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龄人正忙着塔罗占卜他已经开始研究宇宙的未来

时间:2022-10-16 05:01:31

同龄人正忙着塔罗占卜他已经开始研究宇宙的未来

张维加

1989年12月生,浙江人。出身普通家庭,上学读书没有择校,没有上过补习班、兴趣班……2004年,中考状元。2006年,上高二的他写了一篇很多教授都看不懂的论文--《寒武碰撞性大陆起源与生命进化的研究》,获得全国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前三名和“明天小小科学家”称号,2007年,保送北京大学元培学院。本科四年期间,以第一作者身份27篇,其中SCI与EI论文7篇。2011年,北大毕业后跨过研究生,以专业课第一的成绩直升英国牛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并拿到了全额奖学金。一年后,又发表了3篇SCI期刊论文。2012年6月,入选英国皇家天文学会会士。

BQ=《北京青年》周刊ZH=张维加

“我上初中的时候喜欢上了物理,那时很多问题想不明白。人们在寻求自己的世界观的时候都有自己的方式,我的方式是刨根问底。在物理世界里能感受生活中感受不到的东西,其实很有趣。觉得自己还蛮文艺的。”

BQ:看到你当选英国皇家天体学会会士的消息时,国内很多同龄人都纷纷感慨和你的差距。

ZH: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光芒绽放的时候,古代文豪有的是少年有成,比如王勃,也有的是晚年才成名,比如蒲松龄。

BQ:当时为什么选择地球物理学?

ZH:北大元培学院比较特殊,学生可以自选专业,先学一年,看自己适合哪个专业。我大一时也试了各种专业,最后发现自己喜欢物理。

BQ:从小喜欢物理?

ZH:对,很多男生都对物理感兴趣,我身边的朋友也有很多都是学物理的,当初有的人就是因为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喜欢思考各种问题,对自然界比较好奇,就喜欢上了物理。

我上初中时就喜欢上了物理,当时还有个小发现,就是物理学、自然学的那些东西好像都没有时间尽头,但为什么是现在这个顺序?

BQ:你现在都研究什么问题?

ZH:还是我那时候想的问题,当时想得更多的是宇宙学、量子物理,现在更多的是航天物理。

BQ:很多文科生都会觉得理科很无聊,理科男也会被认为是书呆子。你会觉得物理很枯燥吗?

ZH:不会啊!可能因为花的时间比较多,兴趣也比较浓,搞懂了,就不觉得枯燥了。

BQ:那你对音乐、文学有兴趣吗?

ZH:对文学还有些兴趣。

BQ:学术之外的你是个有趣的人吗?

ZH:我其实还蛮文艺的。呵呵!

BQ:很多人会觉得物理和我们本人没有直接的关系。你觉得从事物理的乐趣是什么?

ZH:能够感受一些在生活中感受不到的东西。

比如在日常生活中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但在量子世界里有个原理,叫“全同粒子不可区分”,在那个小尺度下,每个电子分布在几乎所有地方,电子与电子在波函数重合的情况下就区分不出来,这就是量子世界里比较好玩的地方。小的世界里有让人平时生活中感觉不到的好玩的东西。大的世界里的话,我们在地球上走来走去,会感觉到很强烈的时空观念,如果放到更大的尺度下,时空就会弯曲,时间和空间就会不可分割,就像我们说的三维空间和一维时间,如果你速度快一点、尺度大一点,时空就会融合在一起,就是我们说的“时空旅行”。

我现在的研究领域包括月球表面的温度、矿物。月球表面温度的起伏有几百度,地球上只有几十度;月球上有些很奇怪的点能够结冰,但就想象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还有一个好玩的现象,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月球的背面,对吧?

