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两代人,两世同志情

时间:2022-10-23 06:41:36

那时友情――

同患难,共理想,手足般情深

与血缘之爱、男女之爱不同,友爱最大程度地剔除了生物属性。越高层次的友谊,越贴近意向性一致的精神交往,越需要双方在感情、精神、物质、能量上的互助互利。这就不难理解,为何革命战友情深意长。为了同一个理想,人们抛弃个人欲念,在奋斗中结下千丝万缕的感情联系。

这张黑白照片上的三位女战士,都是在四十一年前从南京入伍的女兵。它是我(右)和老班长王继红(中)、副班长冯敏(左)在江苏宜兴川埠695野战医院时拍摄的。

每当看到这张老照片,就会勾起太多回忆。1969年12月12日,16岁的我参军到部队。冯副班长与我同年同批入伍,形影不离。

刚到条件艰苦、设在农村的野战医院当兵,感觉任务很繁重―――高强度的战地救护系列训练、开荒种菜解决部队给养、每周登一次医院旁的青龙山进行体能素质训练、参加千里野营拉练急行军和夜行军等。这一切对于我们从南京大城市来的小女兵而言,真是一个极限挑战。

1971年冬,我们从江苏宜兴一路行军,去往浙江奉化。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我们肩背六斤重的被子,上面还架着四斤重的手术药囊包,随着大部队往前走。冯副班长走在我前面,沉重地喘着气,却不时回头,问我累不累。她让我盯住她扎在脖子上的白毛巾,说千万别掉队!望着那一跳一跳的白毛巾,

我咬紧牙关,坚持一夜走完了九十里路。

1973年夏,医院来到宜兴张渚农村,做大号双顶手术帐篷的快速支撑固定演练。在王继红班长的指挥下,我们仅用了七八分钟,就将帐篷支撑安装好,架起了活动手术床和器械台。那一刻,田野里回荡着畅快、清脆的笑声。

1973年―1976年,受上级指示,部分同志赴新疆参加核试验后的三防工作。我和老班长、副班长都被选出,一起来到西北吐鲁番盆地,在戈壁滩上拥有了另一段难忘的记忆。

1979年2月至5月,我们随医院赴广西某部,参加对越反击战二线医院救护任务,抢救、治疗从前方运转的374位伤病员,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这些有意义的经历,在和平年代不容易碰上,我们却能有缘分作为亲密的战友同进共出。野战医院的艰苦磨练,是我们最宝贵的共同财富。

老班长王继红1980年5月患癌症,住在总院,接受手术治疗。那时,我们野战医院十多位女兵正巧在总院的各个病区学习或工作,一有空,就会拥到病房探望和鼓励她。在战友深情的簇拥下,老班长乐观地与病魔拼搏,不仅坚强生存了30年,还坚持全天优质工作,直到退休离岗。

今年4月,老战友再次聚会,翻看老照片,畅谈战友情。在爱摄影的老班长王继红的提议下,按照原照片的位置,我们又拍了一张合影照。

如今,我们又叶落归根回到了南京。大家都有同感“生命中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会遗憾”。

谈起同志情,我的母亲季桂芳的故事更让人感动。

母亲1923年出生于启东正诗乡。抗战时期,母亲在苏中四分区启东二区参加了革命,并于194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是当地第一批农村女干部、女党员。

1941年初春,苏中抗日民主根据地遭受日伪军残酷的大扫荡。1942年初,我军主力开始反击,一举获胜。

海启县委决定开辟新区工作,工作组有十多名干部,由县委书记陈国权率领。

1942年1月4日上午,县区乡干部们正在久隆镇附近开预备会,突然传来“敌人来了”的呼喊声。情况万分危急,陈国权命令干部们北撤。而在敌人的包围中,陈国权却被叛徒指认出卖,遭到枪杀。

我母亲也参加了预备会,分散在群众中撤离了。事发后,她组织群众调查情况,发现了陈国权的遗体。绝不能让同志的遗体落在敌人手中,母亲怀着朴素的情怀,当夜冒着生命危险,动员农民兄弟借了一辆独轮小车,避开敌人的岗哨,又在敌人的封锁线内绕道行走数十里,黎明前终于将陈的遗体运送到县委。

母亲这一壮举,惊动了整个县级机关,地委机关报《江海报》专题报道了这一事迹。

母亲常年为革命奔波,我们却对她的事迹知之甚少。印象中,母亲虽不善言辞,但她宽厚慈祥、真诚博爱、不为名利的品德深深影响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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