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幽灵唤醒

时间:2022-09-27 06:19:14

摘要:本文主要从原型批评的角度分析小说《螺丝在拧紧》中有争议的家庭女教师形象,发掘到女性形象的神话原型与哥特小说中的隔绝原型。同时辅以精神分析批评探索幽灵出现的内部根源。被束缚在男权社会的道德禁忌中的家庭女教师,不能坦然面对自己心里的种种渴求和欲念,于是转而寻找其他宣泄的渠道,将自己的生活引向痛苦的深渊,终成为历史画卷中悲哀的角色。

关键词:《螺丝在拧紧》 原型 精神分析 幽灵

亨利・詹姆斯的短篇小说《螺丝在拧紧》被收录于四川人民出版社的英美哥特小说丛书中。诺思罗普・弗莱在其《批评的剖析》一书中将《螺丝在拧紧》归为浪漫故事的第六相位,即“幽思的类型”。

提及哥特小说,我们联想到的通常是在废墟、古堡或荒野的背景下,演绎着神秘恐怖、阴森血腥的故事,甚而时常有鬼怪精灵或超自然的现象出现。人生而有之的恐惧感成为哥特小说深刻的心理基础,故事中浓烈的情感和壮美的愉悦是其美学根源。而浪漫故事的特征,“是把怜悯和恐惧当成的一种形式来加以接受,而这两种感情在日常生活中本来是与痛苦相联系的。它使在一定距离之外的恐惧或恐怖变成了冒险;使近在身边的恐惧或恐怖变成了离奇,它把没有对象的恐惧或惊怕苦恼变成了默默的忧郁”。些客观存在的共性使评论家普遍认为哥特小说是浪漫主义文学的一个特殊流派。称之为“黑色浪漫主义”(darkromanticism)。18世纪,欧洲进入理性时代,启蒙思想家们在讴歌、弘扬理性光辉的时候,忽视并压抑了人的感性、直觉,否认神秘与超自然的存在。此时,浪漫主义携带着对理性主义与新古典主义的逆反情绪席卷欧美。而它的“黑色”支流――哥特小说――则更为直接地冲击了理性天空下井井有条的社会秩序。它通常浓墨重彩地渲染暴力与恐怖,并且大多从社会或人性的阴暗面切入故事,从而进行深入探索,尤其是道德探索。《螺丝在拧紧》亦是如此。本文试图主要从原型批评的角度分析作为哥特小说的《螺丝在拧紧》,同时辅助以部分精神分析批评。

荣格认为,原型概念指出了精神中各种确定的形式的存在,这些形式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普遍存在着。它是由遗传形成的某种特殊的心理气质,是一代代人取得的共同心理经验。而这些人类心理经验中反复出现的原始意象自然而然地成为文学作品共用的“母题”。弗莱作为纯粹的文学批评家,将神话原型理论精致化。原型不仅是典型的反复出现的意象,而且可以交流,它将孤立的作品联系起来从而丰富了我们的文学体验,整合了庞大的文学体系。

“妇女是万恶之源”是妇女在神话中最鲜明的形象特征之一。在犹太教和基督教的教义中,夏娃违反了上帝的禁令,偷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实,并引诱亚当也偷吃了,于是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人类也受到诅咒。夏娃成了罪恶之源,对人类的堕落负有责任。在更早的神话中,古希腊的众神之王宙斯为了报复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火种,创造了美貌动人的少女潘多拉,她打开了宙斯恶意的礼盒,“疾病、癫狂、灾难、罪恶、嫉妒、奸淫、偷盗、贪婪等种种祸害闪电一般充斥了人间”。在介于神话与历史之间的克娄巴特拉故事中,也是埃及女王以美色引诱罗马名将马克・安东尼变节。

