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歌手卢庚戌:蝴蝶花之恋,让我一生吟唱

蝴蝶花，幻化的灵魂正在晨风中飞舞；蝴蝶花，你的美丽正在阳光中放开；你翩翩飞在爱情的路上，落在我青春的森林里，让我相信，爱就是不断追求温暖的气候，努力使你开放……

卢庚戌，毕业于清华大学的校园歌手，组建了驰名乐坛的“水木年华” 校园组合乐队，并担任主唱。他以自创歌曲《蝴蝶花》唱响歌坛，用歌声吟叹青春的幻想和忧伤，这些动人的旋律陪伴着众多学子的大学生活。2004年9月，笔者采访了这位年轻的歌手，在谈到他如何走上音乐历程时，含蓄的他“开启”了一段尘封的情感，原来，《蝴蝶花》吟唱的是他美丽而忧伤的初恋，是爱情引导他成为一名职业歌手，是梦中女孩让他抱起了爱情的吉他，一路边走边唱……

梦中女孩如一只蝴蝶翩翩飞进心房

那年9月，卢庚戌以辽宁省营口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清华大学建筑系。开学第一天，卢庚戌走在梦中的清华园里，当他走向宿舍的时候，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歌声，卢庚戌的心头好像滑过了一淙潺潺溪水。歌声是从一个昏暗的楼道里传出来的，他提着行李静静站在那里，听了好久。唱歌的是清华园里很有名的吉他歌手。

卢庚戌很快被校园里这种四处飘歌的氛围感染了，大一下学期，在学校举办的一年一度校园歌手大赛上，卢庚戌拿到了第一名。此后，在课余时间里，他整天背着吉他在校园里晃，和一群爱好校园民谣的伙伴打成一片，大家疯狂地弹琴唱歌，自诩为“水房歌手”。清华大学的礼堂前有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坪，卢庚戌一伙常在这儿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他们经常坐在草坪上彻夜歌唱，一直唱到嗓音嘶哑，天空发白。歌声飘荡时，总有三三两两的女生围坐过来，情不自禁地和他们一起轻轻地唱歌。

大三下学期，卢庚戌组织成立了清华大学“梦中草原”合唱团，并获得了当年北京市高校歌曲比赛一等奖。在清华园的草坪和阳光里，卢庚戌用音乐和啤酒尽情挥洒着青春的激情和快乐……

大四一个秋天的下午，卢庚戌和同伴们正在草坪上操练。无意间他一抬头，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在离他三四米的地方，一个纤瘦的女孩静静地站着，用闪亮的眼睛默默地看着他们。女孩一袭白衣站在草坪上，披着一身阳光，一道晚霞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身上，在她脸上绽放出无比的灿烂。那一刻，卢庚戌的心仿佛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他看呆了。

这时，同伴们顺着卢庚戌的目光也看见了女孩，你推我搡地起哄要他去邀请她过来。卢庚戌一跃而起，刚走近女孩，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冲他淡淡一笑，转身走开了。她那略带忧伤的笑容就像悄然绽放的白色茉莉花，一下子定格在卢庚戌的脑海里。晚上躺在寝室里，卢庚戌发现自己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平静了。在寂静的深夜里，女孩的笑容像音乐一样袭击了卢庚戌，在他眼前一遍遍漂浮回荡。

此后，卢庚戌开始刻意寻找那个女孩，他们又多次不期而遇，她或是对他嫣然一笑，或是轻轻点头。卢庚戌打听到，女孩是他们建筑系低两届的小师妹。于是，他开始有意地接近她。

建筑系设计课程平时不太重，到了交图时工作量可就大了，平时散漫的学生也不敢怠慢，都聚在专业教室里，常常一熬就是一宿。一次交图前夕，卢庚戌做好了在教室彻夜奋战的准备，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那个女孩，卢庚戌心里暗暗一喜，犹豫着坐到了她的身边。没想到女孩竟主动侧过脸，轻轻地说：“你的歌唱得那么好，我可以跟你学吗？”“如果你喜欢，以后大家一起玩，热闹！”卢庚戌忙不迭地回答。女孩点了点头，又开始埋首画图。等到卢庚戌将图画好，抬起头才发现，时针已经指向凌晨1点，整个教室只剩下他们两人了。于是他自告奋勇要送她回去。

就在这天，卢庚戌知道了这个女孩叫于夕，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住在32号学生宿舍楼。

