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士回潮“爱之夏”的狂欢

时间:2022-10-14 11:42:42

嬉皮士回潮“爱之夏”的狂欢

1967年夏天,嬉皮士们蒸蒸日上。他们从美国甚至世界各地云集旧金山,开始了颓废浪荡却又宁静祥和的“爱之夏”。他们头戴鲜花,还在所到之处涂上一种代表迷离虚幻的花纹。

不管是佩斯利(Paisley)的漩涡状花纹,还是扎染T恤破牛仔裤,都曾是嬉皮士文化的代名词。它们在历史上几度流行,2013年的时尚指针又重新指向了那个放浪不羁的70年代,在今年的男装中,嬉皮士之风将再一次席卷而来。

理想主义的乌托邦

70年代风格流行很重要的一点是伴随自我意识的觉醒,人们以自己的喜好决定自己的穿着,崇尚自然的穿衣风格成为当时的主流。

这是二战后出生的一代西方青年的群像:留着长发,男人蓄须,女人扔掉了胸罩;随便穿着破破烂烂耶稣拖鞋即可招摇过市,也不在乎像乞丐一样光着脚;发间一朵鲜花非常重要,这是他们共同的标记,也是嬉皮士们的别号“花童”的来由。

“花童”的能量很大,他们彻头彻尾地改变了时尚的面貌。尽管这一代青年身处“被品味遗忘的时代”,着装风格杂乱无章,甚至看起来贫瘠又穷酸,但是他们却改变了所有人对时尚的认知。

《滚石》杂志曾这样为嬉皮士们辩护:“现在,美丽是自由的……仿佛受到虚幻女神的洗礼,各种风格都可能出现,像风筝一样高,像月亮一样纯洁,有时髦的,有威严的,诡异的……兼容各种风格。”

哲学家Alan Watts也如此评价嬉皮之风:“我们整个教育系统,一无是处。换句话说,我们没有学会怎么去煮饭,怎么去做衣服,怎么去建房子,以及其他生活中非常本质的东西。教育带给我们孩子的只是抽象的概念,把他们训练成保险推销员、官僚,以及某种程度的名人。”

被“束缚”的嬉皮士们以一句“我们缝自己的衣服”和跳脱的行为,引发了人们对整个西方教育系统的反思。服装的外在形式是不重要的,放荡不羁的嬉皮士用他们独有的方式反抗着主流文化,实践他们的新社会、新生活,品尝人生的“真正乐趣”,这股风潮不仅影响着美国社会的政治、文化和道德观念,同时也开创了时尚的另一个时代。

少数派的春天

如果说具有摧毁力量的战争需要青年,那未来更需要青年。60年代的嬉皮士风潮创造了时尚界的多元化。

历史上,整个50年代都在酝酿一种风潮的来袭,那时候,Jack Kerouac这一代大学生被城市和他们所继承的文化所窒息,他们希望能够去往远离尘嚣,充满异国情调的地方。在那里,他们可以活出人样,可以写作、抽烟与思考。

此外,娱乐业也在不断为青年提供“酷”的范本,无论是Marlon Brando的逍遥骑士,还是James Dean的忧郁青年,抑或是猫王的彻夜摇滚,都为嬉皮士塑造了全新一代的文化偶像。并开始重建一种新的文化样式――属于青年的亚文化。

在时尚界,这一文化同样也影响非凡。

它令许多曾一度主导时尚的时装店与设计师地位动摇,让时尚迅速多元起来,让一切都越来越“随意”起来。

Pierre Cardin率先提出了ready-to-wear的概念:将简化的时装批量生产,迅速销售,且价格相对低廉,款式实用简单。这种概念一经提出,便被市场迅速认可,包括Yves Saint Laurent在内的大设计师,也随之推出了Rive Gouche这条高级成衣线。

同法国的“茄克族”、意大利的“国会族”及英国的“摩兹族”一样,这一批年轻人形成了势不可挡的“年轻风暴”。

“垮掉的一代”诞生了嬉皮士,而嬉皮士诞生了波普艺术和摇滚乐。John Galliano跑去街头观察青年,Raf Simons索性把安特卫普街头游手好闲的青年直接带进高级成衣界,Heidi Slimane更是在喧闹的摇滚音乐会上与放肆表现自我的青年交换时尚心得。

