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师黄宾虹

黄宾虹，坦诚地讲，是20世纪以来中国书画界为数不多堪称大家的人物之一。他不仅在绘画上颇有造诣，而且在篆刻，收藏，出版，学术上也具有较为深厚的底蕴。而作为印学家与学术大家的黄宾虹也影响着他绘画上的风格与表现。

作为印学家的黄宾虹

首先在篆刻上，他自幼喜欢篆刻，并且特别喜欢收藏古代的印玺以及对于古代文字的研究。在他逝世之际，他把大约893方自己收集的印章捐献给国家。在他一生中，他撰写了大约十几部有关篆刻古文字以及传统文化的书籍。黄宾虹的大家气象多源自他在国学上极为深厚的底蕴。黄宾虹在书法，印学，金石学，篆刻上的造诣也堪称非凡，也表现出了他令人叹服的综合修养。这绝非寻常画家可以与之相较一二。而这也进一步影响了他的绘画与创作风格。黄宾虹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以古玺印与卜辞、金文、古陶、木简相印证，更明籀篆嬗变之迹，经籍写之源，触类旁通，时多弋获。”那么这就是说黄宾虹通过研究印玺来突出这样一个目的：那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进一步获得更好创作书画的指导。在《滨虹草堂玺印释文》中，他凭依靠自己在传统文化上的深厚底蕴，对古印作较为详细的考察，功力决不低于各位大家。黄宾虹的篆书自有一种柔和而刚毅的风格，尽管他的篆书在很大程度上被人忽视了太久。黄宾虹不仅将自己收藏的印章汇集成为《竹北赜〈妗贰侗鹾绮萏貌毓喷粲　返绕住K在上海时和国学家邓实一起出版了在中国美术史上独树一帜，堪称标志性著作的《美术丛书》，发表历代印论十余种，首次将这几乎被埋没的诸家，用美术理论去诠释。虽然他的这种阐释在一定程度还是存在着一些问题，但无可厚非的是这本书中的印论毕竟还是为美术界做出了一定贡献。再比如类似于《古玺用于器之文字》和《陶玺文字合证》，将陶文与古玺印进行对比研究，可以说是开山之功。黄宾虹主编的《艺观》杂志，对印学研究的文章积极刊录，记载了本人的多篇印学专论和其他各位大家的文章。黄宾虹自从光绪晚期伊始，就前后在各类报刊上发表各类有关篆刻五十余篇，总字数竟然可以达到十余万。包括《古印概论》《叙摹印》，《篆刻麈谈》，《虹庐笔乘》，《古印文字证》，《释傩》，《黟山人黄牧甫印谱叙》《吴让之印存跋》等。黄宾虹对于篆刻虽然在具体创作上可以说乏善可陈，然而对于研究与考察确是独具一番功力。

作为学术大家的黄宾虹

人人都说黄宾虹是一代著名画家，然而他在学术上尤其是艺术研究上的造诣也同样不容小视。在他几十年的人生生涯中，出生于徽商家庭的他自幼生活优越，家庭有着非常优渥的文化氛围。因此从很小开始他就接触到了很多文化精髓。黄宾虹6岁开始就经常临摹沈周、沈庭瑞以及一系列作家的山水画，此外他还特别喜欢董其昌、查士标。9岁的黄宾虹学会了篆刻，10岁在家人的指导下创作出五言诗，而且在自己的山水画上写诗。考取秀才的黄宾虹在青少年时期经历了非常严重的冲击，家族的生意一落千丈，彻底破产。黄宾虹在此后屡试不第，并且他经历了两次反清革命。在1900年左右，黄宾虹在1906年组织了 “黄社”，并且私铸铜币。最后这件事情却宣告失败，他只好抛妻弃子，连夜逃亡。之后的黄宾虹成为了《国粹学报》、《国是报》、《神州日报》、《真相画报》的编辑。最值得一提的是黄宾虹编撰了一部包括257本小书的宏篇巨作《美术丛书》，这部书在中国近现代美术史中影响颇大，并且在诸位名家那里得到了十分高的评价。例如刘海粟曾经说这部书为后世提供了一个美术界的脊梁。黄宾虹曾经提出一句名言：“画之优劣，关乎人品。”他一次次地强调绘画的社会功能，提出绘画本身不能仅仅用于赏心悦目，更应该与社会相联系。换言之，这样的底蕴与见识也使得黄宾虹的绘画与众不同，别具一番独到风骨。

作为画家的黄宾虹

黄宾虹是20世纪中国书画界最负盛名的大家之一。解放之前，黄宾虹客居上海与北京依靠教书编辑书籍作为生活来源，而并不是依靠贩卖自己的书法与绘画。张大千齐白石等一系列名家的润格暴涨，而黄宾虹的润格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艺术品市场经历了好几次的火热，一度洛阳纸贵，而黄宾虹的画作价格这么多年来却未见明显上涨。为何会这样呢？一为，满纸皆黑，曲高和寡。二为，件件山头，题材单调。黄宾虹古稀之后的创作，是经过长时期思索之后的奋进，但是将他定义为晚熟作家可能还是不准确。事实上，70岁后的黄宾虹无论是学术书法，还是绘画创作，都是几位大家之一了。然而，无论是在上海，还是在北京黄宾虹的绘画基本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行事，即便是被知己热捧，他还是把画作定义为黝黑沉沉。黄宾虹对于绘画关注于内心感受而并不是市场。黄宾虹在构图上没有特别的在意。尽管齐白石或者其他作家画了太多的虾马牛，但是黄宾虹的构图根本缺乏必要的热点供人考证。最近的拍卖中黄宾虹的书画都引领他个人的最高拍卖纪录，但还是在几千万左右而已，还没有达到亿元。通过对以往黄宾虹作品拍卖纪录的分析，不难发现，与同为山水画家的傅抱石、李可染比较，黄宾虹作品的市场表现差强人意的主要在较高价位上。他没有一件作品过亿，千万级作品的数量只够李可染的一半左右。黄宾虹的问题在于她没有主题性创作。傅抱石的诗意系列等，李可染的“祖国山河一片红”系列等都是顺应时代的大创作，一开始走入人们视角便得到政府的重视，之后在市场上又广受好评。而黄宾虹作品绝大多数是他创作时的自我想法自我感触，却与时代和政治几乎没有任何关系。黄宾虹说，我的画50年后会热闹起来的。他1955年辞世，50年后是2005年，那年，他的《山川卧游图》在拍卖会上以638万元成交，这是当时海内外黄宾虹作品成交的最高纪录。在黄宾虹诞辰150年时中国艺术品市场井喷了。海外艺术品市场上，制造过好多好多神话，有些被人传说颂扬太久;有些就慢慢埋没在时间长河中了。说实话这原因仅仅是在于那些神话的原因和起源究竟是学术和艺术，还是与学术与艺术没有任何关系。黄宾虹一生长寿，其一生学习不已，探索不已，惟恐“出脱太早”。我们跟随他的脚步和作品探寻中国书画的真谛与内涵，跟随他探究中国文化的真谛与内涵，也只有我们可以在不断地阅读思考、亲身创作与鉴赏过程中，我们才可能紧随其脚步，管中窥豹，得中华文化的风神之万一。

总之，在我中国近现代的书画界，黄宾虹堪称一颗耀眼的明星。更重要的是，他在书法，篆刻，学术上的造诣也同样令人叹服。这也进一步促进了他创作水平的提高。因此黄宾虹堪称大家。（作者单位：北京语言大学人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