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最聪明

过去一周分众传媒陷入了危机，被质疑的不止是这家公司的信息披露制度和经营管理能力，还有管理者的职业操守―它是无辜的吗？

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在有关浑水做空分众这个事件里，是否有一个“贼巢”式的投资团体在操纵股价以牟利。《贼巢》是詹姆斯・斯图亚特的一部非虚构作品，讲述了一群华尔街的精英天才是如何试图利用内幕交易来建立自己的投资版图的。如果我们不了解美国监管法律体系之类的背景，我们看到的就是一群聪明人是如何投资的―甚至可能都算不上聪明，我们更愿意感慨的是他们“把握赚钱机会”的能力。但我们知道即使是在有着严格监管、对内部交易严格防范的美国，最终也是依赖政府执法人员的介入才水落石出，所以这个有关分众的故事中，我们还是应该期待更多的信息得以披露。

我们已经很习惯于这些熟悉的“创业精英”们让人激动的创业和财富故事，所以很不希望看到他们过人的“聪明”表现在这些方面。但我们在这一年间，也曾经数次见识过类似于史玉柱的微博“误操作”，也见识过马云那种“迫不得已”的选择。在几个月前，我们在做陈一舟的封面故事时，表达过这样的观点，我们很多时候，过于相信自己的聪明了，“相信凭借自己的智商应该有更多的机会，相信自己的智力会更好地把握机会，所以他更应该获得成功”。每个人都在利用自己的聪明来做事，而且，很有可能会“滥用聪明”。

滥用聪明的另一面很有可能是对其他人的智力的漠视或者是对其他人的利益的忽略。在投资界，从另外一个角度给它的命名是“博傻”。我们这个时代创造力最充分的一群聪明人，在一个“博傻”的市场上获得利益，当然无可厚非，但如果获得利益的途径是内部交易，是内部信息的互通有无互相提携；是用“无辜”的方式透露内部信息操纵市场；是用另一种“无辜受害者”的方式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把公司据为己有，那显然不仅仅是商业文明和道德所不允许的，也是法律所不允许的。

这一期的理财栏目说的是市场泡沫中如何规避风险的问题，只要不是最后一棒，你就可以安全逃出，获得最大化利润。但问题是，凭什么你最聪明？同样在这一期的理财格言栏目中引用了巴菲特说过的一句话：“杰出投资者每晚睡觉的时候都要比起床时更聪明。”他说的可不是这一天又捞到了多少内幕消息，而是在这一天中一个人应该又学习到好多东西，又了解了更多的公司经营状况。聪明是表现在这里，而并非投机取巧。

所以我们看到张扬的特德・特纳会抓住卫星传播技术的关键时机，建立起一个自己的全国广播电视网，这是聪明的一种表现（书摘，P150）；我们还会想到布隆伯格创造彭博是抓住了信息传播技术的平民化―以往被机构投资者垄断的信息现在平等地面对所有人，所以他创造了一个新的商业财经信息集团……我举了在媒体业迅速脱颖而出的两个聪明人的例子，只是想说，这是媒体业的机会，有人抓住了它，而且不是依靠投机取巧的办法获得了成功。这种“聪明”，我们更愿意说它是智慧，商业智慧才是成就杰出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