静静守候爱情的“含羞草”绽开笑容

此后，为了引起于夕的注意，在卢庚戌的带领下，“梦中草原”合唱团的“训练基地”从大草坪搬到了32号女生楼的下面。在月圆的夜晚，他们来到花架下，大喊一声：“女生们，我们来了！”说罢拿着吉他扯开嗓子开唱。他们一般以齐秦的《北方的狼》开场，中间则是罗大佑的《恋曲1990》延伸，到高潮时候则以老崔的《一无所有》作嘶喊状。往往一曲结束，楼上开始有打开窗户的声响，再过一会儿，几乎所有的窗户都陆陆续续打开了，还有人开始高喊着点歌。有不少女生干脆走下楼来，静静地围坐在他们附近。每到这时候，卢庚戌就希望能够看到于夕的身影，可她总是没出现。

卢庚戌终于鼓起勇气单独去找于夕，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他到草坪上来了，坐在一边用幽幽的眼神看着他。她很少说话，眼里流露出一份淡淡的忧伤。卢庚戌多想让自己的歌声渗入她的心里，让她把藏在心灵深处的忧愁讲出来，或者和大家一样大声唱出来，可是羞涩的她总是默默地听着，一圈又一圈陪着卢庚戌绕着草坪静静地走……

日子就这样静静地流过，于夕也感觉到了卢庚戌眼神中的痴迷，但她一直若即若离，她总是在卢庚戌想表白时，恰到好处地把话岔开。一晃到卢庚戌毕业前夕了，那天，于夕约卢庚戌在宿舍等她，说有话对他说。那天晚上，卢庚戌和全班同学在校门口的一家餐馆里聚餐，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的愁绪，大家哭着笑着唱着闹成一团。直到深夜，卢庚戌才猛然想起了与于夕的约会，他马上冲出餐馆，向宿舍跑去。整栋宿舍楼里静悄悄的，于夕寝室门上的留言信箱里放着一张粉红色的信笺，上面抄录着一首小诗：“童年的小女孩，头上戴着大大的蝴蝶结，在晨风里翩翩飞舞……”卢庚戌突然有一种心痛，也许他错过了一次最好的爱情表白机会。

这年夏天，卢庚戌的大学生涯结束了，他在北京某设计院找到了份建筑设计师工作。为了能够离于夕近一点，卢庚戌在清华大学附近租了一间小平房。于夕有空的时候，经常到卢庚戌的小屋坐坐，更多的时候是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有时候，卢庚戌会帮她画图，她生病了，卢庚戌会替她煎药、做可口的饭菜，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感觉她一点一点好转。看着于夕眼中的依赖，卢庚戌觉得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她关怀与爱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但卢庚戌始终无法读懂她那不经意间的忧伤，无法进入她的内心。无数次回旋在他嘴边的“爱”字总是无言地咽了回去，她总能让他感觉那个字不能轻易说，说了就会打破很多美丽。

于夕生日那天，卢庚戌跑遍了整个北京城，买了一张旧唱片，只是因为她喜欢。那天，借着暖暖的烛光，卢庚戌第一次清晰地对于夕说，希望能为她遮风挡雨。于夕有一瞬间的感动，随后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卢庚戌猜不透这个女孩子的心思，他想，于夕不回答，也许就是默许。

接下来的日子里，卢庚戌开始用尽心思加倍呵护于夕，希望她每天都能生活在快乐之中。记得她曾经说过，她最希望能够在暑假的时候，到苏杭游玩一趟。于是卢庚戌开始攒钱。在暑假来临前，卢庚戌终于凭着自己的努力攒够了外出旅行的钱。当卢庚戌将两张前往苏州的火车票送到于夕面前时，于夕十分惊喜，她眼里隐约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没想到我随口说的一句话，竟让你一直挂在心上。”

苏州园林景色秀丽，风光宜人。在那里，于夕喜悦的表情一览无余。看着于夕快乐的笑脸，卢庚戌几次想鼓起勇气对她说：“于夕，要是我们能在这么美的地方盖一座小屋，一起看日升日落，一起听春雨秋虫吟唱，该多好……”但敏感的于夕总在他快冲口而出时，把话题引向别处。

卢庚戌和于夕走在苏州的街上。苏州的丝绸十分有名，他们一连逛了好几个有名的丝绸店，突然卢庚戌眼前一亮，他看见一块洁白的丝绸围巾，上面印着几只翩翩的蝴蝶，很是别致。卢庚戌想，这条围巾要是围在于夕光洁的脖子上，那该是一道怎样飘逸的风景啊！于夕也看上了这条围巾，但是一问价钱，高得几乎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于夕立刻装作很不在乎的样子：“走吧，我觉得并不是很好看。”

