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站青年的业余生活

时间:2022-09-30 02:46:55

中环站青年的业余生活

脑海里印象最深的港铁粤语报站便是“中环站”这三个字,这个位于毕打街、遮打道和德辅道中的港铁车站附近,集中了香港金融中心一期二期、置地广场、太子广场、遮打大厦等写字楼以及诸多的投行、律所和会计师事务所,是我在香港采访对象坐标的密集区;同时这里也是香港最国际化的地区之一,24小时有着来自各地的年轻人在献青 春。

我怀疑在香港工作的内地年轻人,多半都存在在一个生态系统里面,那就是金融业。在香港新近上位的朋友们,覆盖着这个行业里的各个工种,办公室地点也分布在以中环站为圆心的方圆2公里内。他们坐一桌几乎可以凑齐一个IPO deal完成所需的主要角色。

作为一名悲哀的语言专业的毕业生,我在这个圈子里面,很难follow每个笑话的梗,尤其是它们都是由一些字母组成,就好像我听不懂谢耳朵们的梗一样。不同的是,中环饭局上的梗仿佛都和餐桌边的袖扣们一样闪着光芒,恨不得还有着钱币在其中叮当作响。

好在,他们的饭局亦没有什么你不感兴趣却又必须为了礼貌而不时一惊一乍下的人际八卦―就像在北京媒体圈的饭局那样。他们更喜欢谈论欧债危机、高尔夫球俱乐部和珍贵假期的旅行计划,当然也会偶尔谈及共同伺候的老板和叹息不景气的时局,还有我较为感兴趣的哪家书店能大开眼界,或者哪里的打折店值得一逛。

他们热爱聚会,能全情投入于各种爬梯,我参加过最为dressed-up的万圣节趴就是由他们组成,精英女们都乐于走性感路线,而且绝对不是每年China Joy上看得直上头的low版性感。他们玩起来,仿佛和工作时一样敬业,也许敬业真的是一种惯性,对自己的高标准也体现在生活各方面不为人后。

最近经历了一系列地铁食面、教授口出狂言、港人当街对游客唱《蝗虫之歌》一类的事件,香港人和内地人之间的心理关系略为微妙了,以至于生活在香港多年的内地人说他们心中惴惴,不知自己离“蝗虫”更近,还是 “狗”。

当然中环站的内地青年并无此担忧,他们的生活和“大蝗狗”完全不沾边。他们有着良好的教育背景,牛剑或者常春藤,再往前追溯便是北京四中的校友,他们不会去尖沙咀的路易威登门口排队,他们的工作、娱乐、购物全部可以用英语解决,当然凭他们的本事和心力,粤语也不在话下。

但是,由于各种社会学上的原因,这个圈子和香港人的交集却很小。有好几个姑娘从本科就在香港念书,如今终于要熬到7年拿到永久居留权,正计划拿到就走人,回到家乡解决终身大事―据说其中一位姑娘回家3天可以被安排8次相亲,早餐时段都不能放过,却还是迟迟没有结果,更可气的是她还是个高雅又正常的白富美!大概也不愿意再在这里漂下去,所以拿到永久居留权就打算鸣金收兵,她期待家乡有个靠谱姻缘在等待,起码那里相亲对象的pool比在香港大很多。

我最羡慕的一位姑娘,现在已经离开了中环。在经历了变态的投行实习和更变态的命运之后,她决定gap year,学了几个月的钢琴,逛了几个月的街,然后传奇地参加了一个国际组织的年轻人合唱团的面试,传奇地通过了面试,现在跟着乐团去美国墨西哥巡演歌舞剧募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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