时尚评论家Colin McDowell写道:“他们确实要把帐算到60年代和70年代的头上。那是他们的革命,但是革命之后,他们的意义却没有消失。”当时时代的流行方向,结束了高定一统天下的流行方式。时尚的引导者由过去的高级时装设计师和上层贵妇转变为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在路上》

《在路上》(On the Road)是最为人熟知的美国“垮掉的一代”作家杰克・凯鲁亚克创作于1957年的小说。书中,青年学生萨尔为追求个性自由,与狄安、玛丽露等一伙男女开车横穿全美,一路狂喝滥饮,耽迷酒色,流浪吸毒,在经过精疲力竭的漫长放荡后,开始笃信东方禅宗,感悟到生命的意义。

《在路上》1957年一经问世即令舆论哗然,毁誉参半。但不可否认的是,此书影响了整整一代美国人的生活方式,被公认为20世纪60年代嬉皮士运动的经典。

嬉皮士风席卷男装

今年春夏,嬉皮士风潮终于席卷了男装领域。与任何时尚元素一样,佩斯利的回归都是一成不变的循环。

然而,在之后的几十年中,随着嬉皮士运动落潮,曾一度代表嬉皮士之风的佩斯利花纹也不再盛行。只能偶尔在男装的方巾与领带等地,看见它的身影。

但是在今年,一贯愿意常变常新的Givenchy,却忽然将佩斯利当成了今年春夏印花系列的主打产品,不仅把它融入修身款衬衫和百慕大短裤的设计之中,还结合驼色小羊皮制成了背包和小收纳包,此外还有一双绿色佩斯利印花高帮球鞋,同样引人注目。

如果说高端品牌有时还会“任性”,那么平价零售品牌比如Zara和Topman的加入,则更能表明佩斯利在市场上重新开始盛行的风头已经不可阻挡。

早在多年前,《Dress for Success》一书的作者John Molloy就曾经断言:佩斯利印花是唯一一款不造作的浮华花纹。无论你怎样搭配它、解构它、重组它,都是出彩容易犯错难。

简单来说:好看,好用。这或许也是佩斯利重新站上时尚潮头的内因。

除了经久不衰的佩斯利花纹复苏外,嬉皮士的经典长款衬衫也开始重振旗鼓。其推崇的印第安部落风格长款衬衫在今季的Alexander McQueen秀场里,被完美还原出了该款式的狂野和神秘感。而在Bottega Veneta秀场,开口圆领设计在凸显休闲商务质感的同时,也将编织头绳、印花丝巾、流苏包包融入其中。

走进春夏秀场,你会发现嬉皮士的这些舶来元素已经应运到全身上下,特别是随性的印染风。从Etro的神秘几何图案,到Dolce &Gabbana的宗教迷幻,再到Vivienne Westwood的青葱花之子,全都抓住了嬉皮士的不羁精髓。

在那个动荡的70年代里,迫切想要与父母分道扬镳的嬉皮士,不仅在思想上追求天真与卓越,同样也向服装商展示了自己的决绝。正是伴随着青年人震耳欲聋的喧闹声,社会才会为他们转身,青年成为了未来时尚的统治者。他们的视野开始拂及遥远的东方,他们开始懂得如何通过服装传达个人的道德诉求。这一切都使得嬉皮士们的文化成为了那个年代最好的注脚以及最具革新力量的昔日潮流。

这个夏天,嬉皮士风潮或许还会席卷我们的生活,就像将近半个世纪前那个夏天,它席卷全世界一样。

佩斯利(Paisley)

嬉皮士风格的经典花纹。这种源于古巴比伦的花纹,盛行于克什米尔,据说脱胎自菩提树叶或是海枣树叶,具有“生命之树”的象征意义。18世纪中叶,拿破仑在远征埃及途中把带有这种纹样的克什米尔披肩带回法国,随即风靡整个欧洲上流社会。到了19世纪,欧洲人已经熟练掌握了这种花纹的制造工艺,尤以苏格兰西部小镇佩斯利为最,佩斯利花纹因此得名。

在中国它被称为“腰果花纹”,也称“草履虫”或者“泪滴纹”。在日本,它还被叫做“勾玉模样”。20世纪,佩斯利花纹漂洋过海来到美洲,因其带有印度文化神秘虚无的精神境界,成了嬉皮士运动的旗帜。约翰・列侬还特意把他的劳斯莱斯轿车涂上了鲜艳迷幻的佩斯利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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