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璇图》研究综述

摘要:直接研究《忠义璇图》的没有专门论著,没有硕士、博士论文,单篇论文也只有两篇。戏曲史对《忠义璇图》研究多有涉及,但都简略带过。对《忠义璇图》文本研究较少,对《忠义璇图》表演研究基本无涉及,全面研究《忠义璇图》尚属空白。

关键词:宫廷大戏;忠义璇图;研究综述

中图分类号:J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0)06-0016-02

《忠义璇图》是清代乾隆年间的宫廷大戏,10本240出,与《鼎峙春秋》等宫廷大戏一样,由乾隆皇帝直接授意,庄亲王允禄主持,内府文人周祥钰、邹金生等编撰,叙写北宋年间宋江等农民起义的故事,始于洪信放魔,止于宋江等一百零八人下地狱受审。基本上以《水浒传》为蓝本,其间又直接吸收一些民间戏曲。《忠义璇图》是水浒故事演变的一个独特现象,是小说《水浒传》传播的的重要媒介。对它的研究,呈现以下形势:

一、清朝时期

昭(1776-1829)清文人,太祖努尔哈赤第二子代善之后,自号汲修主人,又号檀樽主人。爱好诗文,喜读史书,所作诗、文二百余篇已散失,纂辑的《礼府志》成书未印,著有《啸亭杂录》。《啸亭杂录》分正录和续录,续录卷一《大戏节戏》条著:

“乾隆初,纯皇帝以海内升平,命文敏制诸院本进呈,以备乐部演习,凡各节令皆奏演。其时典故,如屈子竞渡、子安题阁诸事,无不谱入,谓之《月令承应》……其后又命庄恪亲王谱蜀、汉三国志典故,谓之《鼎峙春秋》。又谱宋政和间梁山诸盗及宋、金交兵,徽、钦北狩诸事,谓之《忠义璇图》。其词皆出日华游客之手,惟能敷衍成章,又抄袭元、明《水浒》、《义侠》、《西川图》诸院本,曲文远不逮文敏多矣。” ①

文中说明了《忠义璇图》等宫廷大戏来源、作者和作用。这是对《忠义璇图》的最早记载,对《忠义璇图》、《鼎峙春秋》“抄袭元明《水浒》、《义侠》、《西川图》诸院本”是符合事实的。因昭身份特殊,所以这份材料颇具价值。几乎有关介绍宫廷大戏的情况都会引用这段材料。

二、民国期间

20世纪30年代周贻白在《万象》上发表《 与旧有传奇》一文,把《鼎峙春秋》标明细目,说明了《鼎峙春秋》的来源也涉及了《鼎峙春秋》对皮黄剧的影响。可惜并没有对《忠义璇图》做同样研究。

1934年王芷章《清N平署志略》详细记载《 鼎峙春秋》、《劝金善科》、《升平宝筏》三部宫廷大戏的上演时间日期、表演模式及舞台结构,但唯独找不到《忠义璇图》上演的影子。

1942年赵景深在《小说月报》上发表《忠义璇图与虎囊弹》②,是较早的一篇把清代宫廷大戏《忠义璇图》中“虎囊弹”情节介绍给读者的文章,他见到的是《忠义璇图》残本(第一出至第二十出)不仅保留了“虎囊弹”的故事,而且剧本中每出后还注明编撰者或来源。对于研究《忠义璇图》成书的情况有很大帮助。

这段时期宫廷大戏的研究有所发展,但研究尚浅。

三、建国后至80年代前

1957年周贻白《中国戏剧史讲座》中介绍:“《忠义璇图》,衍《水浒传》故事。也是根据旧有一些杂剧传奇,加以编理,便成全部贯串。”③并指出《忠义璇图》的降顺结局:“当然是和金人瑞七十回本《水浒》‘以梁山泊英雄惊恶梦’作结有共同的看法。不过是把张叔夜的招安作为实写,强调了‘束身归宋’这一点而已。”④周贻白对《忠义璇图》成书前的一些“水浒戏”做了概述,总结《忠义璇图》不过是集大成于一身,并对归顺结局作了点评。

1957年陶君起《京剧剧目初探》著录道光至上世纪50年代中期京剧中“水浒戏”剧目有67种,有的直接标明见于《 故宫藏升平署剧目》:《 芦林坡》、《法华寺》。可以推测出这些京剧水浒戏和《忠义璇图》 有一定关系,但仅仅限于剧目,无法得出确定的结论。

1979年《 故宫博物院院刊》第2期发表了朱家玫摹肚宕内廷演戏情况杂谈》详细介绍了内廷演戏的机构、戏台等情况,大多以《升平宝筏》为例,对于《忠义璇图》没有涉及。所以此时期对《忠义璇图》的研究仍未深入。

