网罗人士,有非一蹴所可竞事,此余之日夕惶惶而不能自己也。所幸诸同学艰苦卓绝,终日孜孜,不以幕天席地为苦,不以风蚀雨欺为忧,怡怡然如心有所得而安之若素者,余之终日惶惶者转而涣然也……”

当时以校舍初建,分期入校学习情况,于上述李之序言中概可见其端倪。此外,附属机构有:教育科之器材室、军械库、印刷所等,政训科之《党军日报》社,军医科之医院。

四、开学典礼及毕业分发

1935年10月,成都分校第1期学员正式入学。翌年3月31日,校长飞抵成都,住进北校场校本部。次日,学校隆重举行阅兵式暨开学典礼。学员们提前早餐,全体穿上新发的黄呢军服和黄色钉底翻毛皮鞋,黄呢绑腿,戴白手套,集合整队开赴阅兵场,按规定次序由西东站排横队。上午9时,校长在李明灏主任及校务委员刘湘和川军将领邓锡侯、刘文辉等十余人陪同下,走上阅兵台主持阅兵分列式。阅兵结束,校长和陪阅人员离去后,受阅各队即分别带回驻地。下午2时,大家又齐集“中正堂”举行开学典礼。在李明灏作了简短报告筹办成分校经过后,蒋校长开始训话,大意是:成分校1、2期的学员均是受过军事教育、带过兵、作过战的川军骨干,是整军编余下来的军官。为了适应形势需要,开办分校对学员们进行转业训练,要大家发扬黄埔精神,建设国家,要牢记校训“亲爱精诚”等。那次住宿在北较场十余天,其间他对在校学员进行过两次“精神讲话”,反复强调:“立正时,要心欲其定,气欲其定,神欲其定;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猛虎袭于后而心不惊,做到‘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然后就可以以不变就万变了。”蒋时常检查学员寝室和内务,还进行过一次夜间紧急集合演习。

第一期学员是1935年10月入校,按学校教育计划,各科受训时间均为1年,于1936年10月如期毕业。第2期学员是1936年3月入校,按教育计划应于1937年3月毕业,当时因遇两种情况,各延期3个月,故于1937年10月毕业。第一次延期,是1937年3月至6月,“西安事变”后,决定将第2期学员毕业后全部安置四川。但刘湘不愿接收,软拖硬抗,拖延时间;第二次延期,是因“七七事变”抗战爆发,决定将原本毕业后分派地方工作的2期在校学员中土木班之第2大队、交通班之车务第2大队和通讯2队,改编成军官班之第3、第4两个大队,全部停止原学习之专业,延期3个月加强军事训练。

第1、2期军官、团警班的毕业学员,由重庆行营统一分派。军官班1期学员分派川军部队,2期学员分派抗战前线部队;团警班分派保安总队、警察局。1期土木、交通两班学员分派湘黔、成渝、浙赣、陇海、京沪等铁路部门和川黔两省公路局。2期驾驶大队学员,大部分派交通2团,以后参加了滇缅路抗战。1期原分派京沪、陇海的学员,因铁道、公路为日军占领,他们中有的参加前线部队抗战,有的进入步兵、工兵专科学校、陆军大学参谋班等深造。

根据抗战形势的需要,1、2期学员1000余人,于1937年9月18日,在成都外东九眼桥乘木船赴渝,在重庆行营分派武汉、南京,到达之后再分发各部队。当时军官大队400余名同学于抵渝之第3日,即奉命乘轮直航南京听候分派,甫抵南京之第2日,即分派到上海郊区之第10军第1师(师长梁华盛)、第20军(军长杨森)及第1军1师(胡宗南部)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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