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与“同”

时间:2022-10-01 10:14:40

公元前522年的一个冬天,晏子侍奉齐景公打猎回到遄台。此时,梁丘据骑马赶来觐见。景公高兴地对晏子说:“只有梁丘据是个跟我相和的人啊。”晏子眉头微皱,说:“梁丘据不过是跟您相同罢了,哪里说得上是相和呀?”

景公颇感迷惑,反问晏子:“难道和与同不是一回事吗?”

在晏子心中,“和”与“同”显然是不一样的。

他先用做羹汤来开导景公。“和”就如厨师做羹汤,用水、火及各种作料来烹调鱼肉,待熟后,再加以调和,使其味道适中。太淡,就加点盐巴;太浓,就加水冲淡。这样的羹汤,让人喝起来,才会觉得熨帖舒畅。君臣相处也是如此呀。国君认为可行,可其中有不可行的,臣下就要指出其不可行之处,并把可行之处更加完备;国君认为不可行,可其中又有可行的,臣下就应指出可行之处,删掉不可行之处。“和”可不是和稀泥啊!

晏子又为景公说声乐的事情。他说,声音也如味道一样,是各种因素的组合体,美的音乐,是靠清浊、大小、短长、缓急、哀乐、刚柔、快慢、高低、出入、疏密各方面相互调节而产生的。音乐演奏时,首先要考虑各方面的和谐、流畅、有序,不能乱来一气。在音乐中,“和”讲究的,其实就是一种调节。

景公又问晏子:“那你凭什么说梁丘据就不是一个跟我相和的人呢?”

晏子说:“梁丘据是一个竭力跟您相同的人啊,国君认为可行的,他就赶紧说可行;国君认为不可行的,他就赶紧说不可行。他这样做事,如同用清水去调剂清水,味道毫无变更,谁愿意喝它呢?就像琴瑟总弹一个声音,如此单调枯燥,谁愿意听它呢?”

晏子认为,“和”中有“同”有“不同”,它的目的是为众人的,为国家的,为天下的;而一味的“同”则是狭隘的,自私的,乃至是卑鄙的。梁丘据一味求“同”,不是君子,是小人。

孔子十分推重时贤晏子,晏子的思想使他深受启发。孔子进一步总结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晏孔的“和”“同”之论,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历久弥新,早已成为公众考量一个人道德才智的重要标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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