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度与速度 飞车雪野

时间:2022-10-19 04:06:20

冰雪不止意味着温度,也意味着难度和速度越野翻越,听其险、睹其难,“单骑踏雪行”轧出难度的车辙;

雪地飞车,也可弛、也可张,“赛车疾速冰雪地带”带出速度的气息。

难度 单骑踏雪行

关山飞渡

翻越冰雪坝头

3月份初听说车友几人要一起去翻越河北丰宁坝上的坝头,而我守着一辆还趴在修理厂里的越野车急得头顶直蹿火。结果,提前从医院出来的爱车让我精神一振再振,加上北方突降的暴雪,我忽然想:我要是真提前他们一天单独进行此次翻越,那可能会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我没到坝底就陷在沟中深雪,然后在车中过夜。第二天,队友阿嚎经过,我在车中不好意思地用睡袋蒙住头,就听阿嚎用对讲跟其他队友说:头车发现陷车一辆;另 队友986接着说:车里人的形状看着眼熟;曹哥又说:咦,看着像关山呀!最后有人急了:那还等啥呀,快救援呀!

第二种结果: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到坝顶,在雪墙面前止步,给自己想一千个不能退回去的理由,然后开挖。第二天,四好汉上来,看见一个人举着铁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个雕塑。然后过去一拍我肩膀,我轰然倒地,四好汉齐声说:冰雕。然后低老师又补了一句:也可以理解成行为艺术。

产生这段遐想并不是我脑细胞过于活跃的原因,而是越野的车友都知道,在这种天气单人单车穿越这条路线要面临花样繁多的“可能”与“不可能”。

还是上路了。16号清晨,挥别八达岭高速清河收费站,我和我的吉普车出发。我选择的路线是延庆――白河堡――蒋家堡――112国道至白草。这条路是去坝头最近的路,白河堡段头文字D山路,过张家窑后还有一段25KM的砂石+硬土路,开起来颇有挑战。中午时分,出黑龙山村进沟,到此时一切都顺利。一路上的雪都化了,路面已经很干了。但接近白草的时候向北望,坝头一带的山顶上依然闪着耀眼的雪光。进沟后,积雪逐渐变厚。五天前,队友阿嚎在雪最大的时候进山,他们遇到的最大挑战来自于阻力,因为雪太厚了。五天后,有些地方雪依然很厚,但正午时分,积雪下面,雪融水开始汇成小溪,泥地开始反浆。我的车没锁,能倚仗的只有两件武器:百路驰MT、六缸切的低速四驱系统,当然,还应该加上绞盘。我的战术指导方针是:胆大心细,选择路线上要像手术刀一样精确。我告诉自己,越野是一细活,动脑子比动手要勤、要快。

我面前的这条雪胡同才是真正的挑战。一条30米长的凹形路,也就是说中间低,两侧路肩高出1米,路面自然形成了雪窝子。看车辙,阿嚎他们上次选择了左侧上坡,生开了一条路。现在雪层没那么厚了,我试图硬闯。然而几米后,车遇阻无法前进。下车看,右侧雪深,没过半个车轮,左侧好一些。低四扭力虽大,但无能为力。将左侧车轮开上左侧路肩,成走单边之势,或者叫骑墙,右侧车轮压在浅雪区。十米后有一巨石拦路,下墙绕过,回来继续骑墙,最终通过这一困难路段。

距坝头还有二百余米的时候,一个更大的弯道出现了。通过观察车辙和清净重现式的判断,我上了一个貌似可以通行的外倾的斜坡,右高左低,我用低四三开到一半,怕上坡的时候扭力过剩车打滑,中途换了个低四四。事实证明,这是个致命错误。20公分厚的雪,又是上坡,换挡的间隙就跟踩刹车没什么两样。车没上去,降挡再冲,原地打滑,后退再冲,车从此开始向左侧低处漂移,最后,几经挣扎,车头已经跟坡底的河沟垂直了,距离仅剩三米左右。无论怎么努力,车只是向下走。

单人单车最先遇到的雪地自救开始了。

雪地自救

第一步,制止下滑,将车头拉向右侧,与河沟平行。实施方法利用绞盘,以车身右侧垂直方向20米外一棵树为锚点。经过奋战,车被拖到离树两米远,身后是三十多公分深的两道雪沟。

第二步,在斜上方坡顶,路的另一侧再选棵树做锚点。选了最近的一个枯树根,挂上抱树带,钢缆拉出20米,搭上军大衣。经过几次“纠缠”,终于从雪沟里挣脱,继续上坝。上坝的路是积雪,冰层、融水。泥地、碎石混合,完全是六缸切的低四扭力+百路驰MT的表演舞台,一气呵成,中途下车拍了几张照片。

