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十八岁 第11期

时间:2022-09-30 11:40:19

我一直在试图忘掉自己的年龄。40岁之后不过生日,尽量不回忆童年往事,不写家乡故事。这些,都是我想忘掉年龄的证据。这样说来,写作本文对我来说很是残酷,是揭我伤疤,是捏我软肋,是落井下石,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因为,它使我试图忘掉的东西——年龄——变得必须记住,我原有的努力在刹那间,全着了火,化为了灰烬。此刻,我比谁都知晓:我的年龄比18岁的你要大两轮。

24年前,我和你一样年青稚嫩,一样在为自己的年青而苦恼(那时我渴望自己一夜间长大),一样在为朦胧的前程而苦读寒窗,一样在内心充满向往又忧虑……不一样的是,那时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座独木桥,就是考上高校。这桥又老又窄,100个人上桥,能通过的至多是5人。百分之五的胜数,想一想都觉得可怕,何况我就读的中学不是名校,所在班级也非重点班。也就是说,我的胜算是百分之五还要打折扣,折扣下来大概要以千分之几来计了。我的很多同学就因此而自暴自弃,我一度也加入了这些同学的行列,把读书当做了受刑,千方百计想逃避。失败已经是一种痛苦,承认失败,把失败的苦果吞下去,则是一种痛中之痛、苦中之苦。就这样,年少的我被痛苦压垮了,沉沦在小说的怀抱里,等待着命运酷刑的降临。

我是1981年参加高考的,然而,成绩竟“出人意外”地好:全班第三,榜上有名。要是第四名就落孙山了。命运在关键时刻向我绽开了笑颜,我无法不感激命运对我的宠爱。但与众多上榜者相比,我的成绩还是很可怜:只比划档线多了三分半。那时高考录取的程序和现在不一样,所谓划档线其实是体检线,上了体检线的人依然有百分之十的淘汰率。

体检的前一天,天气很热,中午休息时,我在医院楼下的一棵小树下乘凉。不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同志,从楼里出来,他显然是来乘凉的,站在了我身边。正是中午时分,树是一棵小树,罩出的阴凉只是很小的一片,要容下两个人有点难。见此情况,我主动让出大片阴凉给他。他友好地对我笑笑,和我攀谈起来,我这才知道他就是“工院”负责招生的首长。我当即主动向首长表示,我很愿意去他们学校。首长问了我的分数,当首长获悉我数学是满分、物理也有98分的高分时,他惊疑地盯了我一会儿,喊我下午什么时候去哪里找他,听他答复。到了时间,我去找他,他正在看我的体检报告。完了,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说:“你要重新体检。”就是说,他已经把我纳入了他第二次拟定的人选中。也就是说,只要我的身体经得起他们军校的考验,我就是他们的人了。

就这样,大胡子给我签发了录取通知书。我相信,当时肯定有人以为我在背后做了大量世俗的“攻关”工作。其实,大胡子首长知道,我只是比旁人多了一点礼貌和主动:我的客气谦让赢得了首长的好感,我的积极主动又为自己赢得了机遇。

光阴荏苒,流年似水。回忆青春时光,使我更加羡慕青春的美好。年青真好!比住洋房豪宅好N次平方,比开奔驰宝马好N的N次平方。24年前的那个世界是属于我们的,24年后的这个世界是属于你们的。但归根结底,每一个人的世界都需要我们用信念去开启,用心血去铸造,用岁月去打磨,用成功去证明。

(选自《视野》2012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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