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那年夏天,爱情凶猛

时间:2022-09-25 06:36:30

十八岁的那年夏天,爱情凶猛

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洒在房间的地面上,像背景的音乐,缓缓地如梦似真。那一夜,我不记得自己是个少年,只是觉得身体经过冰与火的洗礼后,呼吸也变得铿锵有力。我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像瞻仰一件艺术品,愉悦而崇拜。

晚上补课回来,我经常能和她乘同一部电梯。她卷曲的长发,修长的梅花指甲,淡淡的香水味似一幅水彩般缤纷。

她总是漫不经心靠在一旁,自顾静默,而那时我站得笔直,呼吸控制均匀,一直在看前方数字跳变,虽然她从未看我,我仍感到面部肌肉不自主地抽动,心跳迅猛。在狭小的空间里,似乎容易让人忘掉外面的一切,与眼前的人建立某种好奇。11层,门轻启,她从我的左臂刮过去,卷曲的发丝拂过我的肩头,好似滑过我的心尖,游弋的香水味牵动我的嗅觉神经,我的心跟着慌乱了。她扭转着高跟鞋婀娜飘出,然后,我一个人克制着眩晕,开始浮想联翩。

她是我妈妈的一个客户,33岁,是个单身,当我漫不经心地打听她时,妈妈眼中的我尚是个不识烟花稚嫩腼腆的小孩。

一个晚上,门合上的瞬间,她闪了一下,我按下按钮,门重新开了,她踉跄进来,努力直起身,电梯一动,她就晃起来,朝我歪过来,我慌乱地抽出手挽住她,她发丝的香气就在我嘴边,谢天谢地,她终于开始注意我,尽管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笑,语无伦次,11层,门开了,她几乎完全依在我身上,我环紧她,走出电梯,心跳个不停。她从皮包里拎出一把钥匙,听到她说,小孩子,帮你黄姨打开门吧,我早已微微发抖,一手夹紧她,另一手开门,扑鼻而来是那种混和家具的木香。

柔和的灯光撒落下来,她跌进淡黄的皮质沙发里,一直笑意盈然,我站在那里,她拉住我的衣角,我乖乖坐下。

小孩子,你多大了?

十八,我冲口而出,似乎在申辩。

哦,是成人了呀。她靠过来,我有点窘。

是个害羞的男人了,有女朋友吗?

我点头又摇头,她扬起的唇角痴痴地笑,双眼微醉迷离。我呼吸有点乱,透过她领口,看见白晰光滑的脖颈。

她支在面池边费力地呕吐,我轻轻拍打着,替她拢住头发,我感觉自己像个天才,以前我是没这么关心过别人,原来我会的很多,只是自己不知道。拍打变成了抚慰,她平息下来,斜瞟我,延伸着感激和温柔的东西,鼓励了我的责任,我上前双臂加紧,她几乎快离开地了,我将她重新靠在沙发上,一边想应不应该是卧室,一边到卧室取出毯子覆盖在她身上,突然觉得她很孤单,平日那种高高的距离感,陡然粉碎,我想抱紧她。

她温顺地看着我,美丽得让人窒息的女人,不是女孩,我的心狂乱了,其实我很早就体会到女孩与女人的不同。

她分明有一行泪滑下,我不安地轻揉她的手,似乎怕她受伤,我觉得她离我那么的近。

我突然想告诉她,我六岁的时候,她拉过我的手,亲过我的脸,那刻便记住了贴近的香水味,想告诉她从那时起,站在妈妈身后偷偷地拼命地吸她身上香气的小孩,似乎有了莫名的感觉。还想告诉她,她出嫁的那晚,第一次被妈妈打,因为我划坏了所有的玩具。那些早已成了定格,留在十一岁最后的记忆里,直到一年前她又回到这个地方。

又是一个骤雨初歇的夜晚,我们再一次在电梯里相遇。她歪头看着我,大概觉得我的不安很好笑,我更加不敢正视她了。

有时自己的房里,我习惯地眺望属于她的那层窗子,柔柔的灯光,感觉心理踏实,想她的样子,也许扎着围裙像妈妈那样干家务吧!或许在柔和灯光下,蜷缩在沙发里正泪水婆娑看着连续剧,想到沙发,心便纂紧了,压缩着我的心跳,家具散发的清香好似悠悠飘散过来。

与她相遇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在看不见她的时候,我会偷偷地在11层电梯里溜出来,轻声踱到她的门口,不放过细小声音地联想。屋里看不到她房间的灯光,我就怅然若失地在楼下流连徘徊,痴想着她刚好回来。我知道自己对她的迷恋越来越深,无法阻挡了。

终于有一次,我鬼使神差般在她眼神带领下,走出11层。我觉得也许要发生什么,也许不会发生,总之这个年龄的女人,对我而言神秘而又不可预料。

当她穿着长摆丝质睡衣出来,我头脑发涨一片混乱,她震颤着胸部走过来,双臂绕住我的脖颈,坐在我粗壮的大腿上,只听到她在我耳边昵喃,我知道你一直在想什么,是第一次吗?

她雪白的身体贴近我的眼球,我头晕耳鸣贴上去,双臂攥紧她,她似乎喘不上气来,头向后仰去。我滚烫的唇贴在她白晰的锁骨向下移动,隔着柔软的睡衣感觉她身体的战栗。

她的头发松软地飘落下来,抖落的蓓蕾摩挲我的面颊。我像饥饿的婴儿,亢奋地迷失了自己。

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洒在房间的地面上,像背景的音乐,缓缓地如梦似真。那一夜,我不记得自己是个少年,只是觉得身体经过冰与火的洗礼后,呼吸也变得铿锵有力。我抚摸着她细腻的肌肤,像瞻仰一件艺术品,愉悦而崇拜。

以后很多个静谧的夜,我趴在枕边因为她而忐忑地幸福着。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我想还会继续放肆地留恋她吧。

那是很久以后的日子了,大概是深秋的夜里,我刚好看到她从一辆车里下来,微弱的灯光下,一个男人掺着她往楼里走,她伏在男人的肩上哭泣。那场面揪痛了我的心,她的世界不属于我,我的心一下子冰凉彻骨。

当我看见她在发疯一样撕打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揪住了她的头发时,躲在拐角处的我终于忍不住冲上去,大喊大叫地对那个男人狂打。我莫名发泄着,而她呆住了。我停下来气喘吁吁,周围一片宁静。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男人站起来,看看我,擦了一下嘴角的殷红,看了她一眼,转身上车走了。

我不自觉地搓着手臂,低下头,不敢看她,她走过来,帮我正了正衣角,我把脸转向一旁,拼命忍住眼里突然要涌出的东西,她拉起我的手,我们一起上楼。在电梯里,她一直紧紧地抱着我,到11层,她没有下,一直抱紧我,头埋在我的胸口,我尴尬自己有力的心跳,不敢动一下,害怕惊动了她。15层,我听到她轻轻的永远铭记的声音,回家吧,好好长大,阿姨喜欢你。

她没有向我告别,就突然搬走了。那个下午,我站在窗口看见她坐上车,绝尘而去。

许多年来,我寻找记忆中她那种成熟的美,那迷人的香水味,却总是失望。和女孩的情事,我总不能满足,而每当我闭上眼睛,她就会向我走来,款款而深情地。也许她早已忘了那个被她点燃的,激情喷涌的少年,但我永远记得她,一个让我脱胎换骨的女人。

(责编: 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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