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泊中立定精神

时间:2022-10-03 01:09:40

余自幼喜欢画画,上小学时就利用作业本的反面临摹小人书,期间捡一些传单压平后利用其反面作画,过年时贴在墙上,自我欣赏。还利用三层板刻出像,涂上红颜色后印在纸上。

20世纪70年代初,在务农期间,农村的活几乎都干过,插秧、挖河、锄地、割麦等。虽然很累,但丝毫没有改变我对绘画的渴望。为了学画,经常骑几个小时自行车到文化馆以及老师下放的村里去求教。当时为了考试,主要练习的是素描,可谁也不会坐几个小时给你当模特,也没有石膏像练习,无奈只好对着镜子画自画像,研究素描关系。在盛夏的晚上,别人都在外面乘凉,而自己却坐在闷热的屋里对着镜子练画。1975年终以半小时的现场头像速写,考入了天津美术学院。刚入学时感觉压力非常大,因为有的同学是工艺美校毕业后,又考入天津美院的,绘画水平已相当不错,自己只有狠下工夫,才能弥补已缺失的东西。

1976年春,我们一个班9人自带行李,前往山东菏泽开门办学,住在赵楼中学里,在教室褐黄色的土地上铺上麦秸就是我们的地铺了,同住的有孙奇峰、霍春阳老师。白天我们就在牡丹地里写生作画,晚上就为学校里的学生画一些速写。学校里是用一台发电机照明的,发电机一坏就没电了,时常点着蜡烛画画,条件虽苦,但大家都很愉快。五月中旬牡丹的花期过后,我们取道去泰山写生,住在农学院一个废弃的浴室里,每天带好中午的干粮背着画具步行到山中作画,饿了啃口干粮,渴了喝口山泉,早出晚归,晚饭后老师就对当天的作业予以讲评。在山中作画,要选一个适合入画的角度,一次在选好一个角度之后,发现正在阳光直射之下,如果到旁边的树荫下,其角度不佳,只好在阳光下席地而坐。一坐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作品画完之后,才发现小腿被太阳晒得通红,几天后脱了一层皮。当时同学们都是这样,每次写生归来都晒得黑黑的,因为作画时都非常地投入。有一次在青岛海边作画坐在海滩的岩石上,仰望着掩映在翠绿色当中的红顶黄墙建筑,忘情地调色弄墨,正当欣喜之际,低头一看潮水包围了礁石,幸好发现得早,赶紧脱鞋淌水赶上岸来。

毕业后,我被分配到某公司产品室,这在当时是一个很不错的单位,但我只关注能否从事设计,能否画画。为此,我特意咨询了美院的老师,老师介绍说我的工作是行政管理与业务指导,不直接参与设计工作。回到公司后,我立即要求到设计工作的第一线去,很多人都不理解,因为行政管理工作在公司里待遇较高。但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从事自己的专业。在从事工艺美术设计工作的十几年里,每年都有二十多天的外出写生时间,有幸到名山大川、名胜古迹写生作画,还经常参加一些交易会、设计观摩会等。每到一地,都要逛书店买一些美术资料。由于当时经济条件有限,买书的钱都是从伙食费里省出来。就是这些书充实了我的精神,使我能够在知识的海洋里邀游,增长了知识,这种生活也历练了自己的心境。

1989年,我被借调到天津市节日办公室,在庆祝建国40周年大型庆典活动中,担任环境美术总体设计。后连续多年在天津市举办的国庆、元旦、春节联欢会活动中担任环境美术总体设计工作,参与了与活动相关的组织书画家联谊活动。

1991年在天津市档案馆喜迁新馆之际,我参加了“前进中的天津档案事业”布展工作,从整体设计到具体制作,无不参与其中。当时的布展文字除了手写,就是用刀刻的,没有现在的电脑喷涂制作。后来又参与了《天津市档案创效益》等多个展览的布展工作。还曾为《解放初期天津城市经济宏观管理》、《档案创效益》等书设计封面。

在担任《天津档案》杂志美术编辑期司,力求把自己对美术的理解体现在杂志上。封面的设计庄重大方,体现津沽特色文化;内文版式上追求灵活多变,新颖别致;字体、字号的变化与文章内容相结合;配图紧扣文章主题,揭示文章精髓;照片排列体现高低错落,聚散疏密之关系。

茶余饭后,点染丹青,也不失为一种情趣。早年蜗居十几平方米的陋室,并请人题“片瓦斋”几个字悬挂室内。房间窄小,画画有时在饭桌上,有时在床铺上,后借用邻居存放杂物之室,辟出一角,摆好笔墨,时而在此挥毫,自得其乐。

墨竹是我最热衷的作画对象,我画墨竹先从其结构入手,仔细观摩,从竹笋的出土到抽枝长叶,整个过程都铭刻在心。对竹子的风晴雨露之态心领神会,借竹之势,画竹之生意,使眼中之竹变为胸中之竹。画竹不仅是得其貌、描其形,而且是通过对一枝一叶的书写描绘体现竹子的一种气质、品格、精神以及千姿百态的造型。

作画的过程中我特别注意用笔的提按轻重,用墨的干湿浓淡,笔墨是文化,是中国艺术的精神,是作者的经历、人生观和艺术主张的体现。在我看来,作画贵在“有法而无定法,而法自在其中”,初学者无法,要练习技法,学会之后又被法所困,所以作画时要貌似无法但法在其中,洒脱中不失规矩,严谨中处处灵活。

“一花一世界”,绘画是一种愉悦的活动,可以锻炼人的心性。从事档案工作,就要耐得寂寞,要扎扎实实地为经济社会的发展服务,不能浮躁。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绘画并不是为了画些什么,而是通过这种形式,丰富知识提高觉悟,历练人的心境。在历练的过程中,把这种思想融合到档案工作当中。

上一篇:我与《中国档案》的不解之缘 下一篇:用心打造“黔姿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