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揭秘:拿下曹文庄

2009年4月17日，北京市人民检察院召开学习先进典型张京文事迹的座谈会。出会的最高人民检察院政治部副主任王洪祥要求，全国各级检察机关检察人员向“全国模范检察干部”张京文学习。

早在2007年度全国十大法治人物颁奖典礼上，张京文就这样真情告白：如果把他比喻为“能够刺破贪官设置的层层障碍的钢针”，那么他身后的团队就是坚强的“顶针”，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他以最强有力的支持。

随着各类新型犯罪的激增，反贪工作所要面临的行业、领域也在不断扩大，学习成为张京文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张京文常说，工作就是一种学习!工作中遇到问题，绝对不能回避，只能通过不断的学习去解决它。正是由于这种锲而不舍的学习精神，张京文带领他的团队办理了一个又一个社会关注、民心所向的大案要案，把一批自诩为“专家”、“精英”的蛀虫送上了法庭。

2006年张京文带领其团队查处了国家药监局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等人受贿案，更使西城检察院反贪局名噪一时。

回首审视办理曹文庄等人受贿案的过程。张京文告诉记者，可以用“惊心动魄”四个字来描述。本文就独家揭秘这一“惊心动魄”的过程。

曹文庄涉嫌犯罪线索浮出水面

2005年7月，北京西城区人民检察院反贪局在查处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以下简称国家药监局)医疗器械司司长郝和平涉贿案中，发现医疗器械司和药品注册司是国家药监局权力最集中的两个部门。侦查员在取证过程中听到很多医药业人士感慨：“做药品生意的如果能拜到曹文庄这尊神可就发大了。”

随着郝和平落马消息的不胫而走，一些匿名举报曹文庄的线索开始向西城区检察院汇集。曹文庄，男，时年43岁，自2000年2月起任国家药监局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在38岁就官居药品注册司的要职，可以说是前途无量。这一封封举报信是嫉妒者泼的脏水?还是知情者的愤怒控诉?张京文连续几天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但无论如何，郝和平的案发说明了一个问题，医药领域巨额利润的诱惑一定不会放过药品注册这个关键环节。

随着调查取证的进展，侦查员掌握了曹文庄涉嫌职务犯罪的初步线索，张京文立即向上级进行了汇报，并决定对曹文庄进行案件初查。2005年7月，张京文决定亲自带队蹲守。

调查进行得很秘密，除了初查小组的五个人之外，就连反贪局的其他干警都不知道。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白天，他们照常上班；夜晚，则开始秘密跟踪、蹲守；到了周末，放弃休息，继续蹲守。

北京的桑拿天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张京文和侦查员们挤在一辆车里，为了避免引人注意，车子只能保持熄火状态，空调无法打开，侦查员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只留下一圈一圈的汗渍。

然而，整整三个月的初查反馈回来的信息却让人无比困惑：曹文庄名下无房无车，也无巨额存款，平时上下班挤公交坐地铁，朝九晚五生活规律，周末也没有应酬，出家门一般就是拎着球拍锻炼身体。

“停止蹲守，大家先撤回来。”张京文下达了命令，侦查员们对张京文的决定颇感意外，纷纷请战。

张京文摇了摇头：“曹文庄的生活规律得过头了，这就说明他有可能在伪装，因此咱们再这么蹲守，恐怕也是白费力气。”的确，在郝和平案查办后，曹文庄的活动规律突然变得异常简单，对外联络也变得很少，与此同时，曹文庄的妻子及其他几名与曹文庄关系密切的人却异常活跃起来。

而在张京文带队蹲守的这三个月中，西城检察院的公务车频繁发现被不明身份的人跟踪，还有人在西城检察院车库附近逗留，偷偷记下进出车辆的车号。张京文感觉到，曹文庄的反侦查措施远比他预想的要来得更快，更有针对性。

也许几个月的秘密调查并没有给曹文庄带来实质影响，在药监局一次内部会议上，曹文庄公开放出狠话：“如果我曹文庄有问题，国家机关里恐怕没有好干部了”。

挑衅，这是裸的挑衅!