在《螺丝在拧紧》中,家庭女教师不论是以主人、半主半仆,亦或什么别的身份出现,她首先都是一个女人,并且不幸地扮演了恶之源的角色。家庭女教师回忆她初到布莱庄园的情形时这样写道:“我还记得当时那十分令人愉快的印象,房子那宽敞明亮的正面,敞开的窗户,窗户里挂着新窗帘,两个女仆正在朝外张望。我记得那草地,那些鲜艳夺目的花朵,记得车轮碾在沙砾小路上时发出的吱吱声。我还记得在那密密丛丛的树梢顶上,白嘴鸦在金色的天空中盘旋尖叫。”除了自然环境的美好和谐之外,在布莱庄园,女教师享受着女主人或者是贵客一样的待遇,拥有宽敞、漂亮又豪华的房间;女管家穿着整洁、彬彬有礼;有天使般气质的两个学生,“如同住在传奇城堡中的玫瑰色的小精灵”。一切都安宁静谧,恰如亚当、夏娃在伊甸园里最初的生活,甚至还充满了浪漫色彩。直到在宁静中就已经潜藏着或者聚集着的变化“有如一头猛兽一跃而起”。而变化正是来源于女教师所“看”到的一切。

“《螺丝在拧紧》的评论史一直为‘有幽灵’和‘没有幽灵’两种观点的争辩所支配”。且不论是真鬼或是心魔,小说中的幽灵都仅仅出现在家庭女教师的眼中,只有她看见了所谓的男仆昆特和前任家庭教师杰塞尔小姐的鬼魂。幽灵出现的刹那,“这地方马上就变得荒凉起来,……周嗣一切变得死一般寂静,在这充满紧张气氛的寂静中,傍晚的种种声音沉寂了下来”。之后,一场静默的战争在女教师与“幽灵”之间展开。她迫切地从女管家格罗丝太太那里探求有关幽灵生前的行为,渴望共同对抗的力量。她没有理由地坚信,那鬼魂是冲着孩子来的。因为护犊心切,她先是草木皆兵,终至歇斯底里。两个孩子对她的态度从亲切有加到渐渐不胜其扰,有意无意地想要挣脱掌控。绝望丝丝蔓延,女教师逼问小弗洛拉与鬼魂交往的过程,恐惧使小女孩一病不起;最后女教师抱着玉石俱焚的勇气与昆特的鬼魂正面交锋,她自以为夺回了小迈尔斯。却发觉迈尔斯那颗小小的心脏已经因为过度的惊吓停止了跳动。这就好比亚当、夏娃被赶出了伊甸园,开始在受诅咒的土地上生活。有病痛、有罪恶、有灾难、有死亡,即使是纯洁的天使般的孩子也无法幸免。而在某种意义上,即使真的存在鬼魂这样的超自然的存在,家庭女教师也必须对这样的变化、这样的堕落承担责任。更何况。笔者认为并没有客观实在的鬼魂,这一切是女教师在外界种种压力与自身欲望的作用下产生的幻象。

弗莱曾说:“成熟的哀婉艺术的主要传统是研究被孤立的心灵,是讲这样一种故事,即一个像我们自己一样的人怎样被内心和外部世界之间的冲突、被想象的现实和由社会舆论所建立的那种现实之间的冲突所分裂。”

