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魔术师”格蕾丝·柯丁顿 :时尚就是让人认出“我”

时间:2022-10-01 12:10:05

“帝国魔术师”格蕾丝·柯丁顿 :时尚就是让人认出“我”

从超模到时尚红魔:英伦岛窜出的时尚母豹

纪录片《九月刊》记录着时尚杂志《Vogue》帝国的两位掌权女帝――格蕾丝・柯丁顿和蒂娜・温图尔。镜头捕捉到西耶娜・米勒在拍摄《Vogue》封面时,这位自信满满的大明星在格蕾丝・柯丁顿面前变得战战兢兢。

西耶娜对面的女人苍白削瘦,眉毛被光滑高凸的眉骨代替,一头金红色的头发霸道放肆地撑在脑后,一身黑白装束,平底鞋,眉头紧蹙,对着西耶娜的那条红腰带说:“No,it’s the wrong one。”

1988年至今,格蕾丝・柯丁顿在《Vogue》帝国指点江山26年。然而她和《Vogue》的相识,不止26年。

Angelsey是一个连英国人都不太熟悉的偏远小岛,这里的一切都很简单:一家超市、一个酒吧、一个旅馆…….旅馆的老板夫妇有一个奇怪的女孩,她不像其他女孩喜欢奔驰在农场边,而是成为方圆100里唯一订阅《Vogue》杂志的人。

中学那年,因为一场恶作剧,这个爱看《Vogue》的女孩被迫参加当年的选秀比赛,一举拿下少女组冠军。19岁那年,女孩跨越海峡,让那双长腿迈开在伦敦的时装周上。人们从此知道了一个叫格蕾丝的超模。

只是,命运在格蕾丝28岁那年开始了对她的试炼。这一年,她和Michael Chow(周英华)举行了婚礼。

周英华是谁?他是京剧大师周信芳的儿子。结婚次年,也就是1970年,周英华闻名西方的豪华中餐馆“Mr.Chow”开业了。紧接着的故事是,在这个餐厅举办的一次派对中,美日混血模特周天娜(Tina Chow)出现了,格蕾丝随手让周天娜穿上一件东方旗袍,一种无言魅力瞬间绽放在周的身上。婚后三年,格蕾丝与周英华分手,而周英华的结婚对象,正是周天娜。

世事可笑的是,1989年周天娜为了李察・基尔与周英华离婚,而李察・基尔在结识了名模辛迪・克劳馥后抛弃了周天娜。也就是这一年,周天娜检查出了艾滋病,在见过达赖喇嘛后,于1992年过世。

当其他人忙于韩剧般的情感纠葛时,格蕾丝也没有好过。离婚后不久,她遭遇一场车祸,左眼皮直接被切掉。从此她开始了漫长的面容修复和心理修复过程,也因为这场遭遇,她开始爱上浓厚的烟熏妆,T台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所幸,她还乐观。甚至在车祸后说:“至少我还找到了眼睫毛。”

车祸痊愈之后,发型大师沙宣Vidal Sasson爱上了格蕾丝截然不同的风格,为她设计了几何形状短发,配上Mary Quant的迷你裙,浓重的假睫毛和眼线,成为那个时代的经典造型。

她还被现在的“死对头”蒂娜・温图尔手拉手拽进了从小订阅的《Vogue》杂志做主编。

梦,在这时才真正开始。

《Vogue》东西太后的时尚对垒:我就是时尚!

“早在1960年代,我就认识她。我俩曾一度在《Vogue》英国版共事,之前我在Beatrix Miller手下干了19年,Anna的到来改变了一切,我感到不习惯。与此同时,Calvin Klein挖我去纽约工作,我就这样跳槽了。后来,我听说Anna得到了《Vogue》美国版主编一职,于是通过一位朋友问Anna能否给我一份工作。当晚她便与我见面,邀我一同在下周一入职。我们谈话的那天是星期五,因此我不得不赶紧找到Calvin,告诉他我的决定。”

