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说 第7期

王祥夫《老黄的幸福生活》

脆弱的幸福生活

如果一部小说在阅读间断后却被念念不忘，读者急于找时间全部读完它，这应该是一篇成功的小说，王祥夫的中篇《老黄的幸福生活》（《清明》2006年第6期）就做到了如此让人爱不释卷。小说中的老黄是一个幸福的老头，夫妻和睦，女儿工作体面而稳定，单单就每次澡堂洗完澡后修脚这项消费就表明了老黄的幸福指数。但一次洗澡回来却出了“大事”，因为两个警察找上门来，原因是“他在澡堂找小姐”了。面对这莫须有的罪名，老黄本能地想进行抗争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他按照警察的要求交上了3000元罚金进行“私了”。自认倒霉的老黄本以为破财免灾，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几天后，那两位警察再次在老黄小区附近喊住了他，要再追加3000元罚金，老黄彻底要崩溃了，他虽然为保住名誉和目前幸福的家庭生活又一次满足了警察的要求，但交完罚金后的他气急败坏地冲到那家澡堂，高喊“我要一个小姐”，可服务生却说本店“没有小姐”。老黄的幸福生活从此打破，演变成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到底谁是这场闹剧的策划者和演出者呢？警察，服务生，还是老黄本人？小说到此戛然而止，却将无尽的思考留给了读者。

田耳《一个人张灯结彩》

小说的体温

田耳的中篇《一个人张灯结彩》（《人民文学》2006年第12期）弥散着能够温暖读者心灵的体温，这不仅仅因为小说叙事的核心是一个热烈激情的情仇故事，更因为作者对所塑造的人物倾注的无尽爱意。小说中的女主角是一个哑巴，但秀外慧中，在山坡上经营着理发店，独有一番惹人怜爱之处。但命运仿佛故意捉弄这个女人，她爱的男人是一个抢劫杀人犯，在阴错阳差中她的哥哥成了这个罪恶男人实施抢劫的牺牲品。小说中的老警察经常光顾哑巴的理发店，对这个女人怀着一份复杂的感情，在艰难的破案过程中他终于控制了罪犯，但哑巴期待的目光使他左右为难。最终老警察还是实施了正义的抓捕，也亲自毁了哑巴和她深爱的男人年节共度的约定。小说最后，年节将至，受那个男人之托，老警察买了一些能讨哑巴喜欢的烟火，来到了哑巴的理发店附近，简陋的小店在一夜之间挂满了灯笼，在漆黑的夜幕中张灯结彩，小店的女主人满怀希望与忧伤地迎接着命运的安排。面对由哑巴一个人张灯结彩的年节夜，老警察也仿佛悟到了生命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