休整几天之后，张京文再一次把初查小组的成员叫进了他的办公室：“我知道大家这几天有些不甘心，肯定脑子里没少琢磨，说说有没有什么新想法?”

“曹文庄有个十五岁的儿子，但是在三个月的蹲守中，没有见过他儿子一次。这是否说明曹文庄有可能存在另外的住所?”一名侦查员说出了一个疑点。

“曹文庄名下虽然没有巨额的存款，但是银行查账显示，曹文庄工资卡上的钱在最近四年中一分钱都没有动过，这是否说明曹文庄还有另外的经济来源?”另一名侦查员也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看来大家这几天都没闲着”。张京文静静地听着侦查员们的分析，心中感到一股暖流升腾。“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曹文庄的通话里，他与一个叫刘玉辉的人通话特别频繁，一定要查清这个刘玉辉是谁!”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侦查员得来了令人振奋的调查结果。曹文庄在他儿子的学校附近拥有两处住房，是用他亲属的名义购买的；曹文庄的妻子在担任一家国有医药公司副总的同时，还任一家私营医药企业的股东，并且这个医药企业股东成分很复杂，其公司账目上有大量资金系国内一些大型医药企业提供；与曹文庄关系密切的刘玉辉曾经是曹文庄在中国药学会的同事，此人素以“能办事、有路子”在医药圈内闻名。

张京文笑了，曹文庄终于露出了马脚。

秘密举报，是鸿门宴还是突破口

就在初查取得一定进展时，张京文突然接到一个神秘的匿名电话。对方自称是一家私营医药企业的老板，要举报国家药监局一名干部的经济问题，但是当张京文询问对方的姓名时，对方却挂断的电话。过了几天，同样的手机号码再次显示在张京文的办公电话上。

“张局长，还记得我吗?咱们可不可以见面谈谈?”对方发出了邀请。

“可以，你选地方，张京文坚定地回答。

对方说出了一个高档餐厅的名字。

约定的时间到了，张京文和一名侦查员准时出现在了约定地点。走进餐厅包间，四五个西装革履的人彬彬有礼却又十分警觉地与张京文打了招呼。点菜、上酒、寒暄……对方丝毫没有提关于举报的事情。张京文与侦查员对视一眼，看来来者不善。

“认识张局长是我们的荣幸。来，干一杯。”对方举杯开始大献殷勤。

张京文微微一笑，“如果今天诸位仅仅是想认识我的话，欢迎你们随时来我办公室。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想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说罢，张京文起身离席。

“等等，张局长，等等。”一个穿浅色西服的人急忙阻拦。“我就是给您打电话的举报人。”匿名举报人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某知名私营医药企业董事长。

张京文也很干脆地亮出了自己的目的，举报材料在哪里。对方笑着说：“先吃饭再谈工作吧，喝了酒就是一家人了。”张京文还是微笑：“还是先谈正事吧。”举报人在短暂的犹豫后开始讲述有关举报的内容。

四十多分钟后，张京文已经记录了十几页的记录。这当中字字句句都是对药监黑

手的控诉。

浅衣人说完情况，神色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他再次举起酒杯。“来，张局长，为了我们合作干一杯。”

“不是合作。”张京文打断了对方，“是工作。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们会依法认真处理你举报的材料。”说罢，张京文拿起举报材料准备离开。

此前一直彬彬有礼的举报人突然拍案而起：“向你们举报真是瞎了眼，连一口饭都不吃，根本就是瞧不起我们，不相信我们。”饭局不欢而散。

就在张京文依据该举报人的举报线索开始初查后，举报人突然神秘消失了，他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停机状态。直到半年后，曹文庄已经被检察机关立案侦查，张京文突然接到了这个举报人的电话。