在《螺丝在拧紧》中,亨利・詹姆斯设置了重重隔绝来讲述孤立的心灵。第一重隔绝是圣诞前夕在老房子里的聚会场景。道格拉斯、“我”、与感兴趣的一群人围坐讲述家庭女教师的故事。故事是早就写好的,手稿放在锁着的抽屉里。他需要把钥匙寄给仆人,再等待仆人将手稿寄回。手稿顺利到达后,道格拉斯“用优美清晰的嗓音开始朗读起来,这声音使人依稀感受到故事作者字迹的秀美”,众人从现实的世界进入了非现实的世界。第二重隔绝是故事中家庭女教师受雇于布莱庄园的男主人,去照看他的父母双亡的侄子、侄女。布莱庄园位于埃斯克斯,在地域上是一个与外界繁华世界隔绝的乡下。同时,女教师在应聘的时候接受了主人最为苛刻的规定――“她不能打扰他,绝对不能。既不能向他求援,又不能向他诉苦或者写信什么的。她得自己处理所有的难题。”这样女教师在精神上也处于隔绝状态。她曾经产生幻觉,觉得他们是一艘漂泊的大船上的几个乘客,而她正是船长,她必须独自应对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一切,也不能找到任何与她平等或者地位高于她的人的帮助。第三重隔绝不是故事 里的,而是在读者阅读的过程中。读者身处现实世界里,阅读着非现实、超自然的故事。恐惧是不可避免的,当我们为那些关于幽灵的描写而颤栗时,当我们惊诧于自己心中的鬼时,我们可以放下书,告诉自己并未处于任何一种危险之中,那么害怕变成了愉悦;我们也可以“借着灯光安全地检查这个故事,注意到其讲述是多么技艺高超,每一个句子是怎样伸展开来的,每一个意象是怎样充实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第二重隔绝,构成了故事产生的背景,导致了女教师“被内心和外部世界之间的冲突、被想象的现实和由社会舆论所建立的那种现实之间的冲突所分裂”。下文将把关注从集体无意识转向个人无意识。

Edmund Wilson在《论亨利・詹姆斯之多重语义》中说:“《螺丝在拧紧》只是亨利・詹姆斯对其驾轻就熟题材的简单变异:一个充满挫败感的英国未婚女人的故事。我们可以清晰地记得他在其他作品中常常描绘这样的女人,她们对别人隐瞒自己的内心情感,甚至不惜欺骗自己。”家庭女教师心中隐藏的是对权利、地位的追求,以及对爱情、对性的渴望。

读解文学的人都会有尽力逼近作品所描述的时代的愿望。故事发生的维多利亚时代的历史环境是极为重要的。一切都被蒙上了温情脉脉的面纱,处于模糊混沌、似是而非的状态中。假惺惺的中产阶级道德感贯穿于人们的生活中,在优雅的绅士们、淑女们的社会里回避人性中的深层的欲望、本能。

《螺丝在拧紧》故事从头至尾,我们都不知道家庭女教师的姓名,亨利・詹姆斯更愿意让我们关注的是她的身份。在维多利亚时代,这个身份浓缩了太多微妙的关系,是一个注定在内心冲突中走向迷失的角色。在典型的男权文化社会中,在家庭之外从事工作的女性通常受到很多攻击,而中上层阶级的女性出去工作更会被视为一种不幸和耻辱。有关19世纪的调查表明,为生计而加入劳动大军的女性所从事的职业大都地位低贱,报酬微薄,而受过教育的年轻女性除了做家庭教师之外,几乎别无选择。婚姻就成为当时女性的最佳出路。

被雇佣前,“年轻、没有经验、精神又容易紧张”的女教师迟疑不决:如果受雇于布菜庄园,摆在她面前的是重大的责任,将来得过寂寞而孤独的生活。而且,庄园主提出了令人望而生畏的规定――她永远不能打扰他。尽管如此,庄园主“提供的薪水超出了她估计的数额”,她在英俊潇洒的男主人的魅力的诱惑下,最终接受了家庭女教师这一工作。实际上,这是男权道德文化标准在女子身上内化的结果,女性努力迎合并取悦对方的价值标准,自觉自愿地处于被玩赏、供利用的“第二性”状态之中。例如,在女教师接受工作及苛刻条件后,主人“显得如释重负,……握住她的手,感谢她肯为他作出如此牺牲”,她当即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回报”。再比如,她的工作井井有条的那一段时间里,她常常想:“要是我的雇主,那个给了我很大压力的人,知道我做得这么好,他该会有多高兴。”这个维多利亚男权社会中标准的传统女子,已经将自己牢牢禁锢于男权文化的樊篱之内。但是,她在庄园中的地位又是悬空的,她是主人眼中的仆人,同时是仆人眼中的主人或半主人。离开雇主之后,她似乎充当着女主人的角色,她享受着最好的待遇,掌控着庄园内的一切事务。幻觉让她感到自己处于漂泊的大船上,并且“居然是船长”。然而,幻觉之外的现实是――她深知自己出身卑微,没有确保“美好婚姻”的富裕的家庭背景。但她渴望与雇佣自己的男主人结合。回归到中产阶层,以求得自我保护。她将自己频频带人“梦中或旧小说”的浪漫情节中,在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总有梦想成真的一天。然而岁月蹉跎之后,欲念的支票始终无法兑现,心中的渴望便愈加尖锐,只能冷冷地幻灭。

