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辜负我,有亲亲的前夫万里拯救

时间:2022-10-04 06:31:33

在我并不年轻的心中,天才画家梵高一直是我解不开的一个结,2001年,我还为此办了荷兰移民,去了梵高故乡阿姆斯特丹。我在阿姆斯特丹遇上了梦中情人“梵高”……

在荷兰,遇见梦中的他

一个有着瘦骨嶙峋落寞的脸的男子,是我的梦中情人,他就是荷兰的天才画家梵高。我本是湖南师大美术专业的,就因为梵高,我弃之不学。他的《向日葵》太经典了,我想没有人能超越它。更重要的是,37岁的梵高便自杀了,这成了我心中永远的痛。我青春浪漫的心时常不由自主地梦想着严肃而痛苦的梵高就活在我的身边。

1994年5月,25岁的我大学毕业不久便结了婚,丈夫郭亮是西南政法大学的高材生,在南京一家颇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当律师,婚后我也辞去中学英语教师工作来到南京,我迷上了服装设计,也许是绘画的艺术细胞在起作用,我居然无师自通,很快在服装设计行业脱颖而出,脆注册成立了梵高服装设计工作室,业务遍及各省市,连港澳一家厂家和一些女明星也慕名而来。此时郭亮也不甘落后,自己出来开办律师事务所。经过几年的打拼,到1999年底,我们的存款有了100万。而这个时候,我遭遇到前所未有的一次打击,一家行业权威刊物竟发表文章对我一款服装设计作品提出质疑,认为风格“混乱而颓废”,表现的是一种梵高式的痛苦情绪……这一来,一些厂家纷纷退单,那些影星模特也都纷纷去赶某大师的作品潮了。我就像个弃妇一样。我承认,那位批判文章作者说得入木三分,可我不承认自己的作品不行,梵高多伟大啊,融会梵高情绪能显示品位高雅、深沉。

这一年底,我去了一趟荷兰,寻找梵高的激情一波接一波,站在阿姆斯特丹这个城市,我仿佛找到了知音,这正是我追求的服装艺术的肥沃土壤。落定移民的计划之前,我和丈夫发生过激烈的争执,郭亮本不愿离开祖国,但后来让了步,同意让我先走一步,等到那边立稳脚后,一年半载他就过来。

2001年春节一过,我的出国手续办下来了。我办的是投资移民。到达阿姆斯特丹的日子是个淅沥雨天,街道笼罩在一片雨雾之中,这很吻合我的“梵高”情绪,我把脸从计程车里伸出来,双手拥抱:“梵高,我来了。

我住的地方是WINDOWS大道边的一幢欧式风格的房子,我把房间贴满了梵高的画。安顿下来后,我按照计划在市中心的GIR写字楼租了办公室,作为我的服装设计公司办公场所。这一切办妥,已是2001年夏天了。

正如我所料,受梵高的影响,我的服装设计很快得到了认可。我开始增加人手,思克来面试时我眼前当时一亮,瘦瘦的脸,瘦瘦的身材,忧郁的神色,和那个天才画家何其相似!更奇的是,他的画也有梵高之风,“混乱而颓废”……我马上拍板要了他。思克每天的工作就是创意各种用于服装设计的风景和线条,我留意他的绘画,留意他的一举一行,越看越觉得象梵高。我不知道其实是一种寄托心理在作崇,美化了他。

夜里孤单一人躺在床上,眼前总浮现思克,不,是梵高的身影,我竟少女一样羞涩地笑了。我开始和思克走得很近,我告诉他,他像我心中的梵高,他听了,受宠若惊,后来,他就主动和我接近,陪我聊天,我心里都是欢喜的味道。

中秋节下午,细心的思克下班没有回去,他说要陪我过中秋节,我心一热,开玩笑说:“那你女朋友会怪的呀。”他睁大眼睛说:“我没有女朋友,如果可以,我想找你做女朋友……”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来不及多说什么,我就在一种巨大的晕眩中迷醉……