电话中，这名举报人表达了对检察机关的钦佩，他万万没有想到，不吃他一口饭的反贪局长竟会如此重视他举报的线索。

一张会员卡牵出关键行贿人

曹文庄行事谨慎、智商颇高且具有深厚的法学功底。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个大肆敛财的贪官，其读法学博士期间的毕业论文题目恰恰就是《论的犯罪构成》。面对这样一个对手，案件侦破难度可想而知。然而，就是他这样一个朝九晚五，生活规律，几乎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的狡猾对手，仍然被侦查员发现了破绽。

曹文庄爱打网球，几乎是每周必打，但是他家附近并没有网球场，他会去哪里打球呢?侦查员跟踪曹文庄来到了他打球的地方――某著名五星级饭店的健身中心。

通过向健身中心了解，侦查员惊喜地发现，每周到此陪曹文庄打球的正是刘玉辉，曹文庄打网球时使用的也是名为“刘玉辉”的会员卡。在这样一处高档会所内办理一张会员卡，需要缴费1.6万元，而且每年还要续交1.3万元年费，而且健身之外的其他消费仍需单独结算。

很快，侦查人员拿到了曹文庄消费时结算的单据，同样是刷卡结算，而曹文庄签的名字仍然是“刘玉辉”。卡内余额尚存2万余元。看来此卡就是专门用来支付曹文庄打球时的费用的。

经查，刘玉辉在工作上和曹没有太多联系，只是在给制药企业办班时请曹文庄讲过课。但这一切都不能成为刘玉辉为其买单的理由。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刘玉辉有求于曹文庄。

“抓捕刘玉辉。”张京文下达了命令，

11月初北京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丝冬日的寒意。张京文带领侦查员来到刘玉辉居住的小区内蹲守。

午夜十二点刚过，刘玉辉开着他那辆灰色本田天籁轿车回到了小区。但是狡猾的刘似乎有了不祥的预感，开车在小区内兜了一圈后，突然加大油门冲出了小区。

这一切来得十分突然，正当侦查员们焦急地等待张京文下达追赶命令时，张京文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其他各蹲守组的电话。原来，张京文早就防备刘玉辉玩“狡兔三窟”的把戏，对刘玉辉在京城的其他几处住宅，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两个小时之后，刘玉辉束手就擒。

侦查员背着行李住进看守所

刘玉辉是曹文庄是否涉嫌犯罪最关键的知情人。刘玉辉与曹文庄有二十余年的朋友之“情”，这个曹文庄曾经的同事，现在的密友，同时也是联系曹文庄和诸多医药企业不正当关系的掮客，他开口与否，直接关系到对曹文庄犯罪事实的认定。

侦查员在提讯刘玉辉的时候，他显得非常的慌张，双腿每隔一会儿就要剧烈地颤动一阵。“我是找药监局的人帮忙办过事，但是和他们没有经济上的来往，顶多就是请他们吃顿饭，别的没有了。”刘玉辉如同“复读机”一样不停地重复这一辩解。

审讯工作陷入了僵局，张京文决定召集讯问人员共同商量对策。此时偶然发生的一幕却没有逃过张京文的眼睛：当另一个侦查员进入讯问室后，刘玉辉看到后愣了一下，然后眼睛紧紧地盯着侦查人员，并陷入了思索状态。

这名侦查员的体貌特征非常明显，也许是跟踪的时候给刘玉辉留下了印象。张京文决定将计就计，安排这名经验丰富的老侦查员进入提讯室。

“你觉得见过我吗?”老侦查员问。

“看着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那么你见过他吗?”老侦查员指着另一名检察官。

刘玉辉沉默了。

“你好好想想，这里的很多人你都见过，你的一切行为全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你做过的事我们和你一样清楚，还用我告诉你咱们在哪见过面吗?”老侦查员继续发力。

“我说怎么觉得你眼熟呢，你们要是都知道了，我就和你们实话实说吧”。

刘玉辉供认了他为讨好曹文庄，出钱为他办理会员卡和信用卡的事实，初战告捷，现在目标已经直接指向曹文庄了，大家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但是没过一个小时，刘玉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再一次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并对于刚刚承认的事实表现出深深的懊悔。