掌舵《Vogue》风向的两宫太后就是这样开始了20年的合作。

电影《九月刊》为两人的关系进行了全新的解读。一个是形象夸张,如疯如魔的时尚鬼后;一个是穿着Prada、喝着星巴克、即使是屋内也要用巨大墨镜遮住半张脸的时尚女王。

格蕾丝也穿Prada,只不过更像是一个优雅的老嬉皮士,如同一只的黑色塑料袋漂浮在《Vogue》办公室的走廊。如果温图尔是教皇(来自员工的称呼),那格蕾丝就是米开朗基罗,而且每年要刷上12遍西斯廷教堂,她需要面对的有预算、时尚趋势的预测以时髦潮流的创造等各个方面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的制造者,除了来自市场,还来自她的“身边人”安娜。

“我们发自内心彼此尊重,虽然不少时候我很想杀了她。”安娜的一些行为,确实曾让格蕾丝牙咬切齿。

安娜曾对一套需要五万美元的时装大片削减成本,格蕾丝对同事抱怨说,“她已经毁了一半效果。”格蕾丝就像一块代表《Vogue》吸收美丽养分的海绵,而安娜则是那双挤压海绵的手。矛盾双方有时也是利益双方,两个女人共同“执政”20余年,早已形成了辩证的共存关系。她们如线穿梭般连在一起,对时尚界而言,安娜这个时尚产业内最有权势的女人自然不可少,但是,如果《Vogue》缺少了格蕾丝,那这本时尚圣经也就盛名难副了。

事实上,作为编辑,安娜并不是那个一味挤海绵的人。《九月刊》中,被安娜否决的那张格蕾丝喜欢的图片确实过于浮夸。尽管格蕾丝闷闷不乐,但最终受益的是杂志。影片高潮部分,安娜要求数码修饰一张漂亮但不符合标准的图片,而格蕾丝不同意。这时安娜的建议似乎更像是在打趣,而不是铁板钉钉的指令,这让摄制组大感意外。

信马由缰是让格蕾丝制造太多的时尚惊喜,而当惊喜过了头,接下来的或许会变成惊恐,安娜做了那个持缰的人。两柄火星四溅的剑,在一张一弛的拉扯中,淬炼得愈加锋利。

时尚要有人情味:

每件衣服都应该让“我”存在

时尚的天气朝云暮雨,作为别人风向标的格蕾丝却看不懂了。

“这些人都是谁?不知他们来自何处,百分之九十的人看上去是来附庸风雅的,而且没有获得邀请。现在的人们为了社交而拼命挤进秀场,纯粹的人越来越少了,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最后那个为了看衣服而来的人。”

纯粹为某事而专注的人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濒危物种,每个人都在高谈阔论。电视采访和摄像机的干扰,让出现在时装秀现场的人除了讲话还是讲话,或者对着镜头回答众所周知的答案。“我总是被拖进这种场合,周围充斥着夸张的兴奋和叫喊。”

格蕾丝尤其不喜欢计算机、手机之类的居家出行好伙伴。“现在,每个人都有手机或照相机,包括准备上场的模特,因此每个人都能准确地知道每一秒发生的事。不再有秘密。在时装秀开始之前,每件事都已经通过手机短信、推特、电邮等方式在全世界传播。”

在她的认知里,现代科技是令人疏远的恶魔,“对于我来说,发短信比直接交谈更慢更显冷漠。”以此类推,现代化的替代品并不能为时尚带来哪些特别的好处。

“我一直坚持自己为模特穿戴服饰,而不是把这活儿丢给助理,我猜自己可能是最后一个这样做的时尚编辑了。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对格蕾丝来说,她希望时尚这份事业是有人情味的,“和不同的人接触,然后做出好的作品。”而现代科技的出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改变了人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相处方式,自然也改变着时尚产业的格局和工作习惯。

对时尚倾注的热情,让这个红发女魔变得凌厉严苛。每次在陈列室,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衣服翻转过来仔细查看做工,这无异于将别人最不可示人的一面毫不留情地揭开。“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看到设计师亚历山大・麦昆的作品时,我很震撼。他会把一些东西缝进衣服里,这与19世纪的绅士做派很像,绅士们会将相好们的一缕头发作为纪念品缝进上衣里。”

所以,除了她,谁还能对时尚如此教条?在时尚的领域里,没件衣服所存在的责任和能作出的服务,就是让每个“我”更充分的存在。格蕾丝讲究每一个细节,包括她夸张的风格:时尚永远以人为中心,让人得到存在感,发挥出自己最大的特质和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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