爱情,原来不过是他的幌子

此后几乎是在梦里度过一天又一天,直到2001年圣诞节那天郭亮终于来到了我身边,他当天晚上就在房间里发现了思克的短裤和香烟。我不知道我怎么如此大意。一切无法挽回,我无法割舍“梵高”,郭亮表示:“那就好好分开想想吧……”

次日,他就离开了阿姆斯特丹回国。一个月后,我们协议离婚,我寄回签名同意的离婚协议书。7年婚姻就这样简单了结。

和郭亮离婚后,我才同意思克搬过来同居。我自认为这是我的操守,我也反思过和郭亮的分手是不是太快太轻率了,可思克的唇吻下来,我就幸福得晕眩了,我在心里说:我的梵高,我的梦中情人,他一定会让我幸福一辈子,我也会让他幸福一辈子。

常常,我望着面前的思克想,我有丰富的物质基础,再不会让你痛苦了。我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名人。我知道,梵高生前落魄,37岁便自杀了。我把思克当成了假想梵高,心里也无限受用。一年时间里,我出资送思克到荷兰美术学院学油画,并出资给他办了画展。思克认为我太奢侈,劝我少为他花钱,还阻止我为梵高博物馆捐款。他说:“不如做更实际的事吧,我们办个梵高画廊,等赚了更多的钱,我们都捐给梵高纪念馆和博物馆……”他能有这片心,委实令我欣慰,我听从他的建议,抽出6万美元在黄金地段租了门面办画廊,由思克负责经营。

噩梦从此开始了。我忙于服装设计公司,把画廊交给了思克,思克负责所有收入开支,我只是在思克打来电话要陪他去进画时,才腾出手过去。我对思克说:“这些进货的事,你一手办好了,”思克却一脸忠诚地说:“我还是相信我老婆的眼光呀。”这话说得我心里美滋滋的。每次进货思克都让我签字,因为都是过段时间一起结算的,我当时并没在意,以为思克这是尊重我的表现。没想到,到2003年7月,问题全部暴露出来了。思克向我哭穷,说生意亏了,办不下去了。我有些不解:“生意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亏了?亏了多少?”“大约亏了近20万美元吧,”思克支支吾吾。我大吃一惊,还以为听错了,当时就掉进冰窟里似的。我不敢相信地盯着思克的眼睛,他慌乱地躲开了。当天下午我的办公室被几个债主占据了,他们拿着我签字的帐单和房租来向我要钱。

凭直觉,我觉得被欺骗了,回想这些年的一个个细节,恍然大悟:思克从一开始就在打我的歪主意,他骗财骗色,骗得我好惨!这么一来,我无疑要破产了。

可我心里更悲愤的是,我怀了他的孩子。我多次提出和他办了结婚登记,可他总是找借口拖延,我就想怀上他的孩子促成此事。我想和他好好谈谈,可债务问题暴露后,他就不回“家”了。我打他的电话,可他居然否认是他的孩子,然后挂了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绝境找前夫,不是自取其辱

阿姆斯特丹的美丽一下子黯然失色。我病倒了,卧病在床的几天,我又恨又悔,唯一可以倾诉的是闺中密友郑倩,我流着泪告诉了她一切,并流着泪请她保密。郑倩给我出主意:向郭亮请教,他是律师,也许能帮上忙。我摇了摇头:“别说傻话了,到了这个份上,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然而,三天后郭亮的越洋电话却打了过来。我和郭亮已近3年没有联系了,以至我没听出他的声音,他重复说:“你的情况我知道了,我能帮上你的忙吧?”这一次,我听出来了,泪水汹涌而下。我首先坚硬地拒绝,我是个要强的女人,郭亮却搬出了我的爸妈,在爸妈哭求下,我默许了郭亮来帮我善后。

2003年10月,我的前夫郭亮来到阿姆斯特丹,他仔细询问了所有细节,然后拿出方案:查找思克“贪污诈骗”的证据。我看到了一线希望:“是不是可以洗清这笔巨债?”郭亮点头:“思克虽然是有预谋的,做得不落痕迹,但破绽总会有的,他跑不掉的!”