为了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刘玉辉的口供，反贪局抽调了六名干警，背上行李住进了羁押刘玉辉的看守所。

侦查员白天提讯，晚上回到休息室就翻阅各种资料，对案件中出现的每一个药品名称都不放过，――查找它们的功能、熟记其要通过审批的各个部门。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刘玉辉与检察官的敌对情绪逐渐有所缓解，开始聊自己的奋斗历程，不知不觉中提到了自己收药厂的钱帮着跑药品审批的事情。

眼见时机快要成熟了，侦查员赵锦海站起身给刘玉辉的杯中续上了水，缓缓地问道：“老刘，你刚才说到，在为药厂跑审批中找过药监局的人帮忙、给他们送过钱，你能跟我们讲讲具体的情况吗”

“哦，可以的。”

“那就从和你私交不错的曹文庄说起吧。”

“我……我托他办过事。”

“给过曹文庄钱吗?”

“……给过。”

“因为什么事情，给过曹文庄多少钱?具体讲一下。”

“这……”

“你是不是不愿意如实告诉检察机关?”

“不是的，不是的，我愿意交代，我……我想抽支烟。”

刘玉辉狠狠地吸了两口烟，眉头紧锁。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抽动着。承办人感到，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刘玉辉必定有很大的顾虑，这个时候是绝不能强攻的。“刘玉辉，你是不是有顾虑?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助你?”

“……我……是有顾虑。”

“你有什么顾虑?”

“我怕说出来，今后出去就断了财路，还有就是……不，我不能说。”

“你在怕什么?”

“我怕性命不保啊!曹文庄很厉害，我要是把他的事情说出来，我怕他出去之后报复我，报复我全家。”

刘玉辉那抽搐的面部充满了恐惧，使得承办人不得不中止了这次的提讯。然而，在此后的提讯中，每每说到曹文庄的问题，刘玉辉都会很紧张，说话也变得格外谨慎小心起来，一说到关键问题关键环节。要么避而不谈，要么沉默不语。

一定要找到让刘玉辉开口的途径!经过对刘玉辉的经历和其性格特征的认真分析，一套新的讯问策略逐渐生成了。

承办人每天都和刘玉辉谈生活、谈家庭、谈人生，随着话题的日渐轻松和深入，侦查员感到刘玉辉逐渐放下了戒备的心理，又开始健谈起来。谈话中，他提到他父

亲前一阶段生病住院的事情。凭着长期的侦查经验，侦查员意识到这里面也许会有所突破。

侦查员问刘玉辉：“你父亲住院时吃的药你是不是要亲自看一下，才放心让他吃?”

刘玉辉点点头说：“那当然，我清楚哪些药厂的药吃不得，他们药厂连审批文件都是假的，生产的药还能吃吗。我父亲吃的药我都要亲自把关。”

“老刘，你确实有你的本事，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些普通老百姓的父亲怎么办?”

刘玉辉尴尬地咧了咧嘴，低下了头。

“咱们这些天也有些了解，我觉得你在家庭里是一个好儿子，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丈夫，可是你敢拍着胸脯说你是一个好人吗?”侦查员趁热打铁。

刘玉辉的胸口一起一伏，缓缓地摇了摇头。

“老刘，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出去了，你会把我们这些检察官当作朋友，说会来检察院看我们，可是我们也有父亲，也有孩子，我们的家人可能都吃过你所说的那些假批文的药，他们会允许我们把你当朋友吗?”