“我上高中的时候就自学了大学化学,上学时总追着老师提问,有的问题想不明白就总感觉别扭,还有一次追了老师200多米。很多老师都被问烦了,有的让我回去背答案,有的还批评我占用教学资源”。

BQ:你高二的时候写了篇论文《寒武碰撞性大陆起源与生命进化的研究》,很多教授都没看懂。

ZH: 那是跨学科的缘故,我那篇文章偏偏涉及了化学、物理、天体、地球科学、计算机,所以就没人能够全部看懂。

那篇文章其实我后来还翻译成英文在国外发表了,我还因此交了不少外国朋友,比如Beny Collery,他也很喜欢探索这些东西,他看到文章后就给我写邮件,说要帮我去找我预言的状体坑,把工作辞了去新西兰、澳大利亚、非洲找,还真的找到了一个挺像的,在澳大利亚的阿德莱德,这篇文章之后其实还有好多故事。

BQ: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捉迷藏等游戏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已经开始看科普书了?

ZH:我小时候比较腼腆,不喜欢去外面玩,觉得在家比较有意思,有时候看书,有时自己做模型。

BQ:据我所知,你初中时的作息时间表也非常另类,17:30睡觉;1点起来做作业;7点洗漱、吃饭、上学,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作息表,谁制定的?

ZH:我自己定的,那阵子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傍晚就想睡了,半夜就起来学习。

BQ:你没有择校、没有上过培训班、辅导班,也没参加奥数竞赛。

ZH:我自学能力比较强,有些东西我看过一遍就差不多看懂了。初三的时候就把高一的课程自学完了,高中时把大学的化学学完了。

BQ:你的老师都说你是一个爱问问题的学生,三墩中学副校长邵建洪说很多老师都被你问怕了。

ZH:我要有什么东西没想清楚就总感觉别扭。

BQ:老师会不会有被你问烦的时候?

ZH:有啊!后来就直接叫我记答案。

BQ:我们都知道著名的钱学森之问--“为什么我们的学校培养不出杰出人才?”你觉得是什么?

ZH:我到了牛津大学之后发现,牛津的教学方式和北大的教学方式差别还是很大的。牛津的教学方式更多的是学生课堂下思考,更像是中国古时候。中国不是没有出过大师,像孔子那时候提倡学和问,这种学和问的传统在牛津发扬光大。我在北大的时候,学数学物理方法这门课,每周4个课时,答疑是2个课时,在牛津恰恰相反。

BQ:你又是如何保护、激发自己的创造力的?

ZH:我在北大时就跟国外的课题组在合作,而且在元培学的东西更广。我在本科时研究课题的思路会出乎合作者的意料,可能是跨学科的缘故吧!

“我以前会有哲学的困惑,就是我们的生命有什么意义?我们人类和其他生命体有什么差别?后来我就通过学物理明白了。”

BQ:你曾经也思考过“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的哲学命题,你说“有些哲学问题最后都成了物理问题,”什么意思?

ZH:我以前会有哲学的困惑,就是我们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后来我就通过学物理明白了。

比如,人类的生命体和自然界其他的生命体是不一样的,我们是一个负熵体系。我们形成了一个膜结构,我们跟外界是有边界的,从我们的细胞开始就有细胞膜,人有皮肤体系,我们从外界摄取能量,然后向外界排放出熵,就像分泌系统,这样外界的熵越来越高。而人就会保持一种负熵性。人类越发达,自然界就越混乱。

BQ:你把自己归为“海森堡学派”?

ZH:对,因为我对他的文章感兴趣,他的著作我也都读过。而且他不是闷头做物理,他积极参加很多文学创作、艺术创作,他的著作有很多不是科学著作。

我的有关量子物理、粒子物理的观点和他一样,而且我们是同一天生日,呵呵!

当然,还有一点,他积极报效祖国,很爱国。我小时候就觉得他是一个呼唤的类型,就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灵魂在休息、在呼唤自己。

BQ:那你以后会回来报效祖国吗?

ZH:应该会,但会先积累点工作经验,因为如果学了这么点就回去感觉不够用。

BQ:对未来有什么规划?理想是什么?

ZH:像钱学森前辈那样做出科学技术上的贡献。

BQ:会一直在这一领域发展?

ZH:对!因为这个领域对我们国家的命运至关重要。回国的话这扇门就被关上了。很多国家对中国“禁密”,就像今年7月份,欧洲登月计划会议在柏林召开,我看到有几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后来才知道是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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