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石相碰的“痛”“快”人生

时间:2022-09-27 04:59:35

与篆刻结缘,纯属偶然。1988年的深秋,正在读大学的我觉得好玩就报了个篆刻培训班,结果就是这一次偶然的“好玩”,使我与篆刻结缘,并踏上了这条“痛苦”与“快乐”相随相伴的漫长艺术之路。

不知是谁说过:“篆刻是什么?是让你朝思暮想的情人!”这话听起来有点别扭,但对于酷爱篆刻的人而言其实一点儿也不为过。只有热爱才能产生创作的冲动与激情。寒冬酷暑,刀耕不辍,刻印的感觉犹如与情人幽会,虽然苦但很美!茶余饭后,别人坐在电视机前、麻将桌边,而我却独守在几案旁,披刀上阵,挑灯夜战,倾听刀与石碰撞所产生的交响乐章,独自陶醉,乐此不疲。

不懈的创作中有艰辛苦痛也有幸福快乐,我正是在这种“痛苦并快乐”的探索中不断前行。

学印之初,在老师的带领下,临摹了一些秦汉印。虽然当时的学习不太系统,所临印风格也比较杂,但一次次的刀石碰撞,使我对篆刻有了肤浅的认识。

大学毕业后,经同学崔自默介绍,认识了庄上名家明瓒老师,在其指导下系统临摹了大批秦汉玺印,这段学习持续了半年,后老师去了日本。这半年的系统训练,为自己今后的创作打下了正确而坚实的基础,使我终生受益。

不知道篆刻之路是否有捷径可走。于我而言,这许多年的探索,走了许多弯路,才使我深深感到:没有付出就不可能有收获,但仅仅靠勤奋和努力也还不够,还要选准努力的方向。

记得吴昌硕曾说:“摹拟汉印者,宜先从平实一路入手,庶无流弊矣。”基于汉印的学习与创作,是我最初的主攻方向。从汉印的学习中,去体会“平正端庄、浑厚朴实”的特点,并应用于创作。但后来发现自己的作品平正有余,而生动与变化不足。“师古而不泥古,忘其形而求其神,方为高格”,说起来容易而做到却着实不易。

为了解决上述问题,我在经过长时间的痛苦思考和探询之后,把学习的重点重新定位在先秦古玺上。“古玺印文字奇特,结构精妙”(黄宾虹语),特别是其章法布白参差错落,活泼生动,自然天成,再加上边栏界格的巧妙运用,很适合我求奇求变的审美心理。在学习创作中,我积极借鉴、选择吸收,通过在变化上求统一,在率意中寓精妙,提高作品的可读性,取得了一定的成效。2005年以一组古玺印作品参加了西泠印社首届国际艺术节中国印大展,获得了精品奖提名,参加了其现场的决赛,认识了许多仰慕已久的前辈及同道。

2006年是我篆刻创作历程中重要的一年,有幸拜徐正濂先生为师。通过与徐老师的书信往来,徐老师真挚坦诚的为人之道、认真严谨的治学精神令我受益颇深。从徐老师那里,我除了在线条塑造、章法安排、结字赋形等具体的技术层面上得到提升之外,还接触到了全新的篆刻创作理念。由于有名师点拨,加上坚持不懈的创作,自觉有了明显进步。

一直以来,我总是把陶渊明在《归去来兮辞》中所描绘的“明净清澈、静谧闲适”的田园风光作为自己向往与追求的理想境界。所以在我的作品中,更多地表现了“秀逸、圆润”,而忽视了生、拙、厚重与大气。

白石老人在谈到篆刻创新时曾说:“刻印,其篆法别有天趣者,唯秦汉人。秦汉人有过人处,全在不蠢,胆敢独造,故能超出千古。”只有在传统的滋养下才能有真正的创新。我是一个传统情结很浓的人,如何在传统基础上使自己的创作理念于作品中得到充分的表达,尽情张扬个性,是许多篆刻作者穷其一生所追求的,我将为之而努力!

有痛苦,更有喜悦与快乐!“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既然走上了篆刻艺术这条崎岖的山路,我会继续走下去,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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