突然，“扑通”一声，刘玉辉跪倒在审讯室内，颤抖的双手紧抱着头，痛苦的喊道：“我不是人，我对不起老百姓。”这突然的一跪，成为预审工作的转折点。此时，六名检察官已经在看守所内与刘玉辉进行了长达30天的心灵角力。

在检察官的努力下，刘玉辉终于交代了自己利用在中国药学会的工作便利，收受20余家医药企业700余万元人民币、20万美元。先后向国家药监局及其相关各职能部门30余名干部行贿，为这些企业在药品注册、审批、换发文号、地标升国标等环节在国家药监局进行运作，为企业谋取不正当利益的犯罪事实。

千钧一发，侦查员最后一刻登机

在对刘玉辉讯问中，侦查员了解到与刘玉辉关系密切的另一个关键行贿人――魏威。魏威时年39岁，2004年1月在吉林省注册了一家制药公司。

据刘玉辉交代，魏威曾为其公司生产的多种注射液的批件取得，通过刘玉辉先后向国家药监局注册司司长曹文庄以及国家药典委员会秘书长王国荣等人行贿，而且数额巨大。张京文当机立断，开始部署抓捕魏威的行动。

魏威具有外籍身份，并且行踪诡秘，在吉林、河南、北京均有多处住所。张京文再次部署蹲守任务，张网以待。可是转眼过去40多天，魏威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有一天，一个体貌特征和魏威相像的男子，从其中一处住所内走出，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正在此处蹲守的是西城检察院反贪局侦查一处处长林剑和两名侦查员，他们一边向单位汇报，一边驱车紧紧跟随对方。

一个小时后，张京文接到侦查员在机场打来的电话，可疑男子持有飞往郑州的机票。但是其所持护照上的名字虽然姓魏，却并不叫魏威。

“想办法买票上飞机，一定要咬住目标。”挂断电话后，张京文即刻命令预审组的侦查员，带着刘玉辉立即赶往机场进行辨认。

在机场，一名侦查员突然想起在一次搜查中他记下了魏威的一部手机号码。如果这个嫌疑人是魏威，能不能通过拨打手机来确定嫌疑人的身份呢。

林剑同意了侦查员这个大胆的计划。几分钟后，可疑男子起身去上卫生间。时机到了，侦查员起身跟了过去。

卫生间里，侦查员悄悄拨通了魏威的电话。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可疑男子从怀里掏出了电话：“喂……哪位?”

侦查员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把电话挂掉，从容地走出了卫生间。当侦查员快步走到距离卫生间较远的一个角落时，电话突然震动起来，正是魏威的手机在回拨。

为了不引起魏威的怀疑，侦查员接通了电话：“张总您好，对不起，刚才掉线了。”

“我不是张总，您打错了。”魏威在电话中不耐烦地回回答。

此时，飞往郑州的飞机即将停止登机。三名侦查员把身上所有的钱掏了出来，只够买一张到郑州的机票。最终。林剑决定由那名近距离接触过魏威的侦查员承担了上飞机继续跟踪的任务。

就在飞机载着侦查员和可疑男子冲上云霄的时候，刘玉辉在机场监控录像前指认，那令人正是魏威。张京文立即决定，亲自带队开赴郑州抓捕。第二天，魏威在郑州的一家酒店被抓获归案。

随着魏威的到案，案情取得了重大突破。十几天后，也就是2006年调25日，国家药监局药品注册司司长曹文庄被立案。同日，“1.25”专案组成立，药监局系统案件掀开了新的一页。

西城检察院的院刊《西城检察》创刊号的封面上，是一群年轻人在一座大山山顶的合影，他们神态虽然显露出几分疲惫，但是目光中流露出的是自豪和坚毅。张京文告诉我们，这张照片拍摄：7：2006年底，当时因为参与承办“1.25”专案，已经连续奋战了九个多月的检察官们，直到年底才有了几天难得的休息时间。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全年没休过一个节假日，有的人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有回家和家人团聚。

“当时，我们决定利用休息的时间一起去爬山，到了山脚下。我向大家征求意见，爬不爬到山顶，结果大家异口同声――上!”张京文说，当他听到这一声声如雷霆般的决定时，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我当时真的感觉回到了上案子时的瞬间。我看到了自己这支队伍的战斗力，他们是我这个反贪局长自信心的源泉。”

2007年7月6日上午。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注册司原司长曹文庄案作出一审宣判，认定曹文庄犯，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没收个人全部财产；认定曹文庄犯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两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