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更像主人

在印尼首都雅加达,每年的斋月即将结束前,成千上万的女佣、保姆还有受雇司机,就要告别他们富裕的雇主,风尘仆仆地从各地赶往自己的故乡开始一年一度的朝圣活动。这就使得其中的许多雇主,要么继续雇佣年轻的女性临时工,要么选择出国,或者选择离家不远的酒店度过这段特殊的日子。

在雅加达一家豪华酒店的地下室,这里其实已经成为一个游乐场。佐尼 •卡马鲁丁(Djoni Kamaruddin)和他的妻子莉安妮(Lianny),每年都会来到这里,和他们的子女一起吃喝玩乐。“我们就算把它当作一个假期了。”现年37岁的佐尼 •卡马鲁丁高兴地说。夫妻俩说起他们家的两个女佣,她们一周前离开雅加达,明天就要回来了。“昨天她们在电话里说,明天就回来。”佐尼•卡马鲁丁35岁的夫人莉安妮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世界上最大规模之一的年度转移活动,为了庆祝开斋节,成千上万的印尼人离开雅加达等城市,在斋月末尾的穆斯林假期,和亲属聚集在印尼的各个村庄和市镇。根据官方统计,今年

已有超过2700万人已在回家途中。

这样的流动快速改变了雅加达。

笼罩在市中心摩天大楼的烟雾变薄了,建筑工地的起重机也安静下来了,常年被ojeks(motorcycle taxi,摩托计程车)堵塞的街道也清空了,像神风队一样进进出出的摩托的士找到了捷径,商业也暂停下来。

这样的流动也对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带来破坏性。这个2.37亿人口国家的廉价劳动力似乎取之不尽,而大多是穷人,却要依靠本国佣人。根据印尼旅游机构的数据,今年假期期间城市的酒店入住率上升了70%,其中35%的旅客来自首都雅加达周边的参观者,其余的是在酒店登记的雅加达定居者。

对他们中很多人来说,加重了节日压力是他们一致的担心。因为他们的女佣――在得到他们的开斋节奖金后――要么留在自己的村庄,或者在其他地方寻找更好的工作。“在雅加达,越来越难以找到想要担任家庭佣工的人”,54岁的苏吉托(Sugito)说。他经营着一家家庭帮助机构的,像许多印尼人一样只使用一个名称。“佣人们更愿意成为移民工人,因为这笔钱更容易赚。”他也为雅加达居民安排提供临时性的服务,每次收取55美元的服务费。他说,每位临时女佣每天可赚取5美元至8美元,相当于大多数人平时一个星期的收入。

“去年,我工作了两个月挣得的工资,正好相当于现在工作10天。”34岁的祖拜达(Zubaedah)说,她来自西爪哇地区,和她17岁的女儿一块前来寻找临时工作。“对于我的孩子和家庭来说,这值得庆祝。但是我们需要钱供孩子们上学。”她说。她的丈夫靠卖销冰淇淋每天大约能赚1美元。

在这个西化的社会里,很少有人明白女佣的短缺问题,而把它看成是一个机会。作为其中一个,朱莉(JulieTan)说她尽力利用两个女佣暂时缺席期间,使她的三个小孩获得大量必需的锻炼。今年42岁的朱莉,非常担心她的孩子有一天也可能要面对没有人回应他们的呼喊,没有人陪伴的生活。她经常在家里做便当,她的孩子帮着洗衣和洗菜。“这种假期一年一次,”她说,“所以非常好。”

而法罗兰女士面对眼前已变冷的在雅加达,当保姆们回家度假,富人只剩下套房,有人出国,有烤鸡肉,有气无力地说:“现在是今年最累的时候。”

人住到了当地的酒店。在这个西化的社会里,女佣越来越成为一个抢手的工作,富人们也把此看成一个机会,开始锻炼孩子自己作者:Norimitsu Onishi

出处:《纽约时报》2009年9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