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桃花扇》的多重叙事结构

【摘要】 我国清代剧作家孔尚任所著的《桃花扇》在叙事结构方面具有多重性特点。《桃花扇》的叙事功能结构是一种叙事单元与普化范式的结合；在戏剧叙事语法结构方面，《桃花扇》兼有复合型叙事序列与多条线性叙事线索；另外，《桃花扇》在其文本中有一个深隐的内部叙事结构，为整部戏剧的情节发展形成推动作用，并明确剧情发展基本脉路以及结局。本文主要探讨剧作《桃花扇》的多重叙事结构，希望可以加深读者对《桃花扇》叙事艺术风格的了解。

【关键词】 《桃花扇》 孔尚任 多重叙事结构 研究

【中图分类号】 G7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067X（2014）12-013-01

清代初期有两部重要的剧作被称为剧坛双璧，它们分别是孔尚任的《桃花扇》与洪N的《长生殿》。《桃花扇》作为一部艺术水准极高的反映王朝更迭与社会动荡的剧作，历来受到戏剧艺术研究者的推崇。在《桃花扇》叙事研究方面，许多学者侧重于通过社会学视角来梳理并解读其剧情，而真正关照《桃花扇》文本的叙事结构研究却十分少见。笔者结合自己多年古典戏剧研究经验，对《桃花扇》的多重文本叙事结构进行深入探析，以期为古典戏剧研究者与爱好者提供参考。

1. 《桃花扇》的叙事功能结构

《桃花扇》戏剧创作的首要叙事考量便是人物的刻画与处理。结构主义学者普罗普在对戏剧人物进行类别划分时得出七种“行动范畴”，包括坏人、施惠者、帮手、要找的人或物、派遣者与发出者、受害者或英雄、假英雄。将这七种行动范畴来框套《桃花扇》中的主要人物很容易对号入座。阮大铖与马士英是坏人、史可法与复社文人为施惠者，柳敬亭与苏昆生为帮手、李香君是要找的人物、侯李之情和破落的南明王朝是派遣者、侯方域是英雄或者受害者、杨龙友为假英雄。《桃花扇》中这种人物的类别划分在不同的剧情中是变化着的，同一个人物在不同时空中也具有不同的行动范畴。在《桃花扇》第十一出“投辕”中左良玉的行动范畴为“坏人”，而故事发展到第三十四出“截矶”时，他却成了“英雄”。

如果运用普罗普的功能序列与叙事单元对《桃花扇》进行重述，可以发现《桃花扇》中的人物在不同的关系体系与情节中会呈现出行动范畴变化延伸的特点，因此整部戏剧的叙事顺序就具有了复杂多变的特征。在情节设置中，侯方域在初始阶段缺少一位伴侣，为将来寻找李香君做铺垫；阮大铖与复社文人划清界限并且不相往来，引出禁令。后来，阮大铖想得到复社文人的认可，于是就把《燕子笺》送给陈定生，并且派人窃听他们的议论，这表明着规定与背叛。在阮大铖得知了陈定生的议论，这时坏人试图刺探情报。阮大铖采纳了杨龙友的意见对侯方域实施美人计，这是坏人企图欺骗受害人并且控制其所有物。而侯方域一时糊涂受骗，受到了李香君的责备，于是受害人上当助敌。

2. 《桃花扇》叙事语法结构

《桃花扇》之所以能够借助男女离合之情写出时代兴亡之感，应主要得益于《桃花扇》内部的一套具有深厚内蕴的叙事语法结构。孔尚任在《桃花扇》故事的整体叙事过程中设置了多条故事发展前进的线索，并且拥有复杂的叙事序列，各种错综复杂的故事线索叠加或者互补之后便形成了完整的戏剧体结构。从这样的叙事结构中可以明显看出孔尚任的语法运用措置能力。《桃花扇》中主要的两个叙事序列为历经各种苦难悲欢，为爱千里寄扇的侯方域和李香君的爱情故事和南明朝廷的兴起与败亡的历史故事。这两个主要的故事线索贯穿联结在整体故事的进展之中，根据情势的变化两条线索相互呼应，彼此照应，使得《桃花扇》中的故事情节变换丰富，高潮迭起，因此戏剧叙述艺术更加充满艺术张力。《桃花扇》中昆生寄扇与敬亭游说等插曲式的情节通过连接不同序列与不同戏剧人物，体现了插曲叙事在古典戏剧创作中的作用。插曲式叙述往往被称为“横云断山”，入的故事情节与插入故事情节之间在功能上存在着较为深刻隐秘的隶属关系。就以上两个插入的故事来看，苏、柳两个故事本身并不具备多少重要的价值，但是通过故事序列的插入，在戏剧整体叙述中却发挥着较为重要的作用。

3. 《桃花扇》叙事的深层结构

《桃花扇》深层结构的叙事主要依托于种种修辞手法或者借助一些深层文化内涵的象征性情节设置。“桃花扇”本身作为侯方域与李香君的定情信物，包含了侯、李二人对于爱情的想象与寄托，因此“桃花扇”承担着转喻与隐喻的双重功能，而且通过扇子的文化内涵影射一些社会生活现象。在《桃花扇》故事情节推进过程中扇子作为主题性标志物反复出现，并且通过赠送扇子、溅扇、画扇、寄扇，一直发展到后来的撕扇将整部《桃花扇》的剧情串联在一起，形成清晰的故事情节演进脉络。读者在阅读《桃花扇》故事过程中可以将故事情节的发展与扇子联系起来，在这种微妙的联系以及生发出的想象力中深入到《桃花扇》文本叙事的深层结构中，使文本的深意逐渐得到读者的领会与挖掘。著名学者格雷马斯在文本研究中指出，一个意涵丰富的文本应当在表面叙事之下包含着一个深层叙事结构，而且这个深层结构必须作为一组核心的二相对立式及其所推演出的另一组相关而相对立式构建而成。《桃花扇》叙事深层结构本具备了这种特点。

4. 结语

《桃花扇》作为我国古典戏剧的典范，在叙述艺术以及叙述技巧方面存在着大量可圈可点之处。本文主要从《桃花扇》叙事的功能结构、语法结构以及深层结构三方面探讨了它的叙事艺术特点。《桃花扇》叙事艺术以及其非凡的戏剧性特色值得读者反复体会思考。

[ 参 考 文 献 ]

[1] 张鹏.浅析《桃花扇》的多重叙事结构[J]. 戏剧文学：戏剧艺术舞台研究，2014，0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