晚上，等于夕回到宾馆后，卢庚戌借机溜出来，将那块方丝巾买了回来。晚饭时，卢庚戌把丝巾拿出来送给于夕，本想给她一个惊喜，但于夕却拒绝了，她轻轻地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我想我不适合戴这块围巾，你留着将来送给你女朋友吧！”那一刻，卢庚戌的心一下子凉了，看着于夕冷静的双眸，他终于知道，所有关于爱情的幻觉落幕了。两人尴尬地相对无言。

抱着爱情吉他吟唱永远的“水木年华”

回到北京后，于夕开始有意识地躲避卢庚戌。卢庚戌努力克制住想见她的冲动，为了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他搬出了清华大学旁边的小屋。在整理房间的时候，从一件大衣口袋里散落出一张旧的信笺，那是他毕业前于夕送给他的那首诗。一时间，卢庚戌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曾经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那个蝴蝶结仿佛变成了一朵美丽的蝴蝶花，在他眼前飘来飘去，美丽得无法触及。

卢庚戌心潮澎湃，他拿起吉他，忧伤的旋律随着琴弦汩汩流淌出来：“是否还记得童年阳光里的那一朵蝴蝶花/它在你头上美丽地盛开/洋溢着天真无瑕/慢慢地长大，曾有的心情不知不觉变化……想忘记过去却总又想起曾经的无怨无悔/谁能够保证心不变看得清沧海桑田/别哭着别哭着对我说没有不老的红颜/谁学会不轻意流泪笑谈着沧海桑田/别叹息别叹息对我说没有不老的红颜……”他的第一首自创歌曲《蝴蝶花》就这样诞生了，它是卢庚戌忘情初恋的见证。

在吟唱中，卢庚戌依然不能忘怀于夕，他固执地相信，总有一天，于夕会被自己的真诚与执著所感动。 半年后的新春，天气特别冷，卢庚戌背着吉他，带着为她写好的那首《蝴蝶花》，来到于夕的楼下。于夕在电话里说不想见他了，卢庚戌深情地说：“我只想见你一面，让你听听我为你写的歌。”

于夕最终还是下来了，卢庚戌抱着吉他为她一遍遍唱着，歌声回荡在冬天的寒风里。当他第三次弹起这首歌时，于夕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可她仍然只是摇头。卢庚戌追问：“为什么我们能够相识却不能相恋？”于夕终于含泪讲出了真情，原来，在卢庚戌出现前，她早就有了心仪的男朋友，他们青梅竹马，他已经提前去国外等她了。她眼底的忧伤是相思的寂寞，卢庚戌的歌声和关怀给了她温情的慰藉，使她一度迷恋忘返，不能释怀。她曾经试图接受他，但遥远的呼唤牵着她的心魂，即使接近他，也是因了他的歌声勾起她对男友的思念。

讲完这一切后，于夕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接着，就像他第一次走近她时一样，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

就这样，卢庚戌的初恋在《蝴蝶花》的歌声中凋谢了。很长一段时间里，痛苦占据了他整个身心，只有抱起吉他歌唱时，才能唤起他久违的激情。回想起在清华时的岁月，那更像是一幅美丽的图画：夕阳西下，在水木清华园的草坪上，一群少年怀抱吉他，唱着自己年轻的忧伤和快乐……那如画的往事激荡着卢庚戌沉睡的音乐细胞。

一年后，卢庚戌终于放弃了设计师的工作，开始进军歌坛。以《蝴蝶花》为首，他的《一生有你》《未来的未来》等校园民谣深入到学子们心中，歌声里撒满了灿烂阳光和迷离的情怀，吟唱着鲜活而迷人的青春。不久，卢庚戌和清华好友李健组建新的乐队，为了纪念充满成长刺痛和激情的青春岁月，他们把这个组合叫“水木年华” 。

如今，见证卢庚戌年轻时狂热的于夕早已出国嫁为人妇。当时间的风沙冲洗了一切之后，曾经的浪漫和伤感依然美好如初，因为，青春的张扬与执著不需要任何理由，爱情的执著与坚持更是生命激情的源泉，而他嘴边吟唱的那只美丽的梦中蝴蝶，是每个人心中绽放不败的梦想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