最激动人心的是到坝顶。刚从山神庙处往上看,坝顶的那堆雪块就像一个小型冰川。等到了近前,我抑制不住地想乐,面前的一米多高的雪胡同,整个就是一后现代冰川遗址。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可是这个“死里逃生”又“笑傲巅峰”的兴奋时刻,我却只想用二锅头来表达一下心情。没人可以推杯换盏,只好一个人把酒言乐。冰天雪地的这么一刻,手里的小二却烧着了天边的落日。折腾了一整天的疲惫开始随着酒精慢慢爬上腰背,爱越野的人倒不喜欢说个征服,就算是喧闹的一日体验吧。

酒气弥漫,天地晶莹。

速度 赛车疾速冰雪地带

保力

WRC的冰雪拉力赛

碧蓝的天空、皑皑的白雪,涂抹艳丽的WRC赛车以超过100公里/小时的平均时速疾驰而过――这是法国电影《疯狂的士》中一闪而过的镜头,这是瑞典拉力赛的惊鸿一瞥,这是冰天雪地中的高速赛事。2007赛季瑞典拉力赛的总部设在瑞典中部的卡尔斯塔德市,维修区则设在附近的哈格福斯小镇。卡尔斯塔德在维纳恩湖的北面,位于斯德哥尔摩和奥斯陆之间,据说这里最低气温可以降到零下27摄氏度。

瑞典拉力赛从1973年进入世界拉力锦标赛的赛历,是WRC中惟一一个完全在雪地上进行的拉力赛事,甚至有的赛段设置在冰封的湖面上(要求冰层厚度最小80厘米)。它是一站难以预料结果的极端赛事,是最为艰苦难缠却又最具诗意传奇色彩的赛段。在瑞典拉力赛中,获胜最多的是本土瑞典车手,其次是芬兰车手,之后是挪威车手,几乎是清一色的北欧人。这条“北欧定律”保持了31年,直到2004赛季法国人塞巴斯蒂安・洛伯勇夺冠军才被打破。

瑞典拉力赛有点像是将芬兰的高速柏油路和法国科西嘉拉力赛以及西班牙拉力赛中的一些柏油路混合在起,只是时空转换换到了冬季的瑞典。

要在这站比赛中胜出,车手们需要足够的信心,指尖的灵敏感觉和快如闪电的反应速度。如果能在这里赢得比赛,差不多就可以成为WRC历史上真正的拉力英雄了。

踩着“高跟鞋”

当我乘坐的飞机抵达斯德哥尔摩机场,迎接我的是跑道上的冰。飞行员着陆后,拒绝滑行到候机楼,为此我不得不在跑道边上等候拖车。看来在冰雪上行驶,对于一名驾驶者,首先需要的就是足够的信心。

今天最低温度零下11摄氏度,最高温度零下4摄氏度,降水概率15%。这个温度车手们乐于接受,“干冷”正是典型的瑞典拉力赛的天气。对于适应这里气候的瑞典人和芬兰人,无疑是最有可能在这里夺得冠军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

今年的瑞典拉力赛增加了一个全新的超级赛段,距离卡尔斯塔德市几公里的Farjestad跑马场搭建了一个长度为1886米的超级赛段,其中还包括一个30米长的飞车区,预计赛车在这里的最高速度可以达到160公里/小时。瑞典拉力赛是WRC赛历上速度第二快的一站赛事,上赛季瑞典拉力赛的冠军得主格隆霍姆在这里的平均时速是110.78公里。

瑞典拉力赛道,路面覆盖着一层松软的积雪,积雪下面是坚硬的冻土带,赛道的两旁遍布着雪堤,车手们的爱车不得不踩着“高跟鞋”――雪地轮胎(很窄的钉子轮胎)参赛。雪地轮胎与普通轮胎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的外层表面还附着超过400个由钨铝混合而成的雪钉,具体数量为前胎420个雪钉,后胎588个雪钉。正是这“高跟鞋”可以在零下10摄氏度以下穿透积雪深入冻土带,获得强大的抓地力,从而保证赛车的高速行驶。而雪堤可以在复杂的弯道中帮助车手们指引方向。当然,如果以错误的速度撞上雪堤,面临的就不仅是赛车被吞没,还有可能是赛车上的雷达系统被损坏。要在冰雪路面上疾驰而过,可不是看起来那么容易的。

车手喜欢不喜欢这站的比赛,我不知道,但瑞典人喜欢不喜欢这一站的比赛,拉力赛沿途说明了一切。一个个瑞典人可称得上有备而来,他们背着折叠凳、防潮垫、食品和饮料,还有木柴、方便烤炉, 边吃着烤香肠、喝着冰啤酒,边看着比赛,俨然一个巨大的室外烧烤节。火热的气氛与激烈的角逐让我几乎忘记了寒冷。

上一篇:“中国特色”的攀登目标 下一篇:爱她,就让她像鸟一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