郭亮为避嫌,在外租房住下,开始天天在外跑调查取证,大约半个月后,他对我说:已经查到思克和所欠画款的客户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他想设法查到对方的帐目,也许就水落石出了。

最后,他从思克雇的女孩那找到了突破口,成功地让同样受了思克欺骗的她写下思克“贪污诈骗”的证词。警署正式受理此案,思克很快被拘押在监,我也追回了近20万美无的损失。

目送思克被押走的时刻,我的心如同刀绞,就是这么个被我视作梵高的男人,却成了令我噩梦连连的魔鬼,我更是自责,我无法原谅自己,我甚至想生下他的孩子,报复他,再告他遗弃罪。

还是郭亮打消了我这一深深的仇恨,他指出我这样做等于害了自己,永远走不出思克的阴影。在他陪同下我到妇产医院做了流产手术。

这场风波到这个时候应该告一段落了。满心伤痛的我打算离开阿姆斯特丹这一伤心地,去海牙或特丹的乡村隐居起来,我甚至怕看到有关梵高的一切,我恨自己太动稚。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跟你走

这时已是2003年12月3日,我想郭亮是要走了,我也没有脸面再挽回他。圣诞节过后,没在圣诞节来看我的他又出现了,我这一次坚决地下逐客令:“你回国去吧,我们早已是两路人了,你没必要为我付出太多……”

郭亮面色依旧,也不说什么,他只说了一句:“我来送你去医院看看……”“看什么?”我惊愕。

“肾衰竭。”郭亮这一次注视着我的眼睛,轻轻地说。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郭亮搀扶着进了医院的,此后便是长达半个月的观测期。原来在那次流产手术中,医生就发现我患了肾衰竭,但郭亮为了让我过个快乐圣诞,就约定圣诞后再来治疗。这半个月,我的泪没干过,一半是为我多难的命运,一半是为郭亮我的前夫。

医生通过观测后,给我下了病危通知单,我的有效生命期不会超过一年,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肾,但面临一个肾源的难题。因为我是中国人,和西方人的肾源会产生较大的排斥。医生建议我回家休养,医院会定期上门检查,等有了合适肾源,就为我做移植手术。

郭亮是抱着我走出医院的,回到家抱着我放在床上,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轻柔,令我心里不由一动,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粗线条的男人,我发现我看走了眼。出于对生命的敬畏,我悲哀之极,心里一片空洞茫然。郭亮也默默无言,他早给我的父母打了电话。他说:“凌子,你别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你妈过几天就来看你了。”

我挤出一丝笑来,“我妈来了,你就要走了是吗?”他默默点了点头,我心顿时一沉,我从没有这样舍不得他走的情绪……

2004年3月7日,我妈泪眼婆娑地出现在我的床头,郭亮默默离去。

我打算忘记这一切,忘记梵高,忘记郭亮,忘记一切的一切,日子在灰色的调子中度过,我也记不得过了多少天,忽然有一天郭亮奇迹般又出现我面前了,并喜气洋洋地告诉我找到肾源了我有救了,我的泪水吧嗒吧嗒湿透了枕巾。我看了日期,是2004年5月8日。

5月30日上午,我被推进了无菌手术室,接受郭亮来回奔波寻找到的合适的肾源。下午3时许,我苏醒过来,看到了医生喜悦的脸。

手术非常成功,恢复期也很顺利,郭亮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有一天我忽然说:“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跟你走。”我不再害怕,经过几个月的害怕和忐忑,我鼓足了勇气,我怕再不说会后悔一辈子。

他眼里亮亮的,他说:“你不是很喜欢梵高吗,这没有错,不要压抑自己。”他拿来梵高的《小麦的耳朵》,株株垂地穗实的小麦 就像躲着倾听大地。他然后说:“至于跟我走嘛,这也不成问题”。

那一刻,我历经沧桑的心幸福得晕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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