当然。女教师理想中的婚姻之梦和阶级回归之梦不可避免地伴随着对爱情和性的向往。男主人看上去英俊潇洒、性情开朗、待人随和、秉性善良,仅仅是看上去,而且女教师只见过他两次。这个从汉普郡教区来的姑娘将他想象成了浪漫小说中“一个挥金如土的富翁,一个上流社会的光辉人物”,他“出手大方、风流倜傥,善于讨女人欢心”。虽然女教师在手稿中从不讳言对他的爱慕和渴望,但她也只能在对自己倾诉的时候敞开心扉。“我曾屈从于他的压力。他若能心有所感该多好……若能无意中恰逢君临,情境比如小说那般迷人吧……”。然而当男主人英俊的脸似有若无地浮现在她眼前时,她两次紧张得喘不过气来。第一次是震惊,第二次则是感到诧异。她又觉得“那不是他应该出现的地方”。拘谨的以维多利亚禁欲标准来规范自己言行的家庭女教师,面对自己的感情不能达到泰然处之的境界,“事关半遮半掩的男女之情,不免又有原则和本能的交战”,所以她说:“我的视觉出现了混乱。”她认为撞入她眼帘的那个人不是她仓促中认定的那个人。这可以理解为女教师压抑欲望的自我否定,而那个视野中的男人呢?他不可能是潜意识中的想象,所以他就是另一个存在。而这个存在而后转变为非现实、超自然的。则与女管家格罗丝太太密切相关。她更加严格地遵守道德规范,对于性的讳莫如深,使她与女教师之间的谈话充满神秘感。她迟疑地说前半句,谨慎地咽下后半句,每一句话交织在一起,如同布满了机关的棋局,牵牵绊绊。然而她有意无意的暗示,谈到昆特和杰塞尔小姐的丑事时隐隐的亢奋,以及关键时刻对女教师假设的肯定,将女教师心底里那个照不到阳光的角落滋养得更加阴湿。所谓“幽灵”在女教师面前频繁地出现后,她种种反常之举。乃至歇斯底里,与其说是保护孩子不如说是极力否认自己对于性的向往以及由此而生的深重的罪恶感。那么,幽灵究竟是真实的,还是想象的?是物质的真实,或只是一个心理事实?“在詹姆斯看来,在真实和想象之间,在物质和心理之间,不存在严格的界限。真实总是并仅仅是个人的真实,是某个人的真实,既然幽灵对于某个人来说是存在的。那么此幽灵是否真的存在?这个问题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看,这幽灵透露出的完全是无意识――“是我们最个人,最隐秘的生活的一种未经遮掩的断片――类似于《圣经》里所称之为‘心’和视为一切邪恶之来源的东西。心室中潜伏着邪恶的血精、暴怒的脾气和感官的软弱性。”虽然在1948年Heilman认为幽灵存在的著名文章发表后,最好的评论逐渐倾向于综合“幽灵存在”和“没有幽灵”这两种观点而不是排他地肯定争辩的某一方,并且整合了心理学、社会学和神学的批评方法;但是个人无意识在《螺丝在拧紧》中的作用是无庸置疑的。“人们在观察那种鬼迷心窍的情形时,用恐惧代替怜悯:因为鬼迷心窍采取了一种肆无忌惮的人性的形式,它驱使在它控制下的人超出正常的人性限度。”比如《呼啸山庄》里希刺克利夫,他的报复仅以对象的痛苦为目的,没有怜悯,没有节制,没有放松,于是在报复别人的同时,沉重地负担着自己人性的扭曲和精神的失败。《螺丝在拧紧》里的家庭女教师如出一辙,她被束缚在男权社会的道德禁忌中,不能坦然面对自己心里的种种渴求和欲念,于是转而寻找其他宣泄的渠道,将自己的生活引向 痛苦的深渊,成为历史画卷中悲哀的角色。

