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诗》主题别论

时间:2022-09-25 09:53:46

《木兰诗》主题别论

【摘要】历代学者总是将《木兰诗》的主题定性为歌颂和赞扬木兰的英雄本色。传达出一种积极的精神特质。然而,结合当时的历史背景来看,《木兰诗》创作的意图并不是为了去表现和颂扬木兰的英雄形象,而是应用反衬的手法,以乐写哀,以喜写悲,让读者透过木兰的英雄形象去感受蕴藏在英雄表象下的悲剧实质,表现出歌者对战争的否定和憎恶。远离战争,呼唤和平……

【关键词】木兰诗;主题;英雄;悲剧;别论一

关于《木兰诗》的主题,历代文人学者不无例外地评其为爱国爱民、英勇善战的巾帼英雄而大加称颂。

如刘彬荣、华雪的《须知木兰是女郎》一文中写道:《木兰诗》赞颂劳动人民出身的妇女英雄。

袁行濡主编的《中国文学史》上则认为:木兰是一个闺中少女,又是一个金戈铁马的巾帼英雌,是一个深深扎根于中国北方土地上的有血有肉,有人情味的英雄形象。

廖雨:《木兰诗》塑造了一个纯朴善良、刚强果敢、不慕荣利的女英雄形象。

罗星明:《木兰诗》歌颂女扮男装,代父从军的木兰勇敢善战的英雄气概。

以上种种评说,将木兰的巾帼英雄气概推到了极致。光彩夺目的女英雄冠绝中古,真正体现中国妇女坚韧刚强的一面。这种爱国主义的情怀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人。诚然,从诗歌表层来看是不无道理的。全诗的确洋溢着一种特有的巾帼豪气,而且应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创作手法,使全诗乐理明快,体现出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给人们以强力的振奋感。

然而,当我们结合历史从更深的层次去解读此诗时,我们将不难发现全诗的意图不是刻意去表现和歌颂木兰的英雄形象,而是应用反衬的手法,以乐写哀,以喜写悲,让读者透过现象去体会蕴藏在英雄外衣下的悲剧实质。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说:“悲剧是引起怜悯和恐怖,完成这种感情的净化。”雅斯佩尔斯认为:“在悲剧性中,解脱的冲动并不是追求从苦难和穷困的救助下冲动,而是试图在超越的运动追求从悲剧性存在机构解脱的冲动。”鲁迅则说:“悲剧就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木兰诗》中的木兰,就是这个强大的战争机器的祭品,一个富有青春活力纯真的少女毁灭于战争,悲哉。

男耕女织是幸福生活的象征。《木兰诗》一开始就叙述了传统的男耕女织的生活已被战争所破坏。巨大的悲剧氛围笼罩着全诗,诗里行间弥漫着丝丝悲剧色彩。

《木兰诗》是北朝民歌,反应北朝的历史,社会生活状况。战争是北朝社会的一个最为突出的现象,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战争的到来,打破了木兰一家的安定生活。木兰停机叹息,怀着几分无奈叹息战争的无情:阿爷(爹)年事已高,弟弟尚未成人。叹息声中隐藏着悲剧。

已是谈婚论嫁的木兰,代父从军,不能说这不是一种悲剧。正值花季的木兰,由于可汗的军帖迫使她不能再享受一个妙龄少女所应拥有的幸福生活,在战争的魔爪下失去了“女儿家”的天性,女扮男装,替父从军,与一群男人驰骋沙场,是一种悲剧。北朝频繁的战争,使得大多的青壮年战死沙场,成为战争的牺牲品。统治者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和地位,扩充兵源,不顾千百万劳动人民的死活,强征暴敛,就连象木兰父亲这些年事已高的男人都不放过。如《企喻歌》中:“男儿可怜虫,出门怀死忧。尸丧峡谷中,白骨无人收。”诗体现了战争的残酷。故人们皆唾弃战争。

木兰替父从军,迫于无奈。其悲剧的根源是战争,是发起战争的统治者。木兰为了改变自家的悲剧命运,无疑是把悲剧往自己的身上按。从军十几年。并立下奇功。功成名不就,的确是悲剧。

国库空虚,统治者们仍然大肆推行战争,这是劳动人民的悲剧。《木兰诗》第二节互文的手法描述木兰从军前自购武器装备的情况:“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据《新唐书·兵制》一书记载:起自西魏的府兵制规定,从军的人要自备武器,粮食和衣服。这个规定暗含战争使得国库空虚,但统治者们个个穷兵黩武。木兰出征自备武器,悲剧成分更浓,凄惨程度更深。,战争性质更为残酷。

从战争的性质上看,此次出战的性质不能定性为保家卫国。因为木兰从军迫于无奈,不属于我们平时所说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种爱国者。此次战争是统治阶级(可汗)为扩张自己的势力,但它却成了摧残木兰美好青春的工具。南北朝是我国历史上分裂动荡的时期,军阀割据,小国相争,孰是孰非,难以说清。据有关专家考证,《木兰诗》记述的是拓跋焘于始光四年(427年)开始的对西域长达十二年之久的征战。木兰无端地卷入统治者为了泄恨而发动的战争漩涡中,却不是木兰爱国的表现。对于木兰而言,在一场非正义的战争中,自己美好的青春却成了战争的牺牲品,自身也成了统治者用于武力扩张的工具。十二年战争洗礼,功成名就又如何,男尊女卑的时代,回故乡是唯一的选择。可以说木兰回乡是求生的本能罢了。

杀猪宰羊,是庆贺战争的结束,是对木兰已逝青春的一种祭奠。诗中第五节状写了木兰凯旋归家后的种种表现。兄弟杀猪宰羊,犒劳或说喜迎阿姊的荣归,为阿姊接风洗尘,庆贺战争结束。已是曲终人散时,木兰重著女儿装,可是,木兰还是十二年前的木兰吗?十二年,弹指一挥间。从历史的角度看,十二年不算太久,仅仅是时间沧海中的一粟;十二年,恍如隔世,对于木兰来说人生又有几个十二年。战争没有夺去木兰的生命,却吞噬了木兰如花的青春年华。回家重著女儿装只能说明战争抹不掉女子爱美的天性。对镜贴花黄,木兰自我安慰罢了。因为青春已逝,人老珠黄,金戈铁马,渐去渐远。可伤痕已抹,疼痛于心。木兰回家的种种表现是一种罢了。这样,充分体现了歌者对人生价值的一种终极关怀。

综上所述,《木兰诗》的主题不是歌颂北朝人民的尚武精神,更不是去歌颂木兰的英雄形象,而是通过对木兰悲剧性的人生遭遇的描写,去反映人民对和平的向往和追求,对战争的憎恶和否定。尽管它不像其他北朝民歌那样用愁苦的笔调,悲剧的形式去表达,而是用积极地情调,喜剧的形式来表现。却同样给人以强力的震撼,给人以悲剧的心灵感受。歌者将木兰置于强大的战争机器面前,让其美好的青春年华一步一步地在战争中毁灭,从而引发读者对木兰的怜悯,对战争的恐怖,便完成了此种悲剧情感的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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