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儿子一起享受童年

时间:2022-10-08 12:16:02

与儿子一起享受童年

今年春节过后,3岁的儿子上了幼儿园。每天放学后,他经常给我带回新鲜丰富的信息:谁和谁打架了,老师说谁的指甲长了,他和谁互相拽扣子了,谁抢谁的玩具了。和他有关系的,我自然不会放过训斥他的机会,和他没关系的,我也要说长比短借题发挥一番。我自认为还算是个聪明负责的妈妈,没想到不久他就不怎么向我汇报了。从幼儿园回来,问他学什么,他就一句话:“什么也没学。”实在搪塞不过去了,就背一遍第一天就学会的那首“小青蛙,刮刮刮,小花鸭,嘎嘎嘎,小青蛙和小花鸭,两个小小歌唱家。”问他跟谁去玩了,他依然是一句话:“没和谁玩。”而我接他时,分明看见他和两个小女孩在一起全神贯注地搭积木。

我感觉他已经把我封闭到他的世界之外了,看着他在家里独自津津有味地玩耍,我察觉到了自己被排斥的危机。一次,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叫《蹲下来看学生》。很受触动,我不由得问自己:是不是我太居高临下了?是不是我也应当蹲下来去看看这个3岁的孩子?

我开始把自己想像成一个孩子,用孩子的姿态和他一起聊天、玩耍和做事,很快就有了收获。那天,他们学的是手工制作小纸杯,很多同学的纸杯都被老师拿出来展览了,却没有他的。他很不高兴,我也做出不高兴的样子,说:“妈妈今天真生气。”

“你怎么了?老师不喜欢你的纸杯吗?”他问。在他的意识里,我大约也是应该有老师的吧。我顺着他的思路答道:“是呀。”他瞪大了双眼:“那为什么呀?”我拍拍他的肩膀:“今天晚上咱俩回家练练,明天一起交给老师,好不好?”他点点头。第二天,他的纸杯被老师补进了展台,他一见我就高兴地说:“妈妈,我的纸杯老师可喜欢了,你的呢?”

他又开始经常给我讲他的小朋友们,谁今天穿了红裙子,谁今天把饭洒了,谁说了脏话,事无巨细,认真详尽。偶尔他也问我:“你们班也有严子欣吗?”严子欣是他班里的一个女生。

“有啊。”我说,“她的鼻涕拖得老长老长哩。”他哈哈大笑。早上上班时他给了我一点卫生纸:“给你们班的严子欣擦擦鼻涕。”

就这样,在他的意识里,我成了他的一个朋友,只不过不在一个幼儿因而已。作为朋友的我们,应该是平等的。可是,虽然明白这一点,有时候,我的成人意识还是会不自觉地冒出一点儿尖。有一次,老师布置家庭作业,让画绿芽。他画了许多茎在下芽在上的绿芽,然后笔锋一转,又画了芽在下茎在上的绿芽。

“这些芽芽怎么在下面啊?”我不自觉地就想训他,想了想又忍住了,换成了讨教的口气。

“柳树的芽芽就是朝下的。”他说:“还有咱们家的吊草。”我无话可说。说真的,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只是以为那是一个孩子任性的涂抹,我却没想到是自己对事物观察不细心。我忽然想起以前他画过的那些黑色的鸡蛋和蓝色的月亮,这些色彩都受到过我无情的责备,可难道它们真的是不存在的吗?我这颗粗疏狭隘的心,究竟伤害了他多少宝贵的创意和灵动的表达呢?

我忽然明白,我应该蹲下来看孩子,并不是因为我就比他高。其实,成人很多时候都是在自以为是。

我由表及里深入了角色,我们成了越来越好的朋友。我们互相学习着,彼此关心着,共同成长着。当然,作为成人,我在生活上对他的照顾要多一些,但是也并不是完全单方面的给予,他也常常用自己的方式和力量疼爱着我。有一次,我不小心用刀子划破了手指,每天放学,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你的手还疼吗?还流血吗?”还有一次,我头疼失眠,他提出要哄我睡觉。于是,我把脑袋轻轻地拱在他的怀里,他一只小手拍着我,一只小手伸出来数着手指头:“大拇指睡觉了,二拇指睡觉了,高个子睡觉了,你睡了,我睡了,大家都睡了……”在幼儿园里,老师大约就是唱着这样的歌谣催他们入眠的吧。年近三十的我在这样特殊的待遇面前,惬意得无法自持。

“在儿子面前,你越来越像一个孩子了。”爱人常常这样笑我。

是的,在孩子面前,我就是想这么活下去。我深信我的这种行为,于他而言不是放纵,于我而言不是低能,于他未来的教育而言也不无裨益。作为朋友,他更懂得爱我,也更理解和接受我的爱;作为朋友,我可以沿着自然的渠道去引导他走得更好;作为朋友,我们共享了他只此一次的童年的甘甜。

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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