在创作《螺丝在拧紧》之前,亨利・詹姆斯曾持有这样的见解。即“好的、确实有效的和惊心动魄的鬼故事(姑且笼统地称呼之)似乎全都被讲完了……那种新的类型,确实,那种现代的‘精神个案’,把所有古怪之处全都洗刷得一干二净,就好像是让它暴露在实验室里一个流淌的水龙头下面一般……这个新的类型显然没有多少希望”。然而《螺丝在拧紧》恰好证明了哥特小说新类型存在的意义。这里没有恐怖的血腥和直接的暴力,让我们害怕的不是突然出现的幽灵和月光下的废墟,我们所惧怕的是女教师的歇斯底里和自己心底深处潜藏的阴暗角落。亨利・詹姆斯把人物放在他所创造的特殊环境之中,借助现实与非现实的交叉。利用恐惧的特殊力量,打破社会为人铸造的外壳,进入灵魂深处,揭示人类隐秘的内心活动,暴露平常连自己都不愿、不敢、不能面对的丑恶,从而完成哥特小说持续的道德探索。

注释:

①[加]诺斯罗普・弗莱著.陈慧,袁宪军,吴伟仁译.批评的剖析.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98.11,(1):11.

②[德]古斯塔夫・施瓦布著.曹乃云译.希腊古典神话.南京:译林出版社(第一版),1995.5:6.

③[美]亨利・詹姆斯著.袁德成译.螺丝在拧紧.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第一版),2001.9:9.

④同③:12.

⑤“The Turn ofthe Screw:A History ofIts Critical In-terpretation 1898-1979",Edward J.Parkinson,PhD./.

⑥同③:20.

⑦同①:14.

⑧同③:8.

⑨同③:7.

⑩[英]弗吉尼亚・伍尔芙著.王义国,黄梅等译.伍尔芙随笔全集.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一版),20014:1622.

(11)“TheTurn ofthe Screw:A History of Its Critieal In-terpretation 1898-1979”,Edward J.Parkinson,PhD./

(12)同③:8.

(13)同③:19.

(14)黄昱宁.《螺丝》猜想.万象,2001,(11),43.

(15)同(14):42.

(16)[法]托多罗夫著.巴赫金、对话理论及其他.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第一版),2001:91.

(17)[瑞士]荣格著.冯川译.荣格文集.北京:改革出版社,1997.4:58.

(18)同①:15.

(19)同(11):1611-1612.

参考文献:

[1][加]诺斯罗普・弗莱著.陈慧,袁宪军,吴伟仁译批评的剖析.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第一版),1998.11.

[2]叶舒宪选编.神话――原型批评.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第一版),1987.7.

[3][加]诺斯罗普・弗莱著.郝振益,樊振帼,何成洲译.伟大的代码――圣经与文学(第一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

[4][瑞士]荣格著.冯川译.荣格文集.北京:改革出版社(第一版),1997.4.

[5][美]珍尼特-希伯雷・海登,B・G・罗森伯格著.范志强,周晓虹等译.妇女心理学.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第一版),1986.10.

[6][奥]弗洛伊德著.杨韶刚等译.弗洛伊德心理哲学.北京:九州出版社(第一版),2003.8.

[7]文美惠主编.超越传统的新起点――英国小说研究1875-1914.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一版),1995.11.

[8]亨利・詹姆斯著.戴茵,杨洪波译.詹姆斯短篇小说选.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第一版),1998.12.

[9][英]弗吉尼亚・伍尔芙著.王义国,黄梅等译.伍尔芙随笔全集.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一版),2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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