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析What与Which

首先我们来看一位读者的提问：

张老师您好，下面这道题选D，我想知道如何从语法角度分析不选B的原因。

You may call on me from one to five o’clock， during ____ I am always in the office.

A. the time B. what time C. which D. which time

这个问题涉及what和which的用法区别问题。更确切地说，它涉及what为什么不能引导定语从句的问题。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分析作为疑问词的what和which在语义和用法方面的区别。

What/Which用于特殊疑问句

首先，从语义角度来看，what的基本含义是“什么”，是针对事物或事件进行提问的；而which的基本含义是“哪一个”，是针对人或事物进行提问的。也就是说，what不能对人进行提问，而which可以对人进行提问。请看下面的例句。

1. A： Here is a photo of my son’s class.

B： Very nice. Which one is your son？

解析：这里的which指人，用来限定后面的名词son。

其次，从用法角度来看，which要回指上文，而what不能回指上文。具体来说，在提问的时候，如果问题针对的是上文提到的人或物，我们就要用which。请看下面的例句。

2. A： Could you lend me your pen？

B： Sure. I have two pens. This pen has black ink. That pen has red ink. Which pen/Which one/Which do you want？

解析：本句用which提问，针对的是上文提到的your pen和two pens。因为上文已经明确指出要借笔，因此用which在这个范围内做出选择——要哪支笔。此时如果用what改写，句子就不对或不符合语境了。

与which不同，what不涉及在一组特定的事物中进行选择，与上文不存在指代关系，或者说what本身语义非常独立，不能回指上文。请看下面的例句。

3. A： Could you lend me something？

B： Sure. What do you want？

解析：本句用what提问，因为上文中出现的是something，并没有明确指出要借什么东西，也就是说这里并不涉及在特定范围内进行选择。

值得注意的是，which在回指上文时，指代关系不一定都像例2中那么明确，有时我们是根据常识知道两者之间存在指代关系的，例如下面的句子。

4. When you get your daily paper， which page do you read first？

解析：常识告诉我们，daily paper （日报）与page （报纸版面）之间存在指代关系——报纸必然有很多版面，所以我们用which来询问报纸的哪个版面。

What/Which用于名词性从句

What和which在用法上的区别简单来说是which要回指上文，而what不能回指上文。这一区别同样适用于名词性从句中。请看下面的例句。

5. I hear John has hurt his finger. I don’t know which finger he has hurt.

解析：这里which finger he has hurt充当know的宾语，是一个宾语从句。因为上文已经提到his finger，所以我们应用which来回指上文。如果用what改写，这句话就讲不通了。

下面我们通过两道题目来对比what和which在名词性从句中的用法区别。

6. There’re so many kinds of tape-recorders on sale that I can’t make up my mind ____ I should buy.

A. what B. which C. how D. where

解析：本题应选which。这里which充当buy的宾语，与上文的tape-recorders存在指代关系，相当于which tape-recorder。该句完整句意为“有这么多的录音机在减价销售，我都不能下决心买哪一个了”。

7. When asked ____ they needed most， the kids said they wanted to feel important and loved.

A. what B. why C. whom D. which

解析：本题应选what。这里what充当needed的宾语，但并不回指上文。该句完整句意为“当被问到他们最需要什么时，孩子们回答说他们想感觉到被重视和被关爱”。

Which用于定语从句

经过上面的分析我们看到，which总是与上文存在语义联系，指代上文已经提到过的人或物。这一点正好与定语从句的结构吻合，因为定语从句中被修饰的名词（即先行词）在先，后面引导从句的关系代词来指代这个被修饰的名词。需要注意的是，定语从句中的which只能指物，不能指人，而特殊疑问句和名词性从句中的which可以指物也可以指人。

与which不同的是，what与上文不存在指代关系，不能回指上文，这与定语从句的结构相冲突，因为引导定语从句的关系代词总是要回指上文所提到过的被修饰对象。因此，我们自然不能用what来引导定语从句。请看下面的例句。

8. This is the book which I bought yesterday.

解析：句中的which回指上文的book，符合which的用法特点，句中的which为关系代词，这里的which就不能用what代替。

Which也可用作定语，尤其用于“介词+which+名词”这类结构中，比如下面这个例句。

9. He lost his temper， at which point I decided to go home.

解析：本句中，which限定后面的名词point，在这里which point指代前面整个句子，表明“在他开始发脾气的时候我决定回家了”。

问题解答

有了上面的知识，我们就可以回答本文开头的问题了。该题的正确答案应该是选项D。整个句子补充完整后如下。

You may call on me from one to five o’clock， during which time I am always in the office.

句中的which time与上文from one to five o’clock之间存在指代关系。如果把这个定语从句还原成一个简单句，这种指代关系就会表现得更加明显，如下所示。

You may call on me from one to five o’clock， and during that time I am always in the office.

显然，这里的during that time就是指from one to five o’clock这段时间。

在这道题目中，选项B是不对的，因为what与上文不存在指代关系，不能回指上文，把during what time用在上述语境中根本就是错误的。如果非要用during what time造句的话，那么上文中就不能有这种指代关系。例如下面这个例句就可以用during what time。

10. A： I’d like to visit you tomorrow. During what time will you be in the office？

B： From one to five o’cl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