四、80年代至今

1980年赵景深《谈清宫大戏》⑤对《忠义璇图》的研究有所发展,介绍了《忠义璇图》的作者、编写时间及上演情况。提出自己关于《忠义璇图》的三点看法:一、关于忠义璇图的抄袭情况,指出忠义璇图历经两次编写,第一次由蓝畹编写,收录了许多民间原有戏曲,但经过第二次周祥珏等人编写后,把其中有反抗精神、不符合封建统治的部分去除;二、忠义璇图的娱乐性;三、编写者的政治目的做了阐述。但赵景深更多是关注《忠义璇图》的功用即编撰《忠义璇图》政治目的的研究――统治者强化忠君思想的手段。同样,1982年李宗白发表《浅析》⑥也侧重于《忠义璇图》的阶级立场和政治态度的研究,批判其作为封建统治者精神统治的工具,对于《忠义璇图》的内容研究只涉及“阴审”部分。虽然找不到忠义璇图上演的依据,但仍分析了忠义璇图的传播影响,基本上对这部清代宫廷大戏持否定态度。

1981年台湾学者谢碧霞《水浒戏曲二十种》中关于《忠义璇图》的研究有两处值得关注:一是内容、结构与主题,着重探讨了其戏中人物与《水浒传》的人物风格的差异,并指出结构不连贯,而“忠义”主题,既“此‘忠义’二字,乃指张叔夜、李若水、李纲、赵鼎等人,于国家危亡之秋,奋勇抗金、拒辽,此辈之行径方足当‘忠义’二字;由这些忠义之士,更可衬托宋江诸人之‘假仁假义’、‘欺世盗名’,乃‘圣世所必诛,清时所不赦’”⑦。但在实际编写中主题意识不明显。二是逐条研究了《忠义璇图》的关目与排场,演哪些内容,包括出自《水浒传》的哪些章节都有介绍,再来列出《忠义璇图》承袭前人处。把《忠义璇图》哪些章节抄袭旧有传奇如《水浒记》、《义侠记》等一一标出。这本书第一次较为全面地研究了《忠义璇图》整体情况,从思想到内容再到关目、抄袭情况,对于研究《忠义璇图》的颇有价值。

1981张庚、郭汉城的《中国戏曲通史》侧重于舞台艺术,介绍了宫廷演戏三层大戏台的舞台设备、 灯彩砌末以及当时宫廷大戏的演出情况,并说明其对民间戏班的影响。其中点评《忠义璇图》等:“则是对历代的演义、小说和元明以来民间戏曲作品加以串联润饰改编,只是取其情节离奇曲折,排场热闹动人,而对其中强烈的人民性和时代结合的进步思想,不免有所删削,失去了民间戏曲的精髓。”⑧。

周妙中《清代戏曲史》论述了宫廷戏对地方戏的影响,肯定了《忠义璇图》等“大戏中有不少片断是相当精采的, 对后世的京剧和地方戏的影响很深很广。”

1989年,王晓家《水浒戏考论》对《忠义璇图》的编写目的、来源、思想作了深入研究,并列出了《忠义璇图》十本二百四十出的关目。最后对《忠义璇图》作出评价“基本上按照一百二十回本《水浒全传》敷衍而成。其中,有些情节,系篡改《水浒传》中的积极部分,目的仍是为了”劝善惩恶……这是阶级的和历史的局限”。

陈芳《乾隆时期北京剧坛研究》对《 忠义璇图》的研究较为详尽,此书介绍作者生平,并明确列出《忠义璇图》的三种版本,一为清升平署抄本,二为《清宫大戏》。三为精写残本20出,署蓝畹编。指出:“《忠义璇图》共10本,每本24出,凡240出。本元,施耐庵《水浒传》一百二十回本。谱梁山泊诸人及宋、金交兵,徽、钦北狩事。其自洪信误放妖魔,宋江等投奔梁山起,中经招安,出征田虎、王庆、方腊等,并添出金主灭辽吞宋事,终以天堂地狱,轮回报应之说作结。乃抄袭明。许自昌《水浒记》、沈Z《义侠记》、邱园《虎囊弹》、秋堂和尚《偷甲记》(一名)等传奇而成。”

综上所述,直接研究《忠义璇图》的没有论著,没有硕、博论文,单篇论文只有两篇;许多戏曲史对《忠义璇图》的来源有所涉及,但沿用的资料大同小异;对《忠义璇图》的文本研究有所涉及,但不深入;找不到任何有关《忠义璇图》表演的资料。直接、全面地研究《忠义璇图》尚属空白。

注释:

①昭.啸亭杂录[M].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版.第377页.

②赵景深.忠义璇图与虎囊弹[J].小说月报.1942(19).

③④周贻白.中国戏剧史讲座[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8年版.第200-201页.

⑤赵景深.谈清宫大戏忠义璇图[J].艺谭.1980(02).

⑥李宗白.浅析忠义璇图[J].艺谭.1982(04).

⑦谢碧霞.水浒戏曲二十中[M].中国台湾:出版委员会.1981年版。第126页.

⑧张庚,郭汉城中国戏曲通史[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7年版.第80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